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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了?!?/br> 賈璉的臉上出乎意料的沒有驚恐和憤怒,只是充滿了茫然和一種小孩子鬧別扭似的委屈,那雙勾人的桃花眼里說不清是清澈還是呆滯的澄空一片,酷似初生嬰孩看著漫天煙火的絢爛倒影…… 緊接著,他以一個非常平直的姿勢就那么干脆利落的倒在了地上,甚至還彈了兩彈…… 第224章 新年氣象(一) 賈璉被打擊的不輕, 寧珊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還讓他勞心勞力,便索性推遲了前往蠻部談判的日期,讓賈璉可以在家好生過一個年。而且為了讓家庭的溫暖可以給他勇氣和動力, 賈璉全家被特旨入宮小住,直到過了正月十五再出宮回家。 順便的,這段時間,工部上下加班加點的給他修整王府。寧珊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賈璉以后真的不能有孩子,最少要把他的爵位提成親王, 算是一個補償吧,不過現(xiàn)在的鳳姐兒還會不會覺得親王妃比生孩子重要就不得而知了。。 賈赦在聽說賈璉被下藥, 妨礙子嗣還不利壽命的時候, 著實深沉了半晌,隨后以一種假裝不以為然的口氣嘲笑道:“誰叫那個不開眼的蠢貨不識好歹呢,把老二兩口子當(dāng)親爹媽,哈,這回知道疼了?哈!哈?。 ?/br> 迎春滿心不忍, 勸賈赦道:“父皇,待會兒二王兄來了您可別這么說話,他們夫妻倆多可憐啊,被深深信任的人害成這樣, 皇兄特意讓他們?nèi)雽m來過團圓年, 為的就是讓他們感受家庭的溫暖。所以您老千萬悠著點兒說話?!?/br> 賈赦不耐煩的胡亂擺了擺手:“沒你個小丫頭的事兒, 正經(jīng)照顧好我大孫子、小孫女兒才是真的?!?/br> 體質(zhì)虛弱的黛玉在暖閣里仍然裹著一條淺金底子折枝寒梅刺繡對襟的齊腰短披風(fēng), 一面逗弄著同樣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小公主:“說到孫女兒,大舅舅別忘了,這回巧姐兒也要一起來的,您到時候可別偏心太過了,傷了孩子的心?!?/br> 賈赦不以為然的道:“那丫頭從來不跟我親,難道要我一個當(dāng)爺爺?shù)纳馅s著去討好她么?” 迎春道:“那不是因為過去二王兄他們夫婦住的遠(yuǎn),巧姐兒又生的弱,不大出門見人么。認(rèn)真說起來,我們在二房也很少見到巧姐兒的?!?/br> 聽見大孫女兒沒有跟她那對蠢爹娘似的親近二房,賈赦心里舒服了不少,吩咐裘世安道:“去找點子小丫頭會喜歡的東西拿過來,可著稀罕珍貴的拿,別顯得小氣了啊?!?/br> 裘世安殷勤道:“早已在偏殿里備下許多了,您老人家可要過目一二?” 賈赦忙著看憨態(tài)可掬的大胖孫子朝他的方向努力爬動,哪里肯錯開一眼?揮了揮爪,隨意道:“你辦事兒,寡人放心?!?/br> 裘世安感動的伏地叩頭不止,可惜賈赦壓根兒沒賞他一個眼神兒:“誒呦喂,乖乖的大胖孫子誒,知道找爺爺了?!贝蠡首右活^撞在賈赦的鼻尖兒上,正中酸筋兒,賈赦的熱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一臉,然而大家都以為太上皇這是感動過甚,誰也沒去考慮生理性淚水和心理性淚水的區(qū)別。 大皇子被賈赦的鼻涕眼淚糊到了小衣服上,不滿的皺了皺小眉毛,果斷爬離臟兮兮的皇爺爺,去找干凈漂亮的皇姑姑去了。 