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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他們這是想借著自己這天生無救的心疾,折辱一下這個解青鱗吧!原來,是這個意思?。?/br>傅云蒼忽然之間站了起來。解青鱗抬頭看他。“不勞煩大夫費(fèi)心了,我這病是天生缺憾,本就無藥可醫(yī)。大夫不用為此多花無用的心思?!?/br>說完,傅云蒼朝他行了個禮,對他微微一笑。解青鱗一怔。這傅云蒼……那邊席上正要起哄,傅云蒼一眼掃過,每個人都覺得他森然的目光在盯著自己,一時寒毛凜凜,立刻沒了聲音。“解大夫,你回去吧!元宵佳節(jié),不要在這里白費(fèi)了時間?!?/br>“云蒼?!备道蠣斢行┯樣樀卣f:“我只是想讓……”“我明白父親的意思?!备翟粕n打斷了自己的父親:“只是我以為有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倒不如不做,這個道理父親應(yīng)是比我懂得的?!?/br>傅老爺被他這麼不軟不硬地一頂,也不好再說什麼。“傅公子,請等一下!”在傅云蒼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那解青鱗突然出聲喊他。傅云蒼轉(zhuǎn)過頭,看見解青鱗正朝自己微笑著。“其實(shí),公子的病雖然可能無法根治,不過,只要調(diào)養(yǎng)得宜,身子縱然要比常人稍差些,但和現(xiàn)在相比,還是能好上不少的?!笨匆姼翟粕n露出一絲驚訝,解青鱗補(bǔ)充說:“我雖然說不上能起死回生,但論醫(yī)術(shù),這天下間能和我相提并論的少之又少,傅公子盡可以相信我說的話。”“這可是真的?”一旁的傅老爺面露喜色:“解大夫真的愿意為云蒼治病?”“我想試試?!苯馇圜[的目光一直看著始終淡然的傅云蒼:“我和傅公子一見如故,非常想為他做些事情。”傅云蒼看著他的眼睛。這個人的目光……清澈坦然,不見一絲偽善。是真的嗎?這世上真的有這麼坦蕩真誠的人嗎?“也好。”傅云蒼轉(zhuǎn)眼間做了決定:“那就多勞大夫費(fèi)神了。”元宵夜宴的第二天,解青鱗就應(yīng)著邀約搬進(jìn)了傅家。可人是搬進(jìn)來了,卻不見他過來給傅云蒼把脈開藥,一連數(shù)日,只是大早就往外跑,黃昏才回來。傅老爺派人來暗示傅云蒼是不是要問問這解青鱗到底打算怎麼醫(yī)?傅云蒼卻說由著他去,也不著急。這樣過了半個月,轉(zhuǎn)眼快要開春了。這一天,解青鱗終於來找傅云蒼。那時正是清早,傅云蒼氣血不足,清晨時?;杌枭蛏虻摹K噪m然起了床,可人還不是那麼清醒。本想開窗透透氣的,卻是靠在窗框上又睡了過去。解青鱗遠(yuǎn)遠(yuǎn)就見他隨意地披著外袍,頭發(fā)也沒有束好,用手撐著下顎在窗邊打瞌睡。走到近前,本想喊醒他,卻想到了他不宜受到驚嚇,於是解下了身上的披肩,用力一抖,輕盈地披到了傅云蒼瘦削的肩頭。收回手的時候,不由自主地為他撩開了落到臉上的發(fā)絲。那張沈睡著的臉意外地帶著一絲稚氣,解青鱗這才第一次意識到眼前不過是一個不滿二十歲的青年。想起第一眼見到他時的模樣,他在雪地里望著寒梅的那種眼神,那一點(diǎn)也不像是二十歲的人應(yīng)有的眼神。淡然到……就像是世間沒有任何事值得留戀……雖然說這種需要心緒平靜的疾病也許是他性格淡漠的原因,可是這個人的身上總應(yīng)該有些不同的東西在的……解青鱗的目光下移,落到了他的手腕上。七彩的琉璃映著陽光閃爍生輝。越看,那琉璃的顏色越發(fā)深邃美麗,解青鱗忍不住伸出了手……就在解青鱗的指尖碰到琉璃表面的那一個瞬間,琉璃突然綠芒大盛,他胸口猛地一痛。沈睡著的傅云蒼這個時候動了動睫毛,慢慢地張開了眼睛。“是你……”傅云蒼迷朦的目光看著他:“你終於來了……還給我……”解青鱗一驚,後退了一步。光芒在他的手指離開琉璃的瞬間完全消失。傅云蒼眨了眨眼睛,迷朦逐漸被清醒替代。“是你?”傅云蒼疑惑地看著臉色有點(diǎn)不太一樣的解青鱗:“你怎麼來了?”“你說了什麼?”解青鱗驚疑不定地問他。“我說了什麼?”傅云蒼不明所以地重復(fù)著:“我是問你怎麼來了?”“你醒過來的時候?qū)ξ艺f……”“醒過來?我是不是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傅云蒼突然有些尷尬地說:“真是抱歉,我清早起床的時候總是迷迷糊糊的,有時會說些奇怪的話,你不要在意。”他想到了有次,一個丫鬟清早喊他起床,不過搖了他兩下,他居然拔起了墻上的劍喊著大膽砍過去。幸好那劍沒有開鋒,不過也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不,其實(shí)也沒什麼。”解青鱗感覺到急速的心跳開始平穩(wěn)下來,於是扯起了笑容:“是我來得太早,打擾公子休息了?!?/br>“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醒了。”傅云蒼把長發(fā)攏到一邊,垂放在胸前。這才注意到了身上多了件披肩,有些詫異。“這是……”他把那淺色的披肩拿了下來。“我見你睡得熟,怕你受了涼。”解青鱗把披肩接了過來。“多謝?!备翟粕n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請進(jìn)來吧!”“不了,其實(shí)我這麼早過來,是想請傅公子和我一起去一個地方。”解青鱗含笑看著他。“那好?!备翟粕n想也沒想,對他說:“那你等我一下?!?/br>解青鱗嘴角始終掛著的微笑,在傅云蒼轉(zhuǎn)身離開窗戶的時候隱去,換上了一臉的深思。那塊琉璃……解青鱗沒有讓其他人跟著,而是親自駕車帶著傅云蒼出行。馬車走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才到了他說所的那個地方。一路上傅云蒼也曾往車外看過,環(huán)境越來越是荒涼,明顯是出了城外。車停下來以後,車簾被掀開,解青鱗的臉出現(xiàn)在門邊。“我們到了。”解青鱗把手伸過來。傅云蒼借著他的扶持,彎腰出了車門。一抬頭,他就怔住了。滿目白梅。不知從何處來的風(fēng),卷帶起清冽的梅香,在天地間輕揚(yáng)四散。傅云蒼就這樣站在車上,環(huán)視著四周層層疊疊,望不到盡頭的梅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