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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br>圖柏咧嘴無聲的笑了,手指摸到被子,伸手一扯,給二人蓋住,舒舒服服睡了一覺。一覺睡到下午,等醒來,圖大爺開始心無旁騖的蹬腿伸懶腰,一腳踹過去,有什么東西悶悶摔到了床下。圖柏揉著眼睛坐起來,看見山月禪師一臉尷尬的從地上站好。二人無聲對視片刻,回想起夜里拋心挖肺的一通告白,內(nèi)心既感動又扭捏,圖柏清了清嗓子,頂著一頭亂發(fā),“嗯……那個啥,對不住了啊,我睡相不大好?!?/br>千梵覺得自己的臀部隱隱作痛,雙手合十,念了句,“我佛慈悲?!比缓螅@才突然想起一件事。“陛下答應(yīng)高大人的案件由杜大人主審了,要杜大人戴罪立功。”他道,“如果不出意外,今日大理寺便會將案件轉(zhuǎn)交給杜大人,按理來說……”千梵扭頭看著緊閉的屋門,“杜大人若是知曉地址,現(xiàn)在也該回來了?!?/br>他說完,客棧里同時爆發(fā)出一聲怒喝。“掌柜的,這個死乞白賴混吃混喝的胖子究竟是誰?。。?!”第39章相思毒(十三)客棧大堂里,一個滿面胡茬邋里邋遢的青年正埋頭啃著豬蹄,聽著對面的人一聲怒喝,他拿起一只豬蹄從頭舔到尾,然后笑瞇瞇舉到那人跟前,道,“公子,這個還吃不?”“惡心死了!”解羽閑打開扇子擋在眼前,桌子底下的腳幾次伸出來,隔空比劃,總覺得踢哪里都會臟了他的鞋底。“端走出去吃,你聽到?jīng)],別坐到我對面!”杜云一抹下巴,“本大人又不是乞丐,我只是先吃,等我的人來了,一定給公子付錢?!?/br>解羽閑看著他油膩泛光嘴唇,心里一根筋顫動的更厲害了,他自以為脾氣挺好,但這回真的是被惡心著了,“客棧里那么多人,你為什么非要蹭我的!”香酥的醬豬蹄咬一口就流油,鮮美的不可思議,杜云邊啃邊伸出手指,“第一,公子太好看了,本大人一見到公子,其他人都看不見了?!?/br>他吃的太兇,一說話,嘴里還濺rou沫,解羽閑屁股往后挪挪,目光像狼一樣兇惡。“第二,整間客棧只有公子桌上有豬蹄,而且,公子看起來很像要偷偷吃獨(dú)食的樣子?!?/br>解羽閑啪的一聲合上折扇,“你丫的才吃獨(dú)食,我是——”旁邊忽然傳來兩聲‘嘖嘖’。圖柏環(huán)胸緩緩走過來,搖著頭,“嘖嘖嘖嘖,解公子該不會是怕等會和千梵用膳不能食葷,所以先提前給肚子過個油水吧?!?/br>圖柏比解羽閑更不客氣,一腳將杜云踹到一邊,自己坐下來,促狹笑道,“咋啦,被我說中了?”解羽閑一收到千梵的書信,就連日趕到洛安,沒見到人,又奔波到了帝都,好幾日都沒吃好睡好,來了之后就遇見個同行,殺的兩眼通紅,好不容易有空和想見的人促膝長談,誰知一覺醒來那人就不見蹤跡。他好不容易壓著火,饑腸轆轆點(diǎn)了飯菜,想趁千梵來之前先吃點(diǎn),有力氣等人,哪想菜一上來,就跟著湊過來個臭不要臉的。解羽閑覺得自己出門忘了看黃歷,是不是要找算命先生驅(qū)魔降災(zāi)。圖柏把整盤豬蹄都丟到杜云面前,往他腦袋上蓋了張帕子擦臉。解羽閑這才看出來,原來礙眼的都是組團(tuán)來的。“杜大人,這幾日受累了。”千梵坐到一旁。