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刀，看不到他的時候我又忍不住想看見他，還有我答應(yīng)他要娶妻的那個時候……”

如暄深深地吸了口氣，吸氣的聲音似乎在發(fā)顫，但說話時卻是沒有一絲顫抖：“慕容，最近這段時問我常常覺得，他不過是忘記過去逃避事實，真正瘋了的那個，其實是我才對?！?/br>
慕容舒意已經(jīng)有點不忍心去看他了。

“要不是瘋了，我怎么會陪著他一起假裝，假裝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他把額頭抵在窗上：“百里寒冰一直是心魔，我心里的那個魔，我逃到哪里他就在哪里，怎么逃也逃不開……”

慕容舒意開始后悔逼他表明心跡，輕聲地咕噥了一句：“至少你還能逃……”

“逃不過那我也就不再逃了?！比珀呀K于推開了那扇窗戶，面對著滿是陽光的庭院。

“就好像你剛才問的那個問題，我始終是寧愿別人痛苦，也看不得他半點難過的，所以……我想我會娶明珠，然后想辦法慢慢化解他的心結(jié)……我雖然恨了他很久，但終究還是愛他的時間更長……”

慕容舒意再也坐不下去，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種事說出來以后，果然會感覺輕松很多，你對我還真是不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感覺輕松了不少。”如暄背對著空無一人的屋子，神情平靜地說：“不過，那些話你可不要講給別人聽，我只說給你一個人知道。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就可以了……”百里寒冰閉著眼睛坐在劍室中央，如暄站在門外，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打擾“你進來吧！”如暄依言走了進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百里寒冰對他說：“如果你來是為了那個明珠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用說了?！?/br>
“我……”

如暄猶豫了好一會，最后還是沒有說什么，黯然地轉(zhuǎn)身想要出去。

“站??！”百里寒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難道你真的想要娶她？”

“我想……這件事，還是等過兩天再說吧！”

“不用了。”百里寒冰聲音又冷又硬：“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不論過了多久，我都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br>
“師父?！比珀艳D(zhuǎn)過身來，神情恭敬卻也堅決地說：“我這一生，除了明珠不會再娶別的女子?！?/br>
百里寒冰沒想到他會說得這么毫無轉(zhuǎn)圜，神情立刻一僵。

“明珠是我唯一會選擇的妻子。”他接著說了下去：“師父，你要是不愿意看著我孤獨終老的話，就請答應(yīng)這門婚事吧！”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我是在同師父商量?！?/br>
“好，真是很好……”百里寒冰心里怒極：“那個慕容舒意對你說了什么，能讓你這么快就改變了主意！”

“慕容？”如暄搖了搖頭：“他沒有和我說什么，要娶明珠也是我自己的決定?！?/br>
“真是這樣的嗎？”百里寒冰當然不會相信：“我知道你和那個慕容舒意交情不錯，但我看他那個人表面沖動狂妄，內(nèi)里應(yīng)該也是城府頗深。你就那么信他，半點也不會懷疑他的用心嗎？”

“我有什么值得他圖謀的？”

“如暄，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百里寒冰越發(fā)不悅起來：“我覺得這件事一定別有內(nèi)情，慕容舒意用心更是可疑，所以我是不會答應(yīng)的。”

“師父。”如暄走過來跪倒在他面前。

“你這是做什么？”百里寒冰望著他，臉色一片鐵青：“你就只為了要娶那個文人，愿意跪下求我嗎？”

“是。”

“你……”

百里寒冰想要扶他起來，卻又恨極了他那非卿不娶的模樣。

“你以為跪了我，我就會改變主意了嗎？”

如暄不說話，只是一徑看著他。百里寒冰任他看了半晌，終究是慢慢有些心軟，表情也從氣惱變成了無奈。

“你要我答應(yīng)，那就告訴我理由！你告訴我，你到底是為什么這么堅持要娶那個明珠？”他重新坐了下來：“我不要聽什么兩心相許之類的假話，我知道你心中對她沒有愛慕之情，你娶她一定另有原因?！?/br>
“師父你記不記得，你上次問過我有沒有所愛之人?！?/br>
“記得?！卑倮锖c了點頭：“你說你沒有。”

“其實，在離開冰霜城的這些年里，我曾經(jīng)愛過一個人。”

如暄把頭低了下去，目光望著青石的地面。

“我自己愛得極苦，也拖累了對方，糾纏了很長的時間，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的結(jié)果?！?/br>
“那個人拒絕了你嗎？”

“從頭到尾只是我自己一廂情愿，他雖然知道了也還是若無其事，就算后來我清清楚楚地當面告訴了他，他也只認為我不過是一時糊涂?！比珀褠澣灰恍?。

“他非但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我，還說我是個年少輕狂的孩子，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要是我不及早回頭，等長大了以后一定會覺得自己可笑可悲。”

如喧故作淡然的表情語氣，也掩飾不了那遺憾惆悵，百里寒冰看了，只覺得心里一陣陣發(fā)酸。

“這人怎么這么可惡？”他握住了如暄的肩膀：“拒絕你也就算了，為什么要說這樣傷人的話呢？”

“真的嗎？”如暄輕輕一顫，呆呆地看著他：“你真的這么覺得？”

“當然了，她不接受也就算了，何必要這樣羞辱你呢？”

百里寒冰安慰似地撫著他的頭發(fā)：“這樣的人，你也不必對她念念不忘，一點都不值得的。”

“其實他那么做也不是因為厭惡我，而是在為我擔心，因為他不愛我也不可能愛我，所以他想讓我索性恨他，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下去……”如暄澀澀地笑了。

“他那樣待我或許有些殘忍，不過也不能說他的話沒有道理。過了這么多年，我現(xiàn)在想起那些往事，雖然不會說是感到可笑，也多少為自己有些不值?！?/br>
“她讓你這樣傷心，你怎么還幫著她說話！”百里寒冰又是心痛又是生氣：“這個人到底是誰？”

“誰……是誰已經(jīng)沒什么所謂了，畢竟都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比珀训卣f：“如果我還能再見到他的話，我只是想對他說，這個世上果然沒有誰值得我為他痛苦一生……他要我明白的這些，我能夠體會到了?！薄八阅兀俊卑倮锖氖滞Ｔ诹怂哪X后，彎下身子和他平視：“你要娶明珠，然后證明給那個人看，你不會為了她孤獨終老、痛苦一生，對不對？”

“不對?！?/br>
如暄和他四目相對：“我不是想要利用明珠證明什么，只是因為明珠對我的那份心意，就好像我對那個人的感情一樣。我和明珠現(xiàn)在也許只能算是同病相憐，但誰知道今后會不會由憐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