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6
扎好的。他給她涂了祛疤的藥膏,過不了幾日,那傷痕就會被除下去。 但淤青和疤痕都可以消散,她的身體也可以慢慢恢復(fù)如初,他心里卻梗了一根刺。 他捧在手心里疼的妻子,如今一身傷病。 他不愿看到的事,最終仍舊發(fā)生了。 他縱然對妻兒再是不舍,也絕不希望她賭上性命去換取重逢。 他心緒翻覆,低頭見她還笑著跟他撒嬌,當下繃起臉,趁她不備時使巧力將手臂抽了出來。 漪喬一怔,剛要譴責(zé)他又要跑,回頭卻見他拎來一面菱花鏡,徑直遞給她。 漪喬有些不明所以,撇了撇嘴,道:“干嘛?我臉上有臟東西嘛?” 他不語,只將鏡子又往前遞了滴。 漪喬接過來,對鏡一照,當即驚呼道:“你卸我妝!” 他站在一旁對她的驚呼無甚反應(yīng),只微微沉容道:“不卸掉也不知你臉色這樣差?!?/br> 他原本只是想著她醒來要用膳喝藥,先擦掉了她嘴上的胭脂。又想起她說帶妝睡下不好,就命婢女全幫她卸掉了。 也是卸掉之后,他才瞧見她本來的蒼白面色。他守在床前看了許久,越看越氣。 漪喬瞧著鏡中面容憔悴的人,又想起他自她醒來后的態(tài)度,忽然感到有些沮喪也有些委屈。她神色黯淡下來,將菱花鏡倒扣著往床上一擱,趴下來把臉埋進被子里,悶悶道:“你嫌棄我?!?/br> 祐樘不意她會這樣說,面色凝了凝,道:“你在想什么,我是想讓你瞧瞧你把自己折騰成什么樣子了。都這樣了,竟還跟我嬉皮笑臉的?!?/br> 漪喬不聽,把臉別過去,留了個后腦勺給他。 事實上,平心而論,她如今這樣子其實并不難看。她底子太好,即便氣色差,那也是懨懨纖弱的病美人。但她在他面前一向都是明艷逼人的,即使成親多年,她在這上頭也始終分外注意。 所以她眼下心里有點別扭。但也只是別扭,并沒真的覺得他嫌棄她。她之所以那樣說,是藏了點小心思的。 祐樘見她轉(zhuǎn)過臉不理他,輕輕嘆息一聲,在床沿上坐下,要將她拉起來,可她往后掙了掙,不愿配合。他又試了幾回還是不行,索性攬著她的腰將她連人帶被子抱到了他懷里。 漪喬象征性地掙扎了幾下,然后就很干脆地放棄了抵抗,卻依舊不理他。 “我怎會嫌棄你,你今日怎么總想偏,”他在她耳旁溫柔吐息,嗓音低緩,“我是心疼你。何況,我可是連你更丑的樣子都瞧過了。” 漪喬聽著前頭的話原本很是受用,最后一句卻讓她愣了一下。她本要沖口問她什么時候比這還丑了,但又不想破功,便憋了回去。 她仍然不理會他,卻默默在心里回憶著她到底什么時候比眼下還難看。 他又將她擁緊了些,輕聲咬耳朵道:“不是嫌藥苦么?” 漪喬的心跳倏地砰然加快。 他扳著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著他,繼而兩手環(huán)過她的腰,慢慢低頭吻上她的嘴唇。 唇瓣相貼的一剎,兩人都是一頓。 他抬眸凝睇她片晌,微微側(cè)首,蜻蜓點水似的在她唇上輕觸幾下,旋即開始細細吻她。 先是親昵的廝磨,隨后是輕柔的吮咬,繼而緩緩描繪她的唇形,探舌入內(nèi)。 他的吻好似春風(fēng)里的柔絮,和著春暉的暖一同落入她心里,拂得她心尖兒發(fā)顫。 她任由他擁吻著,眼神逐漸迷離。 她仿佛看到許多往事在眼前交織錯疊。初遇,大婚,患難,相依,離散,重逢,相守,死別。最后所有的畫面都模糊消逝,只余春陽芳菲里的那抹身影。 