杜云從豬蹄間抬眼,意味深長的回味了下蒜沫rou渣的香味,目光從他與圖柏之間轉(zhuǎn)過,疑惑道,“禪師和老圖睡到現(xiàn)在才起來?”圖柏向小二要了素齋,俊美的長眉微挑,“甭管爺,說說接下來的案子怎么查吧。再吃,你的小命都要被吃沒了?!?/br>解羽閑知曉杜云與圖柏的身份,露出個嫌棄的表情,搖晃著銀線鍛面的扇子往千梵那端挪了挪。“哦,原來公子就是江湖第一暗殺組織的閣主,久仰久仰。”杜云啃了三只rou汁鮮美肥碩的豬蹄,終于從大理寺清淡的飯菜里緩過了神,伸出油膩膩的手要去和人握手。解羽閑被嚇得站起來倒退了一步,生怕他把油印子按到身上,用扇子遮住半張臉,“杜大人竟還仰慕江湖人。”杜云老神在在收回手,用帕子慢條斯理的仔細(xì)擦著每一根手指,“嗯,諸位在官府的懸賞金很多?!?/br>解羽閑,“……”說話間小二將素菜已經(jīng)擺了上來,晶瑩的白米粥和嫩綠的蔬菜散發(fā)著清淡的香味,對比一旁醬紅色的豬蹄有種遺世獨(dú)立的清潤雅致。吃豬蹄的都淪為凡夫俗子。解羽閑冷哼,看你能吃多久。圖柏沖他一笑,爺能陪千梵吃一輩子。圖柏向杜云簡明扼要的梳理這些日子他得到的線索——張吟湘和張啟的jian情、三秋糕和張府的相思樹、下落不明的半張紙、張定城冒險要尋的東西,張府對高宸楓的死模糊不清的態(tài)度,以及買兇殺人的是個女子。杜云低頭捧著茶杯緩緩抿了一口,“先派人去義莊看住尸體,不準(zhǔn)任何人再靠近。我們的人明著守在門口,解閣主應(yīng)該也帶有屬下吧,有勞暗中埋伏?!?/br>解羽閑很想問他會不會寫‘客氣’兩個字,眉梢剛一擰,就被千梵看過來的溫潤目光撫平了,不甚情愿的點(diǎn)了頭。“至于你說的女子,我想我知道她是誰。”杜云若有所思兩手交叉墊在下巴下,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他嚴(yán)肅時自有一種剛正凜然的正氣,十分唬人。在場的幾位都收斂神情,仔細(xì)聽他說話。“我在離開大理寺前先去找了高宸楓生前的卷宗,發(fā)現(xiàn)兩年前他在來帝都赴考之前便已娶親,妻子是寧河縣本地人,家中事生產(chǎn),過得很清貧?!?/br>圖柏皺眉,“一個尋常人家的婦人能有足夠多的錢去買兇殺人嗎?”杜云高深莫測看著他,“若她不是尋常人呢?高宸楓的卷宗中對這個女子詳盡甚少,連名字也沒有。我今早離開大理寺時,交接此案的主簿正是當(dāng)年與高宸楓同期的考生,他告訴我,高宸楓極少提起內(nèi)人,唯有一次,是與他同屋的考生翻找東西無意間發(fā)現(xiàn)高宸楓夾在書中的一張美人圖,圖上的女子溫柔可人,極為耐看,那同屋人手賤,抽出來后向他們獻(xiàn)寶,說高宸楓家里藏了個美人,什么時候讓他們見見。”主簿告訴杜云,這本是個小事,但畫上的女子明眸皓齒,姿態(tài)柔美,看了讓人過目不忘,而且,大伙本是玩笑,卻不料高宸楓雷霆大怒,將畫奪走,從此很少再和他們說過話。后來不到半年,高宸楓就和張府千金成了親,與他們這些寒門學(xué)子再無瓜葛。主簿壓低聲音道,“我印象深刻不只有這個原因,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