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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力地睜開了眼睛。病房的白熾燈直射在病床上,慘白的燈光下,時衍淡棕色的瞳孔顯得越發(fā)淺淡,隱隱透出琉璃般的清透澄澈,讓人聯(lián)想起像上仙界水色瀲滟的云水天河。淺色瞳孔的焦點漸漸匯聚,聚焦在慕玨的臉上。當(dāng)看清了慕玨之后,時衍露出一個夢幻般的笑容,輕聲說道:“小玨……我是不是又做夢了?”時衍的眼睛努力的睜大,深情地凝視著慕玨的臉,甚至舍不得眨眼,生怕慕玨會突然消失似的:“我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夢里全都是你……可是每次我都只能看到你的背影,我追啊追啊,用盡了全身力氣,可是怎么樣……也追不上你……”一向強勢的男人變得如此脆弱不堪,說話也有氣無力,前后的反差讓人覺得唏噓不已。慕玨坐在床沿,雙手握緊了時衍的手,十指緊扣,讓掌心的溫度傳遞過去:“你沒有做夢,是我,我回來了……”時衍似乎不敢相信似的,怔怔的望著慕玨,漸漸地,他的眼角潤濕起來。“真的……真的是你?”第43章第二個渣攻(完)“真的……真的是你?”時衍掙扎著坐起身,慕玨趕緊上前扶住他,時衍順勢抱住了他。溫柔的笑容浮現(xiàn)在男人憔悴蒼白的臉上,眼角出現(xiàn)幾道笑紋,讓人意識到他的年紀(jì)已不輕了,但是卻更能展現(xiàn)成熟男人的魅力。“真想不到,在最后時刻,還能再見到你……”時衍緊緊握著慕玨的手,淺棕色的眸子滿是留戀和不舍。即使無情如慕玨,在這種時候也不忍推開他,猶豫了一下,伸出手臂反摟住他。兩個人在靜謐的病房里靜靜的擁抱,親密無間的距離,近得能感覺彼此的溫度,聆聽彼此的心跳聲。慕玨不敢放開男人的手,靈力繼續(xù)保持輸入,然而,他知道自己無法支撐很久,畢竟這樣的治療術(shù)很耗功力,更重要的是,以時衍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顯然已沒有救治的希望,他只是在跟閻羅王抗?fàn)?,多搶得一點時間而已。如果他還是以前的九蓮魔尊,或許還可以跟閻羅王掰掰手腕,但是現(xiàn)在的他還不具備那樣的能力,就算用盡全力,也不可能讓時衍起死回生,只不過是多維持一會兒。慕玨明白這個道理,時衍自己其實何嘗不清楚?在遺傳心疾復(fù)發(fā)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不過在結(jié)束生命之前,還能再次見到自己最心愛最牽掛的人,已足以讓他感激上蒼,讓他有機會說出藏于心底的話。“小玨,我最親愛的,我要走了……其實,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我們家族有這個病史,心臟有問題的男人幾乎都活不過四十歲,我已經(jīng)算活得長了,所以,沒有什么可遺憾的,我也早就準(zhǔn)備好了這一天的到來……”慕玨心底升起一陣無奈和苦澀,不管時衍對別人如何,他對自己的確是很好很好的。修仙之人,壽元都是上千年,若是突破飛升,更是長生不死之身,而凡人卻只有區(qū)區(qū)百年,短的只有幾十年,生離死別,未免令人感傷嘆息。時衍摸了摸慕玨的臉,溫柔的說:“我留給你的東西,放在你房間寫字桌的第二層抽屜里,記得去看……”即使時衍留下金山銀山,慕玨也不在乎,凡世間的財富對于他來說,都是身外之物。慕玨握著時衍的手,問道:“除了這個,你還有什么話要對我說?”時衍艱難的笑了笑,說道:“小玨,果然你還是個善良的好孩子。我曾經(jīng)對你犯下不可饒恕的罪,我的自私、我的霸道、我的病態(tài),都給你帶來了不可挽回的傷害。我一再的強迫你,以愛的名義,一直在傷害你……我知道你一直怨恨我,確實,我做過的事,就算是道歉一萬次,也無法彌補,但是,我還是想請求你原諒我,因為我……”時衍深情的望著慕玨,眼眶發(fā)紅,眼角有淚光在閃爍。“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很愛很愛你,以我整顆心整個靈魂。以前的你讓我心疼,而現(xiàn)在的你,更讓我癡迷不能自拔。就算我死了,我對你的愛也不會消亡。小玨,我會永遠(yuǎn)永遠(yuǎn)的愛你,如果還有來生,我希望我能夠好好的守護(hù)你,給你自由,讓你快樂幸福,再也不傷害你……”一顆晶瑩的淚滴落在慕玨的手背,guntang得好像灼燒的烈油。滴在手背的淚釋放出驚人的暗能量,慕玨一驚,下意識的抬頭,正好被時衍低頭深深地吻住……無數(shù)的暗能量像山呼海嘯般瘋狂的涌入身體,慕玨感覺六經(jīng)八脈都被能量充滿,瘋狂的能量在他的經(jīng)脈中流淌,像沖破堤壩的洪水,席卷全身,遲遲不動的境界終于松動起來……慕玨閉上眼,放空神識,將瘋狂涌入的能量盡情吸收接納。過了不知多久,當(dāng)他重新睜開眼,整個世界都亮敞起來,體內(nèi)的靈力也如海洋一般涌動,伸出指尖,可以看到絲絲縈繞的靈氣。他成功筑基了!然而,當(dāng)他的目光落到病床上,卻發(fā)現(xiàn)時衍已是氣若游絲,手臂卻依然牢牢地?fù)е难?/br>突然,慕玨感覺摟著時衍的手臂陡然收緊,瞳孔驟然放大,接著他的手臂像是失去了生機,頹然耷拉下來,松開了對他的鉗制。時衍緩緩地往后倒在床上,嘴角還噙著一絲滿足的笑……——時衍的葬禮辦得異常隆重,極盡哀榮。時家本來就是當(dāng)?shù)赜忻臋?quán)貴,幾乎h市有頭有臉的人都來送別。時駿穿著一身白色孝服,站在門口迎送賓客,接受眾人的安慰和勸導(dǎo)。時衍的過世,仿佛讓時駿在一夕之間懂事了,迅速的長大成熟,不再是那個吵著鬧著要父親關(guān)愛的男孩兒了。不滿十八歲的少年,紅腫的眼睛透出濃重的悲痛,但是卻堅強的扛起重責(zé),進(jìn)退有度,舉止得體,隱隱有了一家之主的風(fēng)范,令前來吊念的賓客也贊嘆不已,直道虎父無犬子,雖然時衍英年早逝,但他的獨生子也是不可小覷,時家并非后繼無人。慕玨站在二樓的陽臺上,望著被一片悲涼的白色包裹的城堡,熙熙攘攘的人群離他很遠(yuǎn),他的目光穿透這些浮華喧鬧,落在靈堂上時衍的遺照,那個英俊成熟的男人嘴角含著溫柔的笑,音容笑貌宛然若生,歷歷在目。暗能量已經(jīng)完全獲得,助他順利筑基,這時候,應(yīng)該悄悄地轉(zhuǎn)身離去了吧。慕玨轉(zhuǎn)過身,走入自己的房間,目光先是落在那張跟時衍的合照,然后又滑到第二格抽屜上……“我留給你的東西,放在你房間寫字桌的第二層抽屜里……”慕玨停了幾秒,微微彎腰,拉開了第二層抽屜,里面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