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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圖柏抬腳將不會武功的楊文晏踹翻進船艙里。陰霧嚎啕大怒,凄聲卷起河水兩丈之高,楊文晏的血徹底觸了水鬼的逆鱗,來自魂魄深沉寒冷的怨氣肆意漫上人間。杜云站在岸上冷的牙齒打顫,“禪禪師,做做做掉它,冷冷冷…”千梵手里的紅結繩泛過一道金紅色的鎏光。“忒么的?!币宦暸R從船艙里冒了出來,圖柏眼里帶火,鬢角飛起,斜斜的盯著發(fā)瘋的水鬼,手里拎著被捆成一卷的楊文晏,那人脖子上已經(jīng)被他撕了衣裳扎住血口了,整個人懨成一團,在船艙里遭受了圖大爺非人的打擊。“不說清楚,不給個交代,你圖爺爺看誰敢死!”他暗仄仄瞪著河面上的陰霧,冷冷道,“不就是只水鬼,圖爺爺忍你夠久了。閉嘴!再吼,就把他的手剁了喂你吃掉!要是再不夠,爺就親自給你炒一鍋大腿rou!人在我手里,圖爺我只要他一張能認罪的嘴就夠了?!?/br>怒意飛上眉梢,圖柏粗魯?shù)淖е鴹钗年?,大有一副‘爺很樂意試試’囂張猖狂的模樣?/br>千梵拎著紅結繩,看他這么樣子,莫名彎了下唇角。那團陰霧顯然被圖柏給威脅住了,探出來的白森森的手骨都僵住不敢動,圖柏覺得那團陰霧里好像有一只眼正警覺畏懼的盯著他的手,或者是盯著他手里的人,他裝模作樣用刀背拍了拍楊文晏的臉,明顯感覺那團陰霧更陰沉了三分。圖柏眼里閃過精光,輕松拎著一個大活人,大大咧咧道,“能給它弄個方便說話的形兒嗎?”這一坨坨的霧了吧唧,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怎么審。聞言,千梵微一頷首,手掌做結,指間靈活纏過紅結繩,編成了個模子,隨著口里的經(jīng)文飛入了那團陰霧中。陰霧中傳來喑啞的嗥聲,被綁著的楊文晏抱緊懷里的黑瓷壇,一眨不眨盯著看,沒過多久,驟然降冷的溫度漸漸回暖,雷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就在這時,從陰霧中‘走’出了一個人。圖柏不悅的瞥過一眼,頓時愣住了——水鬼身材纖長,縱然臉色刷白,眉眼卻極為好看俊美,眼里黑白分明,眉心輕攏,帶著揮之不去的憂郁和執(zhí)念。千梵見他這副模樣,微皺起眉頭。楊文晏茫然的看著半空中,眼神渙散,尋不到一絲焦距。“老圖,你們看到什么了?”杜云將手圈在唇前大喊。圖柏驚訝,“他們瞧不見?”“嗯?!鼻ц笊锨鞍氩?,若有若無擋住了水鬼,“我給他選擇,他不想讓誰看見,誰就看不見?!?/br>楊文晏抱著黑瓷壇,著了魔的喃喃,“阿璟…”這只水鬼,正是傳聞中七年前被刺客暗殺的趙王爺獨子,趙璟。第25章鬼說(十五)圖柏咂著嘴,“沒想到它倒樂意讓我看見。”兔長的好看還是有些用處的嘛。聽他這一句,千梵神色復雜的看他一眼。想讓他能看見的不是水鬼,而是自己捏訣施的法。千梵不會解釋這個,水鬼趙璟根本就不搭理他,于是這個誤會讓圖大爺自作多情美了好一陣子,還真以為水鬼對他印象頗佳。