漂亮的大姑姑穿著一條喜氣洋洋的玫瑰粉色繡花蝶紋緞繡衣裳,衣裳下擺和杏黃色連云紋綾裙上皆用珍珠繡成吉祥花樣,在大冬天里也顯得熱情洋溢,相當(dāng)受大皇子的喜愛,爬到姑姑腿上就開始咬珍珠。迎春一面防著他磕到好不容易長出來的米粒小牙,一面拿帕子不住的抹口水,忙的顧不上打理滿眼羨慕嫉妒的賈赦。 賈赦不滿的用袖子抹抹臉,不折不撓的伸手想抱大胖孫子:“你宮務(wù)都處理完了嗎?有時間去瞧瞧你嫂子那里缺什么少什么,別來跟爺搶大胖孫子?!?/br> 迎春一心幾用,有條不紊的回答道:“宮務(wù)早就處理好了,過年的銀兩菜蔬衣裳首飾也全發(fā)放下去了。皇后嫂子那里有寶釵照看著一切都好,寶琴請旨想出宮去跟薛姨媽團聚,我也準(zhǔn)了,讓她過完初八再回來,正好替寶釵,讓她可以回家過個元宵?!?/br> 賈赦對薛家人不感興趣,但是很好奇他們現(xiàn)在怎么過日子:“那二房全折進去了,他們倒是落個好兒,也算運氣?!?/br> 惜春埋頭畫美人聳肩瓶里插著的折枝紅梅,隨口回道:“薛家在京也是有產(chǎn)業(yè)的,一早就搬回自己家去住了。前陣子薛太太托人送了個口信兒進來給太太,說替她侄兒相看了岫煙jiejie,太太回了個好字,又拿錢給置辦了些房舍,只等過了年就迎娶呢。寶琴回家也是托了這個由頭,只說幫她哥哥準(zhǔn)備迎親?!毕Т耗昙o(jì)太小,冬日里天寒地凍的,大家都不放心她一個人獨居諾大的一個宮室,便把邢夫人挪過去陪她,因此邢家和薛家做親的事情,惜春知道的一清二楚。 賈赦有好一陣子沒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太太,忽然聽見甚至愣了一下:“對了,珊兒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這女人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在宮里住著?” 迎春回道:“皇兄也著實頭疼的,前陣子本來想說讓二王兄接了太太去贍養(yǎng),也好給一個太妃的名分,然而又那么一樁事,二王兄家里愁云慘淡的,也沒法開口了,所以只好委屈太太先這么住著吧?!?/br> 賈赦想了想,猶豫道:“要不過年的時候叫她來我這寧壽宮呆幾天吧,省的孤零零一個,放哪兒都不是個事兒。”要說邢夫人這身份也確實叫人頭疼,但這卻不是她的錯兒,就這么訕訕的晾著她一個人也實在不好。賈赦偶爾也是會有愧疚感的,雖然多半是一念閃現(xiàn),但總強過絲毫無覺。 迎春笑道:“父皇有這個心思怎么不早說,早說了一開始就叫她搬過來,我也不必三番四次的挪動太太了?!彼麄兂鼍┤ミ叧悄菚和辛诵戏蛉苏樟檄嬋A,后來又把惜春交給她,再往早前算,則是讓她陪著黛玉一道兒暫住的,邢夫人跟著入宮不到一年,倒是把大半個后宮都住了個遍。 邢夫人過來的時候相當(dāng)不安,說實在的,遠(yuǎn)離賈赦的生活挺美好的,住的舒舒服服的邢夫人都快忘了自己這個夫人是怎么來的了。“老爺,不是,太上皇,您找我……呃,臣妾?”一個安沒請不算,短短一句話錯了三次,也真是沒誰能做到了。 迎春、黛玉和惜春都站起身來給邢夫人請安,寧壽宮里大大小小的宮女太監(jiān)們也一左一右跪成兩排,邢夫人獨自立在中間,總覺得腿軟,似乎跪下去比站著強多了。賈赦發(fā)愁的看著這個始終不長進的夫人,也是非常心累:“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一大把年紀(jì)了越發(fā)連句完整話都不會說,你這樣過年的時候怎么出面去接待那些誥命敕命們?” 邢夫人大驚:“老爺,不是,太上皇,這這這這……這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