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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用蕭家的人手把他送到鄭翡身邊,鄭翡手下的人依然不依不饒,非要帶他去見鄭翡?如果鄭翡真的昏迷著,他不可能下達這樣的命令。即使他是清醒的,以他的性格也不會做出這種向鄭冽撒嬌示弱的事。所以這個主意極有可能是炎幫內(nèi)部的某個人或者某些人出的,表面上是關心鄭翡,讓鄭冽這個干爹去照顧他。但鑒于夢里沒有這一出,鄭冽可以斷定,他們真正的目標不是他。之所以非要把他牽扯進去,是為了通過他拐彎抹角把他身后的蕭燊甚至蕭家牽扯進去。想到這里,鄭冽有些吊兒郎當?shù)乜粗芎剑骸盀槭裁茨銈円胰ノ揖偷萌??叫鄭翡來見我?!?/br>“混蛋!你有沒有良心!四少已經(jīng)昏迷好多天了,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我們才不找你!什么狗屁干爹!”其中一個彪形大漢性格火爆,忍不住開罵。他們?yōu)榱肃嶔溥@個幫主昏迷不醒的事急得要死,這個所謂的幫主的干爹卻東請西請都不來,還一副玩世不恭、沒心少肺的樣子!“閉嘴!不準對鄭少無禮!”周航轉身一巴掌甩過去,嚴厲道。那力度大得驚人,壯碩魁梧的大漢被打得臉都側到一邊,嘴角滲出血痕,卻立刻噤聲,屁都不敢再放一個。周航吸了一口氣,固執(zhí)地看著鄭冽:“鄭少,請跟我們走一趟。”他眼里的毅然告訴鄭冽,他是一個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的人。鄭冽見狀,有些不自在地舉起雙手,仿佛被周航的舉動震懾到了:“我只是開玩笑……跟你們?nèi)ィ腋銈內(nèi)??!?/br>☆、27·第十六章歡迎回來周航帶來接鄭冽的人手不多,但整個過程顯然經(jīng)過精密的部署。期間一共換了五部車子,在南風市內(nèi)繞了數(shù)不清的彎后,又在洛西市繞了足足兩個小時,才終于到達目的地。目的地不是什么大型的正規(guī)醫(yī)院,甚至不是醫(yī)療診所,而是一間面積大約只有兩百平方的民居。這間民居還不是真正的民居。周航單獨帶著鄭冽過去敲門,過了一會兒門從里面打開,迎面走出來的是一個濃妝艷抹,穿著暴露的中年女人。她戴著巨大的仿真寶石戒指的肥手非常熟稔地摸上周航青白的臉,故作嬌聲嬌氣地說:“哎呦,殺千刀的,又來見我女兒啦?”周航本來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極度忍耐地“嗯”了一聲。中年女人像只火雞一樣咯咯笑,盯著周航的小眼睛分明閃過一抹戲謔,但這目光落到鄭冽身上,里面的審視和寒意讓他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這是新來的好女婿?”肥手順勢要摸過去。在鄭冽皺著眉躲開前,周航抓住她的手,搖搖頭:“春姨,四少會生氣的?!?/br>被稱為春姨的中年女人撇撇嘴,意興闌珊揮揮手:“知道啦知道啦,進去吧進去吧,沒勁……”鄭冽不動聲色看了她一眼,眼尖的他分明看到這個春姨的手在翻轉有淺淺的銀色閃過,帶出一絲極淡極淡的血腥味。“鄭少,這邊請?!敝芎矫鏌o表情道。鄭冽微微點點頭,跟著他往里面走。民居里面的是類似出租房的結構,全是間隔一致的房間,分排在過道兩邊,間或有身材苗條濃妝艷抹的女人進進出出,見到周航和鄭冽就拋一個媚眼,但很有眼色地沒有湊過來打擾。周航帶著鄭冽在其中一個房間前停下,敲了敲門。一個高挑的美女打開門,笑盈盈地伸出白蛇一樣的手臂勾在周航脖子上,把他拉進去,然后嘭一下關上門,把鄭冽留在外面。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鄭冽瞪著緊閉的房門,傻了眼。一道淺淺的氣息突然從后面走過來,離鄭冽極近,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一條帶著哥羅芳香氣的手巾捂住他的口鼻……*******************************************“……膿包,四少的干爹怎么這么沒用?”“好了,小妖,他不是道上的人……這是四少的事,你別多嘴……”“……航哥帶他來干什么?他能讓四少醒過來嗎?”“……只是試試……”“……四少不是嚴禁……”“……噓……”“……”“……”確定四周沒有其他人在,鄭冽緩緩睜開眼。經(jīng)過蕭燊的調(diào)/教,他的警覺性和反射神經(jīng)要比一般人好上不少。雖然襲擊突如其來,但鄭冽還是及時屏住呼吸,吸入哥羅芳的量很輕微,昏迷的時間很短。周航這個人對他沒有好感,但害他倒不至于。搞這么一出,估計也是安全起見,畢竟他并沒有相信他。而且從這個舉動可以推斷,目前炎幫,尤其是鄭翡的處境非常危險,已經(jīng)到了一觸即發(fā)的地步,經(jīng)不起任何節(jié)外生枝。鄭冽在“昏迷”途中感覺到自己被搬運了幾次,也斷斷續(xù)續(xù)聽到一些不同人的耳語,最后他被推入一個充滿消毒藥水味道的大房間。鄭冽坐起身,并不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躺在一張病床上,而鄭翡,躺在離他一臂之遙的另一張病床上,以一種前所未見的安靜祥和的姿態(tài)。這個從來在他面前都是張牙舞爪、活力四射的兔崽子,這時雙眼緊閉,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只有幾處正在結痂的傷痕帶了顏色。他的口鼻上罩著氧氣罩,呼吸微弱,儀器的聲音一下一下緩慢響著,讓人心里滲得慌。他的頭上、胸膛、腿上都纏著一圈一圈的紗布,即使半個月過去了,依然能看出他的傷勢有多嚴重,可以想象當時火拼的慘烈程度。道上赫赫有名的鄭四少,現(xiàn)在脆弱得仿佛一捏即碎,讓鄭冽覺得陌生得緊。他突然意識到,撇開鄭翡的“風光偉績”不談,其實他也不過是一個瘦弱矮小的才二十出頭的小青年,而且在他面前還是一個中二期重癥患者……鄭冽拖了一張椅子坐在他身邊,下巴擱在交纏的手指背上,歪著頭有些稀罕地看著總算消停一會兒的鄭翡。但看得久了,心里漸漸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虛虛撫過鄭翡蒼白消瘦的臉,低低問:“……是你想殺我嗎?”鄭翡無知無覺,回應他一室的靜默。鄭冽重重吐出心口的一股郁氣,猶豫了老半天,還是伸手輕輕抓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