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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頸,打濕衣襟。季元現(xiàn)揪住立正川的領(lǐng)帶,瞪大雙眼,又有些呆滯地看著他。那天晚上不知接過幾次吻,最終以季元現(xiàn)不勝酒力、大吐一番、再倒頭睡去為結(jié)局,落下帷幕。而立正川給自己加了個彩蛋,他在腦海中描摹著季元現(xiàn)的身體、誘人表情,十分業(yè)務(wù)熟練地解決了生理問題。翌日清晨,等季元現(xiàn)起床洗漱時,愣是被鏡子里那雙紅腫的嘴唇嚇成二百五。他回憶半響,幸好沒徹底斷片兒。然后怒從中來,覺著立正川忒不是君子。搞什么不好,居然搞你大爺我。還是趁人之危?什么德行。季元現(xiàn)捏著牙刷,正準備去找立正川理論。他遽然在門口停下腳步,盯著自己鞋尖。半分鐘后,焉嗦嗦地耷拉著耳朵,滾回浴室里。他撅嘴,咋舌,指著鏡子一個勁兒自我批評:“你是傻逼嗎,上次誰說的再也不喝酒了?”“立正川是那么好惹的人嗎,你就說現(xiàn)在怎么辦。啊。”“你他媽滾去和他交往吧!反正我不去!”季元現(xiàn)自暴自棄,煩躁透頂。他將頭發(fā)揉成鳥窩,沒好氣地瞅一眼自己。蓋棺定論:“季元現(xiàn),你咋這么渾呢。蠢貨?!?/br>然,現(xiàn)實仍要面對。誰做錯,誰認領(lǐng)。誰?;?,誰傻逼。當時季元現(xiàn)端著笑,主動下樓準備午飯,誰知立正川大佛似的杵在里邊?,F(xiàn)哥只能搓搓手,靠著門框笑:“那啥,川哥,挺早哈?!?/br>立正川撇他一眼,沒說話。季元現(xiàn)覺得有戲,估計立正川也相當痛恨昨晚的沖動。“兄弟啊,我昨天喝多。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我這人呢,喝多就容易說話不過腦子。所以我昨天說什么,我也記不太清,你也別當真?!?/br>“哈哈,咱們?nèi)敓o事發(fā)生過?!?/br>小軍長見他笑得尷尬,也不惱。只是認真攪動著鍋里白粥,說:“你昨天說什么了,我做什么了?”季元現(xiàn):“……”老狐貍,妥妥的老狐貍。這你媽說話還帶幾個彎兒,搞起反問來了。“您再想想?”“想不起來,”立正川舀一勺粥,放嘴邊吹吹。他抬眼叫季元現(xiàn)過去,然后將米粥喂進他嘴里?!拔兜涝趺礃??”“還成,我吃得淡。哎不對,別轉(zhuǎn)移話題啊。你昨天說要交往,我答應(yīng)你了。你忘了?”“我沒忘啊,”立正川揶揄地笑著,“你這不記得挺清楚嘛?!?/br>季元現(xiàn):“……”他以前怎沒發(fā)現(xiàn),立正川如此老jian巨猾。這他媽坑人都不帶指路的。現(xiàn)哥斗不過,唯有投降,“成吧,那你什么意思。認真的?”立正川關(guān)火,問:“你看我像開玩笑?”“……你是真的喜歡我?”“是?!?/br>“一輩子只喜歡我那種?”季元現(xiàn)刨根問底,好似立正川點頭,他便信。可“一輩子”這三個字太長,立正川頭遭聽誰與他說一輩子。他腦子里沒概念,十七歲的男孩,哪有顧慮周全。立正川僅憑沖動表白,僅跟隨自己的意志,要擁季元現(xiàn)入懷。見立正川沉默,執(zhí)意尋求答案的季元現(xiàn)似笑非笑。他拍拍小軍長的肩膀,轉(zhuǎn)身往外走。