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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嚴密,一聽要重修貢院,腦子里立馬鋪開一張算紙,一番加減下來,只心疼的肝都顫了,當即也沒了給武舉士子們求福利的善心了,一張老臉皺的抽抽巴巴猶如早點的包子,看的工部幾個臉皮較薄的郎中險些不好意思開口要錢了。 工部和戶部打眉眼官司計較銀子去了,禮部不好意思再爭什么,吏部打定主意把旁觀進行到底了,于是剩下兵部尚書仍舊孜孜不倦拋出各種問題,現(xiàn)在又開始討論取中的人該怎么分配。 關(guān)于這一點,寧珊其實也頗為頭疼,取中的一十八人武藝都是上乘的,兵書也都算熟識,談起戰(zhàn)策也還言之有物,但終究不過紙上談兵,這樣的人直接放到軍營里當個中層將領(lǐng),他還是不能放心的,但若給的太低,又不容易激勵學(xué)武之風(fēng)。然而若全歸入侍衛(wèi)營,又有違初衷,真真是難以兩全其美。 想了好一陣,寧珊才猶豫著開口道:“先到兵部去注冊吧,也問問個人志向,若自己有主張,只要合適就盡量安排吧。若沒什么注意的,便去看看京郊幾營里還有什么職位空缺,派過去歷練一二年。若有想回鄉(xiāng)的,也可以開出證明,令其可入本省軍營效力?!?/br> 眾臣也沒什么好主意,只得先這么決定了。于是退朝,寧珊出了太和殿,轉(zhuǎn)到乾清宮去一面批奏折一面等李大海入宮辭行——他入京也有段日子了,該匯報的也都匯報了,后宮里迎春也把賞賜都準備好了,可以讓他回海疆去了。 李大海來的不慢,但仍然遲于寧珊的預(yù)期:“怎么來的這么遲?朕還想著再賞你一桌御宴呢,做什么去了,過了用膳的時辰才來?” 李大海憨厚一笑:“去瞧了瞧武舉那些兄弟,當日一起打過一場,也算不打不相識了,聽說有些落第的要回鄉(xiāng),便去送上一送?!鼻鍖m總管瞠目結(jié)舌:這得算收買人心、經(jīng)黨營私了吧!不過斜眼一瞄皇上,頓時感覺自己想多了,人家一點兒介意之色都沒有。 毫不介意的寧珊笑道:“早知你去了,索性把賞銀交給你帶過去,也省的禮部還得絞盡腦汁想名目了?!?/br> 李大海沒聽懂,咧嘴笑了一笑,按照自己的意愿繼續(xù)說道:“那些兄弟都是實誠人,末將跟他們聊天兒可比跟那些天上門來的官老爺們輕松多了。只可惜不能將他們帶到營里去,要不一道上陣殺敵,也是快事。” 寧珊道:“怎么,你有相中的人選了?”寧珊想起來,武試的時候只顧著測試騎射,卻忘了考鳧水了,下一屆一定得記住加進去。 李大海道:“也沒什么特別的人選,只是我瞧著有幾個兄弟身手又好,水性也精,若能直接收入營中,可比訓(xùn)練現(xiàn)征來的新兵快得多。陛下是不知道,您登基了以后,來投軍的兵員一日多過一日,可有好些都是旱鴨子,光是練水性就花了不少日子。您說他們旱鴨子來投水軍營做什么?去步兵營多好。” 寧珊心中一動:“你說這科參與考試的人水性精熟?”這倒是奇了怪了,自古南弱北強,習(xí)武者多是北方出身,北方干旱少有大河,故而熟悉水性的人較南方少了許多。 李大海撓了撓頭:“可不是呢,好幾個兄弟的水性不輸海邊漁民,也有些光會鳧水,不大靈活的,但比起全然的旱鴨子也強出許多了。” 寧珊忙追問道:“你親眼見他們下水了?” 李大海道:“可不是么?