漪喬被他吻得有些發(fā)暈,一時間完全無法分辨她是否置身夢境。 她實在怕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夢,怕等她醒后發(fā)現(xiàn)她還是孤零零一個人。 她呆愣著迷茫了片刻,惶惶回神,定睛看去時,對上的便是他滿蘊疼惜的眼眸。 繾綣情殷,溫柔入骨。 倏忽之間,她感到自己仿似泡在溫暖的春水里,所有的恐慌不安都正在被慢慢撫平,心口那道瀝血的傷也在漸漸愈合。 從今往后,所有她害怕的,都將消于無形。 只要有他在,她什么都不必懼怕。 陌生又熟悉的激流在體內(nèi)霍然奔涌竄散,漪喬突然抬手擁住他的脖頸,熱烈回應(yīng)他。 開始時還只是回應(yīng),俄而,她便徹底反客為主,吻得急切而忘情。她一手勾著他的脖子,一手緊緊抱住他,身子一惻,便將他往床上推。 這回十分順利,一推就倒。 她急促喘息幾下緩了口氣,俯身壓在他身上,繼續(xù)深吻。不一時,她開始不滿足于糾纏他的唇舌,將綿密熱烈的吻延展到他的臉頰、額頭、脖頸,然后繼續(xù)往下。 他的衣袍上帶著若有似無的花茶香,她猜測方才她喝的茉莉花茶應(yīng)當是他親手烹煮的。他精于烹茶品茶這類雅事,但她適才喝茶喝得太急,一點也不雅,實在糟蹋了那壺好茶。 但那又如何,他的人都是她的。 漪喬混混沌沌想著,低低一笑,伸手去扒他的衣袍。 她的發(fā)髻早被拆了,滿頭青絲如綢緞似流水,隨著她的動作隨意垂瀉下來,時不時掃過他的面頰,帶起陣陣難言的酥-癢。她身上的寢衣也沒有系,方才那一番激吻早就令她的衣襟半敞開來,內(nèi)里風(fēng)光半遮半露,雪肌瑩潤玉峰飽滿,撩人眼目,勾人心魂。 祐樘呼吸漸重,眼眸幽微。他一手扶著她的腰以防她從床邊滑下去,一手按住了她的手。 漪喬目露疑惑,正要發(fā)問,忽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等再反應(yīng)過來時,她已經(jīng)被他反壓在了床上。他埋首在她頸間,灼熱的氣息燙得她渾身戰(zhàn)栗。 她身上掛著的衣服有等于無,這樣被他壓在身下,感官便異常敏感,體內(nèi)熱火迅速燎原。她情難自抑,抬手捧過他的臉,肆意索吻。喘息間隙,她動情低喃道:“我好想你……” 他撫了撫她凌亂的發(fā)絲,眸光若水。 她感覺體內(nèi)有什么正在復(fù)蘇。倏而,她抿唇一笑,勾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耳旁軟語道:“把靴子脫了?!?/br> 他沒有依言照做,只低頭像方才那樣溫柔吻她。 漪喬嗔瞪他一眼,見他不予配合,想奪回主動權(quán),但她原本便虛弱,又被他吻得渾身發(fā)軟,連骨頭都酥了,此刻倒是真正的嬌軟無力。 但或許也不是真的使不出力氣,如果她身上壓著的是巴圖蒙克,她覺得她即使不吃方才那頓飯,大概也能跳起來再揍對方一頓。 不過,巴圖蒙克…… 漪喬想起一事,神色一滯。 恰此時,他從她唇瓣上離開,低聲道:“去喝藥。”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又透著說不出的溫柔誘哄,漪喬聽了不但更不想喝藥,反而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