“你再考慮考慮,不要什么事都全靠熱情。”季元現(xiàn)說不準,那一瞬其實他有點失望。空落落的。立正川思考一天,想出另一更好的辦法。他在教室給季元現(xiàn)傳紙條:既然我也不清楚,你也不放心。那我追你,直到我想清楚,你相信我的那一天。季元現(xiàn)撇嘴,卻是滿臉小得意。他暗戳戳將紙條夾進錢包里,寶貝得跟附身符似的。于是,兩人形成如今局面。立正川言語不多,殷勤示好。季元現(xiàn)不提前事,只看未來。倒也相處格外和諧,時時冒著小甜蜜。他們吃完早餐,拾掇完,就出門。外面下小雨,寒風四起。立正川撐傘,讓季元現(xiàn)躲進去。時候尚早,天色晦明。濃云裹著水珠,慢慢壓境。立正川單手揣兜里,走得很慢。兩人不急不緩,往公交車站去。季元現(xiàn)聽著常速英語,時間一久,他也漸漸能聽點快速。偶有鳥叫,插在這淅淅瀝瀝的雨聲中。立正川不經(jīng)意地,傘柄略微傾斜。他將季元現(xiàn)罩得嚴嚴實實,全然不顧自個兒肩頭淋雨。播完一整段晨間新聞,季元現(xiàn)塞一只耳機給立正川。他說:“你聽聽?!?/br>兩人共享,立正川為這親密偷偷開心。他借機往季元現(xiàn)身邊靠攏,認真傾聽新聞。再次播完,立正川卻嘆氣搖頭?!耙怀熳右怀迹热凰B任,肯定會用自己的人。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不奇怪。”“我知道,季家也早就看開。我只是想,這個國家往后的路,應(yīng)當如何走下去。”季元現(xiàn)說。他目光遠眺,街道盡頭隱隱泛起白光。沉悶的天氣,蒼穹垂首。季元現(xiàn)雖不愿涉足政壇,但他十分在意整個國家的命運走向。五年,十年,二十年。國家是會一如既往地好下去,還是越來越糟,逐漸顯出體制的弊端。當民主不再,官宦勾搭,又有誰來給他們指一條明路。立正川把雨傘換到另一只手,用攬住季元現(xiàn)肩膀,似整個兒抱進懷里。他輕聲說:“如果你想要改變,就走進那個圈子。去做一根標桿,做一個不趨炎附勢,堂堂正正的清流。”“如果你不服,就去挑戰(zhàn)。一己之力螳臂當車也好,至少你做過什么。”“現(xiàn)兒,不如以后,你從政試試。”年少的抱負都愛寫在紙上,憤世嫉俗也好,烏托邦假想也好。他們寫得洋洋灑灑,蔚為大觀。多年后,有人藍圖成真,亦有人將紙張扔進火盆中。所有的理想聲嘶力竭,叫囂痛哭。再也不復年少勇往。季元現(xiàn)嗤笑,他撇嘴搖頭:“得了吧。你知道的,我最討厭政客,最討厭萬事太平下的腐朽惡臭?!?/br>季元現(xiàn)呲之以鼻,立正川不置可否。但很多年后,他們某人的話,終會一語成讖。公交車來,兩人坐在后面,互相小聲抽背文綜。立正川偶有失語,季元現(xiàn)便笑著拍他后腦勺。小軍長咬牙切齒,又舍不得真對他動手。倆王八羔子為不影響其他乘客,只能嘴里憋笑,手上過招。他們斗文斗武,青春飛揚。不過短短一站路,也能鬧得滿頭是汗。立正川瞧著季元現(xiàn),眼波流轉(zhuǎn),眉目俊逸。性感的薄唇上翹,或許是比去年大一歲,愈發(fā)精致。小軍長移不開眼,差點盯成癡漢。季元現(xiàn)不好意思,這眼神太你媽赤裸。好似立刻能撲上來,吃了他。現(xiàn)哥推他一把,半嗔半保面子:“你他媽倒是下車啊,打算坐公交兜風嗎!”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