人和鬼兩頭都抓了起來,最后的主謀跑不了,圖柏一揮手,帶人收拾河岸邊上水草叢里攪上來的尸骨,都是早些年淹死在河水里沒撈上來的倒霉蛋,尸骨都露出來了,他們既然瞧見了,也不能棄之不顧,找個墳頭一塊兒埋了。雨一停,河岸上的老百姓紛紛從門窗里探出腦袋,幸好趙璟沒顯形嚇人,杜云就順勢將發(fā)生的怪事都推到楊文晏身上,說他裝神弄鬼,都是他搞出來蠱惑人心的玩意兒,世間哪兒有鬼,都安心活著去吧。天邊還黯淡著,沒亮起來,圖柏押著楊文晏,千梵控制著趙璟,將一人一鬼送進了大牢連夜審訊,昏暗的油盞下,七年前蒙塵的大案和迷霧這才終于撥云見月。幽州趙王封地是假,蒙蔽圣心是真,明著向皇帝卑躬屈膝賞封土地,暗地里珠胎暗生勾結其他藩王密謀策反,打算一舉起兵北上攻打帝都。謀逆策劃中,被楊文晏之父楊章偶然撞破,楊章其人飽讀詩書端正不阿,職任幽州管事,常與百姓打交道,深知百姓疾苦。此等欺君大罪一犯,必定是天下生靈涂炭。為一人之私,百姓流離顛沛,十室九空,何其殘忍,楊章多次勸諫,不得趙王回應,逼不得已,暗暗做了思量,打算書信北上,送至王城。寫完信的那天,楊文晏剛成親不滿三月,被楊章叫到宗堂跪在老祖宗的前面。“今有一事,父知不可為而為之,將來若非大白天下、清明世家,必定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父自認無愧于百姓,只連累我兒風貌年少,背負此仇怨了?!?/br>楊文晏還年輕,眉清目秀儒雅文靜,聞言,他雙目泛紅,以頭搶地,跪磕,“兒絕不有悔?!?/br>楊文晏應下他爹,在宗堂里跪了一夜,想起來一事兒了。那會兒,他家還是趙王的幕僚,他還能出入趙王府,楊文章揣著酸澀不安的心進了不知將來如何的王府后院。院子里,一人手持窄邊銀劍掃下一地的劍花,風將他的墨發(fā)吹亂,回頭時,一雙星眸璀璨清透。看見他,趙璟哼了一聲收回劍。楊文晏遠遠望著,心里滾了一層刀片,疼的他不敢呼吸,等他爹的書信送上帝都,他和這人必將一生一死。趙璟向他走來,這一瞬間,楊文晏雙眸蒙上了一層霧,喉結滾動,眼底痛楚。“是你先成親的,怎地比我還委屈?”趙璟驚訝看著他發(fā)紅的眼,“我都打算再也不理你了。”楊文晏低頭用袖子沾了眼角的濕潤,又忍不住伸手去碰趙璟的臉,嘴唇囁嚅著,“阿璟?!?/br>趙璟看他這模樣,心里的委屈一股腦翻了出來,噘嘴道,“你為什么成親,你說不成的,你答應我的,楊文晏,你真心想娶她的嗎?”前面的路一邊是你家破人亡,一頭是我株連九族,真不真心又何干系,楊文晏在他聲聲的質問下,目光遮了厚厚的紗,卷起唇角,“真心的。阿璟你走吧,別回來了?!?/br>趙璟眼紅了,俊朗的眉梢漬著血紅的怒意,“你成親了,自在快活了,你想讓我走?楊文晏,我不走,我要看著你怎么在我面前恩愛,我不走,我不離開!”他留給他的就是最后這四個字了。楊章的信最后也沒飛出幽州,被楊父下人看見,直接上趙王爺告了狀,信還沒到皇帝手里,楊章就被丟進大牢,鎖上千斤旦,受刮皮削rou的刑,老命丟了半條。后來淮陰王沒憋住,起兵謀反,被皇帝斬死胎中,還從家里搜刮出來藩王勾結來往的書信,趙王爺怕自己暴露,將所有的事順其自然推到了楊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