云兄弟家里挖了好大一個池子,末將請了不少兄弟來家喝酒,有人醉酒落水,不等末將去救,自己就撲騰著浮起來了,更有那武狀元兄弟飛身入水,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就給提到岸邊了。后來大家都喝的上了頭,嫌燥熱,貪涼快,‘噗通噗通’的倒有一半人都下了水?!痹坪.敵醴且诜峙涞降恼永锿趥€大水塘卻不附庸風(fēng)雅種荷花蓮蓬什么的,為的就是在京中還能有個游水的地方,他自幼長在長江入??谶吷?,江里海里輪著個兒撲騰,不讓他下水就跟不讓酒鬼喝酒一樣難熬。 寧珊拍手一笑:“正好不知道該如何安置呢,大海,辛苦你再跑一趟,問問取中的那些人,可愿意入水軍營給你打下手?便是落了第的,若愿意如軍營,朕額外賞賜武舉人的頭銜,保他們?nèi)肓藸I最低也有個官銜。日后若再想考試,可越過鄉(xiāng)試,直接進京會試、殿試?!避娭形奈浣酝ǖ男N疽渤鋈卑?,這屆士子素質(zhì)著實不錯,便是落了第的,去當個小校也綽綽有余了。剩下不足的地方,慢慢再練么,誰也不是生下來就能當戰(zhàn)神的。 李大海笑道:“那敢情好,末將可得了……那個,怎么說來著……對,人才,得了人才了?!?/br> 寧珊忙道:“你且不忙回去戍邊,再在京中盤亙幾日,瞧瞧那些人里有誰合適又愿意遠赴海疆的,替朕收羅了去好生培養(yǎng)成日后的中流砥柱啊?!?/br> 李大海肅穆道:“末將謹遵圣諭。” 第238章 “偷吃”風(fēng)波 忙過了兩場殿試, 新取中的文武進士也全安排好了——庶吉士入翰林院, 武舉人進水軍營——朝上朝下一時安靜了許多,每日上朝都沒什么新鮮事兒講,翻來覆去不過老調(diào)重彈,或者君臣相對相面玩兒。 看夠了朝上那群老鼻子老眼兒的,寧珊有些不耐煩了,如今春天也漸漸到了中旬, 天氣開始轉(zhuǎn)熱,偏偏龍袍厚重, 再配上諸多頂戴掛墜, 沒得箍在身上難受??蛇@又是多少年的舊俗, 不能說改就改, 再說,堂堂皇帝輕衣小褂的上朝混不像個樣子,只好忍了, 另想旁的辦法。 他原本想把早朝的制度改一下,不再每日臨朝,這不是沒有先例的, 但例子都不怎么好也是事實——凡是明君, 都勤政;凡是躲懶的, 最后不變成昏君也是碌碌無為。他才在朝上透露了一點點意思,立刻就被一群人又跪又哭的給堵回來了。 郁悶不已的寧珊想回后宮找愛妻抱怨一下, 結(jié)果才進了鳳儀宮就被一大群來匯報事情的宮女們擠得沒個落腳的地方, 還被迫接收了諸多如絲媚眼, 一種錯進了狼窩的驚悚之情油然而生。 要說一向清靜的鳳儀宮怎么會突然成了炙手可熱的景點,還要從恩科那段時間說起。文舉之后立刻接武舉,外加又要賞賜海疆諸將,寧珊只管動嘴,下面卻累的迎春跑斷腿的忙活??蓱z迎春雖然沒有黛玉那般風(fēng)吹就倒的印象,卻也是嬌柔的金閨弱質(zhì),哪里經(jīng)得起這般cao勞。前腳寧珊才派了人送李大海出京回營,后腳就收到太醫(yī)院的脈案,通知他此后數(shù)日都務(wù)必要讓長公主靜養(yǎng),少cao心勞力為上。親妹子當然要關(guān)心,寧珊便叫迎春把宮務(wù)丟給黛玉和邢夫人,好生在玉清宮靜養(yǎng)。 邢夫人畢竟有年紀了,熬夜看了幾宿賬本子,竟然害起了火眼,這一下非但不能幫忙了,還得倒賠出幾個人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