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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和賈薔騎馬陪在兩側(cè),只看到厚實且隔音的轎子一陣劇烈顫動,裘公公像一顆真的球一樣圓潤的滾出來,隨后傳出隱隱約約變了調(diào)兒的哼唧聲,都覺雙股戰(zhàn)栗,不敢猜測里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第232章 元宵夜宴 太上皇的御駕進了宮門就直撲寧壽宮, 隨即,邢夫人被趕出來,寧壽宮大門關(guān)閉,皇帝在鳳儀宮小憩才醒就接到消息,說太上皇請了國師道長回來秉燭夜談,讓大家沒事兒別去打擾。 寧珊從善如流吩咐各宮都繞著寧壽宮走, 各宮均聽命行事, 于是, 可憐的作死小能手太上皇陛下直到正月十五才再次出現(xiàn)在人前,略鼻青臉腫。 惜春聽說親爹入了宮, 還謹(jǐn)守禮儀想去請安,迎春拉住她道:“敬大伯和父皇多年不曾相見,必定有許多要緊話兒說, 你略等等,待敬大伯叫你了再過去方好?!毕Т簩@個親爹沒多少概念,想過去請安也不過是為了不被人挑理, 如今迎春既然不叫她去,她也就順?biāo)浦鄣募傺b沒這回事兒了。 過了初八, 寶琴回宮復(fù)命, 換寶釵出宮還家。 黛玉見眾姐妹都有父母親長,可以共敘天倫, 唯有自己孑然一身, 不免又暗自垂淚一回, 大冬日里頭傷春悲秋的可耗精神, 嬌弱的康平郡主毫不意外的又倒下了,太醫(yī)們不得不放棄過年,輪流入宮值守。 將將到了十五,賈赦的臉也能見人了,黛玉也能坐起身來了,便連瓔華和小公主都結(jié)實些了,寧珊早起宴過群臣之后來了興致,命人在暖閣里擺酒,算是回了賈赦大年初一擺家宴的禮。 賈敬不肯過來,自稱方外之人,素不茹酒,不好入席,其實是因為跟賈赦對打的頭角崢嶸不好見人——畢竟他打賈赦還算有分寸的避開了臉,但賈赦還手就是一頓王八拳亂掄,根本不管打的是哪里。 賈赦的臉看著倒是還好,可是一坐椅子就嚷嚷屁股疼,迎春連著給他換了三四回座墊都不管用,最后只得命人抬了一張透雕夔龍護屏矮足短榻,靠背引枕皮褥俱全,榻上一頭又設(shè)一個極輕巧洋漆描金小幾,幾上放著茶吊、茶碗、漱盂、洋巾之類、又?jǐn)[上果盤,賈赦就在榻上歪著看戲,裘世安忽左忽右的圍著伺候,很是主仆相得。 過了一會兒,又叫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jiān)過來,讓坐在榻上,拿美人拳捶腿。小太監(jiān)不敢坐,跪在塌邊,寧珊一看眼皮就直跳,這兩人的姿勢合在一塊活像死了老爹的孝子在守靈堂。然而賈赦絲毫不覺,還自得其樂的很,寧珊也就不發(fā)表意見了,扭頭去看臺上的小戲,眼不見心不煩。 暢音閣上正賣力表演的戲班子乃是京中名角倍出的一個當(dāng)紅班子,工部左侍郎提議的,他過去跟賈赦關(guān)系不錯,知道賈赦愛聽?wèi)?,特地聽遍了京中的班子才選出最好的一個推薦給賈赦。這還是皇宮建成以來頭一個入宮表演的平民戲班,前朝有升平署專管宮廷戲曲排練、演出等活動,主要由太監(jiān)藝人承差,最多的時候里面養(yǎng)了近千名太監(jiān)伶人。 不過寧珊登基以后就把升平署解散了,那些太監(jiān)除了自愿留在宮中伺候的,其余的也都賜金還家了。