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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晏漠然道,“為父報仇。”圖柏腦中飛快掠過什么,一瞬間他恍然大悟,“何強和許本昌就是指證你父親楊章謀逆的下人?!?/br>楊文晏不置可否,垂眸輕輕擦去黑釉壇上的雨水,手在漆黑的瓷壇上拂過,比腳下的尸首還慘白。雨水打濕圖柏的頭發(fā),順著光潔的額頭滾入眼中,結(jié)成冰的眸光從水霧中射出去,泛過懾人的冷意,他手中的刀抬了起來,雨水滴在刃上碎成兩半,“即是報仇,又為何濫殺無辜?”楊文晏沉默看著他,吐出三個字,“不是我。”話剛出口,小船與河岸相隔的水中突然漲起三丈高的水墻,夾雜著河底的泥土的腥味狠狠拍了過來。岸上的人躲閃不及,三三兩兩被海浪卷入河水,杜大人首當其中,標準的倒霉蛋,一頭栽進去連喝了好幾口河水,惡心的受不了,掙扎之際,眼角瞥見一道白,他慌忙低頭看去,黑漆漆的水里一只枯白的手骨攥住了他的腳踝。“啊?。。。。 ?/br>圖柏把一個落水的捕快推上岸,聽到這一聲,連忙轉(zhuǎn)身扎進水底。他剛抓住杜云的手,就感覺一股沉重的氣力拽著杜云往河底沉去,與此同時,原本落水的、下水救人的都紛紛發(fā)出短促的驚叫聲,一個挨著一個被重重拉進了水中。這里是水鬼的戰(zhàn)場,他們反抗不得,正當圖柏準備調(diào)出靈力施法時,一道鎏金般的脈絡在水中匆匆閃過。千梵迅速將佛珠射入水中,咬破手指將鮮血滴進水里,他口中默念,巨大的符陣在水面很快結(jié)成,十八顆佛珠浸在水中發(fā)出金紅色的光芒,光芒將佛珠上的經(jīng)文轉(zhuǎn)出來,在水面上映出金光粼粼的佛心禪語。佛光大盛,耀眼非凡,威嚴純凈,驅(qū)除一干妖魔邪物,岸邊被驚醒的百姓推門窗而望,大呼佛祖下凡。不停翻滾的河水和風浪驟然停止,水里的白骨發(fā)出凄厲的叫聲,伏在深水中,忌憚河面的金光和符咒。圖柏抓著杜云浮出水面,被佛光刺了眼,渾身隱隱發(fā)疼,竟是不敢靠近岸邊,他是妖物,也會怕這些。這時杜云不知是看出來了什么,按住圖柏將他壓進了水里,自己張牙舞爪胡亂狗刨向岸邊游去,落水的人也趁機都爬上了岸邊,直到最后一個人被救起來,千梵立刻收起符陣,一個猛子扎進了水里——他在圖柏出現(xiàn)時就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水中,圖柏被佛光燎了下,靈力有些損傷,化成小白兔飄著兩片長長的耳朵慫了吧唧蹲在礁石下頭,暗自咋舌,“千梵是要成佛嗎?”他正想著,在水里炸成棉花球的尾巴被揪了下,剛轉(zhuǎn)過腦袋,無數(shù)只枯白的手骨抓住了他的爪子、耳朵、尾巴將他帶進水中。佛光消失,水鬼又爬了出來。慌忙躲閃中,他好像嗅到熟悉的檀香,拼命掙扎著水鬼的桎梏,一得空,就探出水面叫起來,“啾——咕嚕咕嚕咕嚕?!?/br>天色黑暗,水里渾濁漆黑,千梵只能應聲游去,先摸到了一片柔軟絨毛的地方,然后才是圖柏窄腰長腿的身子,他愣了下,忙問,“受傷了嗎?”圖柏暗自心驚,幸好自己及時變了回來,“沒事?!