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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兩人都還是小孩子,云淺記得,第一次見面時,邵澤川曬得黑不溜秋的,穿著雖然嶄新卻十分俗氣的衣服,來云家做客時,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好像劉姥姥進(jìn)大觀園似的,對什么都很好奇,卻不敢亂碰東西。那時候,云淺打心眼里嫌棄這個土包子,但畢竟兩人年紀(jì)差不多,邵澤川又特別喜歡黏著他,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送給他,慢慢地,云淺才接受了這個小伙伴。然而,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誰能料到暴發(fā)戶邵家生意越做越大,早就超越了云家。那個曾經(jīng)不被他看在眼里的邵澤川,不僅長成了儀表堂堂的大帥哥,而且極具經(jīng)商頭腦,將邵氏經(jīng)營得如日中天。反觀云家,卻沒能繼續(xù)當(dāng)年的輝煌,因為經(jīng)營不善而日薄西山,雖然表面看著還風(fēng)光,其實只是靠著家底在勉強(qiáng)支撐著。“小淺,你大哥是個不成器的,但云家不是他一個人的責(zé)任,這些年來你一心追求藝術(shù),我們都全力支持你,但現(xiàn)在家里遇到了困難,你身為云家的一員,為父希望你也盡一份力?!?/br>一向穩(wěn)重的父親臉上掩飾不住的焦慮和緊張,云淺看得出來,云家的情況已經(jīng)十分危急,若沒有一個盈利豐厚的項目填補(bǔ)虧空,恐怕即將跌入破產(chǎn)的深淵,到那時,他高貴的名聲和優(yōu)渥的生活也將一去不復(fù)返!云淺的拳頭在矮桌下用力攥緊,他是寧可死,也不能淪落到那種地步!為今之計,只有拼命說服邵澤川了。這個男人以前對他百依百順,溫柔備至,只要他開口,恐怕天上的月亮都愿意給他摘下。這一回,他也肯定會幫自己的!云淺想到此,紛亂的思緒略微平靜下來,他用手指捋順耳邊的碎發(fā),故作輕松的笑了笑,說道:“我確實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云淺將云家希望參股海島項目的請求委婉的提了出來,本以為邵澤川即便不會一口答應(yīng),也會盡量幫忙,誰知道邵澤川聽完卻微微皺眉,淡淡的道:“你們家不都是你大哥負(fù)責(zé)生意,你一向不理俗務(wù)的,怎么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云淺聽了邵澤川的話,心涼了半截,卻還是硬著頭皮強(qiáng)笑道:“呃……我爹覺得,我年紀(jì)不小,不能一味的只顧風(fēng)花雪月,也該學(xué)著打理生意了?!?/br>邵澤川眉心皺得更緊,以不贊同的口吻說道:“你天生就是藝術(shù)家,也有音樂天分,為什么要突然放棄你的特長,而勉強(qiáng)自己去管這些俗務(wù)?”邵澤川的話雖然直白,卻也是他的真心話。在他眼里,云淺就如同天上純潔的云朵,山頂無瑕的白雪,天生就該被人寵著捧著,不沾染俗世的一絲銅臭。云淺雖然生得俊美,但世間美人多不勝數(shù),云淺之所以在他心里地位超然,就是因為他高貴脫俗,不染塵埃,否則,跟那些用錢買得到的庸脂俗粉,有什么區(qū)別?對于云淺突然提出的請求,邵澤川的心里是有些失望的,不過他到底顧忌青梅竹馬的面子,不想讓他難堪。然而這個海島開發(fā)項目早就談定,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即使他有心要拉云家入股,汪洋汪海那對兄弟又不是吃素的,哪里會同意?/br>看著云淺黯淡失落的眼眸,邵澤川心有不忍,說道:“這個項目已經(jīng)談定了,沒有可能再加股東了,不過,如果你們家對海島開發(fā)有興趣,下次有類似的機(jī)會,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到時候我們兩家可以合股投資。”然而海島招標(biāo)并非年年都有,下一回還不知道什么時候,云家的危機(jī)卻是刻不容緩,哪里等得到?云淺急得如烈火烹油,忍不住脫口而出道:“要讓汪家松口,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汪家兄弟不是提出給你讓利一成,只要你肯把慕玨給他們……”邵澤川一聽,俊臉立刻僵硬起來,臉色黑得猶如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烏云。那天晚宴在二樓,在場的明明只有汪氏兄弟、慕玨和他,云淺怎么會知道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也許是有人偷聽了告訴云淺的,也許是房子里有監(jiān)控錄像,但不管怎么說,云淺知道他養(yǎng)了情人,還把情人送給過別人,以換取商業(yè)利益!邵澤川頓時感覺無比的羞愧和難堪,好像沒穿衣服裸露在大庭廣眾之下,臉上像被火烤了一樣guntang。邵澤川惱羞成怒地道:“這件事我自會處理,你不需要插手!”鉆了牛角尖的云淺卻認(rèn)為邵澤川在維護(hù)慕玨,忍不住嫉妒的道:“他本來就是那種玩意兒,又不是沒陪過別人。只要你點頭,不需要多花一分錢,就可以多得一成利潤,這么好的事情,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不答應(yīng)汪氏兄弟。難道說,你心里還舍不得那個小情兒?”“夠了!你不要再說了!”邵澤川怒火中燒,啪的一巴掌拍在茶幾上,將那精致的茶碗打翻,茶湯傾倒下來,將干凈的草席打濕了一片。云淺嚇了一跳,嘴唇無助地顫抖了幾下,眼圈因為激動和委屈而變得濕紅。邵澤川在他面前一向都是溫柔儒雅,連大聲說話都沒有過,還是頭一回看到他發(fā)這么大火。云淺沒想到會惹邵澤川這么生氣,心里也十分后悔,但是讓他低頭道歉,云淺也做不到的。他自認(rèn)為明明說的是實話,實在不明白邵澤川為何發(fā)這么大脾氣,難道說,他的心里真的戀著那個小狐貍精?邵澤川騰地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云淺一眼,眼中有掩飾不住的失望,他一句話也沒多說,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云淺一個人面對一片狼藉的桌案……作者有話要說:云淺:狐貍精,狐貍精!慕玨懶洋洋的坐起身。云淺:男狐貍精,臭不要臉!慕玨慢吞吞的拿起小龍蝦。云淺:無恥下賤,勾三搭四……慕玨嗖的一聲丟出去一只蝦殼,堵住了云淺的嘴:吵死了,還讓不讓人吃小龍蝦了?第16章第一個渣攻(16)在云家鬧得不歡而散之后,邵澤川便沒有給云淺發(fā)過消息或打過電話,而往常,他每天都會花很多時間陪云淺聊天的。隔了兩天都沒有收到邵澤川的任何訊息,云淺明白邵澤川這次是真的生了氣,雖然滿心不甘,但是云家的危機(jī)刻不容緩,容不得他擺少爺脾氣。云淺非但要忍著酸澀,還要做出賠禮道歉的姿態(tài)。他想起以前他生病時,邵澤川還親自下廚煲湯送給他喝,于是,云淺就請家里的保姆幫忙燉了一盅雞湯,用保溫桶裝好,掐著邵澤川下班的時間點,親自送到他的公司去。邵澤川那日發(fā)怒離開云家,冷靜下來之后,也不是沒有后悔自己的沖動,不過他對于云淺說的話的確耿耿于懷。在他心目中,云淺純潔善良,高貴優(yōu)雅,從來不會出言不遜,更不要說詆毀別人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