但是他疏忽了宮廷宴飲需要舞樂助興,初一的宮廷鼓樂都是經(jīng)由內(nèi)務(wù)府提醒臨時召集起來的。如今家宴不需要那么盛大的場面,想找個小戲班聽?wèi)蚨紱]有,只得去外面叫一個。這個班子初次被叫到宮中來表演,既興奮又恐慌,唯恐被嫌不賣力氣,一概唱念做打無不花十二分的精力。寧珊其實不怎么看得懂戲的,不過大年下的又沒有其他玩樂,也只能聽?wèi)蛄恕?/br> 賈赦倒是聽得搖頭晃腦,還不時跟著打拍子和曲子,一臉興致盎然。瓔華也是聽不懂戲的,跟邢夫人兩個坐在一邊低聲聊天。迎春和惜春也有一眼沒一眼的隨意看著,大部分時間都是湊在一處悄聲說話,黛玉一臉落寞的看著角落,不知道又想起什么傷心事了,寧珊左右看看,覺得氣氛不佳簡直要趕超賈赦的家宴了,頓時嘆了一口氣:“這個年是怎么過的呢,怎么人人都沒多大興致,早知如此,不如不改規(guī)矩,照舊歇五天就上朝算了?!?/br> 賈赦急忙半坐起來:“別啊,金口玉言,哪能才改的規(guī)矩立馬又改回來?再說,多放幾天假滿朝文武都感激你不是?” 寧珊指著一桌子心不在焉的人道:“你瞧瞧這氣氛,有什么意思?” 賈赦急忙一拍桌子:“都說什么小話兒呢?看戲!”眾人急忙坐直,開始鼓掌:“好戲,賞!”下面守著的小太監(jiān)們不知究竟,聽樓上一疊聲的喊賞,早已每人手下抄起一個簸籮,跑上去向桌上的散錢堆舀一簸籮,走出來向戲臺說:“太上皇和皇帝皇后宣賞?!闭f著,七手八腳向臺上一撒,只聽豁啷啷滿臺的錢響。 這動靜把眾人的精力都拉回來了,接下來各人點戲,均十分用心,因著賈赦喜歡熱鬧戲文,以邢夫人為首,下到王熙鳳、迎春、黛玉,全點了謔笑科諢的戲,其中少不了和,鳳姐兒還點了,越發(fā)熱鬧。倒是賈赦點了一出,一看就是巴結(jié)大兒子的,眾人都笑笑,不說話。 輪到寧珊點戲,他隨手指了一出,眾人都暗暗稱奇,瓔華本來推了戲折子說不點的,見寧珊都點了,便也接過來,細(xì)細(xì)翻看一回,點了一套,正合佳節(jié)時令。這一下,氣氛算是活躍開了。 黛玉見狀,難得起了興致,主動提議要做燈謎來猜,寧珊笑允,黛玉當(dāng)即便做了一首絕佳的五言詩,眾人都猜不到,唯有寧珊想了一會兒說出答案來,黛玉笑著給他敬了一杯酒,更難得的是自己還陪了一杯。 賈赦也湊熱鬧,做了一首打油詩,人人一聽就知道謎底,但為了維護他的面子都假裝猜錯,讓賈赦好一番得意,最后還是不懂委婉的惜春見哥哥jiejie們連這么簡單的謎面都猜不對,急的跺腳插口說了才終結(jié)了賈赦的莫名自豪。期間,寧珊對自己欽點的戲文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一直半攬著瓔華給她講解的內(nèi)容,賈璉認(rèn)真旁聽,都婉轉(zhuǎn)避開了賈赦的得瑟。 隨后眾人一一作了謎面,多是些符合節(jié)氣時令或者吉祥如意的東西,有的好猜,有的頗費腦筋,一晚上算下來,賈赦和黛玉猜的最多,竟然齊平,寧珊偷偷對瓔華道:“幸虧咱們沒去摻合,不然為了讓傻爹跟玉兒并駕齊驅(qū),不知道要費多少腦子呢?!币粋€不留神,把對賈赦的“愛稱”禿嚕出來,瓔華暗自發(fā)笑,急忙假裝用帕子擦嘴,憋回去了。 黛玉才高是盡人皆知的,賈赦胡搶了一晚上發(fā)言權(quán),不料竟然和黛玉平齊,頓時高興的忘乎所以,迎春拉著他衣袖催道:“父皇,你沒給meimei賞呢。”賈赦隨口道:“我也是狀元,誰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