惫烂且詾樽约簺]游上岸出事了,就隨便編了個理由,“腿抽筋了,你別管我,能抓住那只水鬼嗎,不能讓它逃了?!?/br>千梵頷首,一掌拍在水面,抱著圖柏凌空躍起,將濕漉漉的人放到岸上,自己重新落進水里。水底暗涌翻滾,看不清是什么景象,圖柏心知他武功高強,又會奇門遁甲應該不會那么容易出事,但架不住仍舊很擔心。杜云擰著袍子看了眼圖柏,又瞥了眼不遠處立在小船上的楊文晏,竟出乎意料從兩人臉上看出一絲近乎相似的端倪,他想了想,低聲對圖柏附耳說了幾個字。大雨噼里啪啦下急了,河水嘶吼翻騰,楊文晏腳下的小船卻獨善其身,詭異的立在暴風雨中,他雙手捧著黑瓷壇,白臉黑發(fā),盯著水中攪弄的一片陰暗,泛白的兩片唇緊抿著,直到脖間一涼,才恍惚回過神,眼底的復雜還未收干凈,就強行盛進了黑漆漆的眼珠里。“你抓錯人了?!?/br>圖柏將刀刃壓進他的脖子,“讓那只水鬼停下來。”楊文晏唇角卷起一絲古怪的笑,“它從來不受我的控制?!?/br>圖柏一雙黑眉橫斜鬢角,眸光從雨水中射出凌厲的星光,他盯著楊文晏看了片刻,突然抬刀擦過,飛出去一道血珠濺入水中。“它不受你的控制,卻會在乎你的生死。”那絲血氣很快在翻滾的河水中氳的無影無蹤,就好像滴進去的一滴雨,屁大的波瀾都起不了,然而熟悉它味道的卻剎那間瘋狂了。河水‘嘩’的一聲拍向岸邊,水落石出,無數(shù)具白骨也爬了出來,從河邊腥濕的水草里探出嶙峋的手骨,呈爪狀猙獰的伸向天空。一道金紅色的光抽向那些白骨,將還未完全露出來的水底尸骸抽了回去,那只水鬼在水中藏不住了,凄厲的化作一團陰暗的霧向圖柏撲去。在快碰上小船時,千梵拎著一條紅結(jié)繩,出現(xiàn)在水鬼和小船之間,面容沉靜,青裟搖曳,擋住了它的路。水鬼在水里吃了好幾次虧,有些忌憚不敢向前,藏在黑霧后凄凄嗚嗚。楊文晏這時不知犯了什么病,突然說,“欠我的就只剩下你了,你還想纏我多久?”潮濕的陰霧氳出一陣一陣腥惡的味道,黏膩的咯咯聲從里面?zhèn)鞒鰜?,好像骨頭正在腐爛的rou泥里掙扎,就在圖柏打算將楊文晏押上岸上時,那團陰霧傳出了聲音,“我…不離開…”那聲音嘶啞至極,好像鐵片生生剮過砂石,發(fā)出刺耳難忍的聲音,很多年都不曾開口,早已經(jīng)忘記活人是如何說話。楊文晏一瞬間暴躁起來,眼睛猩紅的像渡了一層血,抱著黑瓷壇的雙手猛地繃起,手背露出蒼白的青筋,“滾?。?!滾?。?!我受夠了,你給我滾開?。。 ?/br>他像一灘死水濺入了無數(shù)石塊,噼里啪啦豁開平靜的外衣,露出里面生不如死的血rou。楊文晏太陽xue鼓起,目呲俱裂,“你殺我全家!!殺光了他們!!我辱我世代清白,你滾,滾?。。?!”陰霧凄厲鳴叫,從霧中探出無數(shù)只慘白的手指探向小船,這一幕尤為驚駭嚇人,岸上的人聚攏在一起抱團震驚。千梵腕纏紅結(jié)繩,紋絲不動,眉目冷清的盯著陰霧,在它逼近一寸,就斬斷它一只手骨。水鬼碰而不得,愈發(fā)暴躁,用難聽干澀的聲音堅定的一字一字道,“我…不離開…”這句話像是道符咒,它每多說一個字,就折磨一遍楊文晏的神經(jīng),讓他難以自抑。忽然,他搶過一步,將脖頸撞上了圖柏的刀刃。電光火石之間,一捧血濺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