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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識的人,他也沒興趣去主動和別人攀談。丁裴均聊得開心,他的肚子卻是餓了,況且半天沒有切入正題,怎么看他都是個多余的。衛(wèi)庭干脆走開,看到一旁的侍應生端了個裝著糕點的盤子過來了,便老實不客氣的拿了一堆吃的東西,一口氣走到無人的陽臺,松了口氣,揀了塊巧克力蛋糕放進嘴里,百無聊賴的向下望去。流光溢彩的城市,夜色喧嘩而美麗,身后是有錢人的浮華世界,向下看,是馬路上川流不息浮躁著各自前行的路人。誰都要學會在生活的壓力下自我解壓,衛(wèi)庭其實不太擅長面對不愿意面對的現(xiàn)實,當想不出解決的辦法時,他唯一的舉措就是逃避這個事實,并相信總會有過去的一天。現(xiàn)在的種種煩惱,不久之后,或者再過幾年回頭看,也只是記憶中的一部分吧。“嗨!”好像有人在他身后向他打招呼。衛(wèi)庭扭頭看了一眼,瞪大了眼睛。“一個人站在這里,欣賞夜景???”那聲音再度響起,隨即葉程安走到他面前,笑笑的挑眉看著他,“你進來時我就看到你了,剛要和你打招呼,你就不見了人——丁裴均真是好本事,怎么把你拉來他的家族宴會上來獻寶了?”“什么?”衛(wèi)庭呆住了,“什么家族宴會?我不過是陪他一起過來見客戶啊?!?/br>“不會吧?”葉程安也愣了一下,大笑起來,“你不知道你自己參加的是什么宴會?今天是丁家老夫人70大壽,你仔細看看,熟人不少呢?!?/br>衛(wèi)庭慌忙看向身后的落地窗,順著葉程安指過去的方向,這才發(fā)現(xiàn)果然梓佩和葉信其都在大廳中,不過被圍在人群里,他沒有注意到。丁裴均完全沒有跟他提起……這是干什么?帶他來出席他的家族聚會?帶他來給他外婆賀壽?撐住雕花欄桿的手有些微微的發(fā)抖,震驚,外加憤怒。那個男人……他是不是從來不明白,什么叫做尊重他?!“你一點都不知道?”葉程安又笑起來,“宴會還未開始,你還有時間逃走——來吧,我?guī)阕?,你不想繼續(xù)呆下去了吧?”衛(wèi)庭回過頭:“你是客人,干嗎要中途退場?”葉程安笑著搖頭:“錯,他們請的是我父母,幾個人認識我?我也最怕這種酒會,認識的不認識的全要陪笑臉打招呼——讓我老爸老媽去應付吧,和那些人在一起,不如和你在一起有意思?,F(xiàn)在還早,不如我們出去找地方喝酒,或者,看電影也不錯?”衛(wèi)庭微笑起來:“你看起來好像比我更想逃走?”葉程安臉色微微一變:“什么意思?”“我的確是沒想到會來參加這個宴會,但也不至于要逃走?!毙l(wèi)庭撐住雕花欄桿,慢條斯理的說,“你不喜歡呆下去,想去哪里隨便你,不要說帶我逃走這種搞笑的話。我要走,自己有腳?!?/br>“你為什么這么討厭我?”葉程安定定的看著他,過了一會,自嘲的笑了,“我不懂,衛(wèi)庭,你明明不是個嘴巴刻薄的人。我得罪了你什么呢?又做過什么讓你痛恨的事情?如果說我喜歡你就讓你這么討厭,那也算是我的錯?”衛(wèi)庭有些想笑,喜歡他?他倒不知道自己行情這么看好,忽然之間就像埋在沙堆里的金子一樣,人人都發(fā)現(xiàn)了他的閃光點?“你沒有得罪過我,我也沒有討厭你。只是你的世界我不懂,也沒有興趣去探究?!毙l(wèi)庭緩緩搖頭,“抱歉我只是個局外人,我身上,也沒有別人的影子?!?/br>葉程安臉色大變:“你想說什么?”“沒什么?!毙l(wèi)庭淡淡的說,目光掠過葉程安,落在大廳一角葉信其的身上,“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明白。只是親情也罷,愛情也罷,不是找個替代品就能填滿你的空虛的?!?/br>葉程安向來吊兒郎當?shù)哪樕?,第一次出現(xiàn)了表情碎裂的痕跡。他的目光跟著衛(wèi)庭轉過去,肩膀在微微發(fā)抖。“你……什么時候知道的……”衛(wèi)庭垂下視線,笑了笑:“我知道的不多,但是已經(jīng)夠了。葉程安,夠了,你把目標放在我身上沒意思。你不是小孩子了,應該分得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br>“那個人跟我沒有關系!”“你也跟我沒有關系?!?/br>只一句話,葉程安再也不開口了。衛(wèi)庭低下頭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飲料。梓佩曾經(jīng)狠狠的質問過他,招惹上一個已是麻煩,為何偏偏還要招惹上兩個?哪里像?他和那個人究竟是哪里像?衛(wèi)庭只能自嘲的笑,原來是他的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和那個人哪里像,于是歸根結底,還是他的錯。要去愛上丁裴均,是他的錯,要去被葉程安纏上,也是他的錯,如今他要抽身退出,還是要被指責——或許統(tǒng)歸一句話,他沒有大錯,只是不幸被一個人當了替代品,然后被另一個人發(fā)現(xiàn),順便拿來借用。衛(wèi)庭冷笑,我可以當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我不是白癡。他所知道的一切,也不過是幾天前。當時衛(wèi)庭為了查一份工作資料,去了市立圖書館。在一堆舊報紙中,無意中看到娛樂新聞版面上,竟然有葉信其的名字,和一樁豪門家族的性丑聞有關。于是禁不住好奇,回到家后上網(wǎng),鼠標輕輕一點,網(wǎng)絡上所有相關舊新聞立刻全部攤在眼前。葉氏集團大少爺?shù)钠拮?,在外面和人偷情被小報記者偷拍到,一曝光竟牽扯出這段jian情幾年前便開始了,最后更具爆炸性的是,這位葉家大少爺原來戴了個天大的綠帽子,自己養(yǎng)了好幾年的兒子,竟然是個私生子。于是葉信其的名字跟著上報,一夜間鬧得滿城風雨,母子兩被趕出了葉家,下落如何,沒有人知道。大家關心的只是那場離婚官司歷經(jīng)多久,有錢人家的體面人物對簿公堂多么有趣,以及葉先生后來再娶的新婚妻子是哪位。衛(wèi)庭這才知道,原來葉信其在被丁家收養(yǎng)前,原本是個富家少爺。他還有個弟弟,好巧,名字叫葉程安。異父異母,沒有一點血緣關系的弟弟——當然,他們已經(jīng)不算兄弟了。丁裴均對他說過,葉程安的事,他不想多說,總之梓佩怎么提醒他,自然有道理。子佩提醒了他哪句?因為他和某個人很像,所以才招惹了一個又一個?丁裴均拿他替代自己的愛人,那么葉程安呢?拿他替代自己出生前就已經(jīng)被掃地出門的哥哥么?說喜歡他的,卻都只是在他身上追尋另一個人的影子。其實想起來,也只是有些好笑,連憤怒或者悲傷,都沒有必要。因為什么是非,都已經(jīng)與他無關。不知道過了多久,葉程安終于低聲開口了:“原來你知道葉信其是我哥哥……那你也應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