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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那只還在低頭舔盤子的傻貓,“把它也弄干凈?!?/br> 程彧先回房洗了澡,然后去書房,路過客廳時(shí)又交代道:“電視聲音調(diào)小點(diǎn)。” 正蹲在地上抖落地毯的女人聞言應(yīng)了一聲。 程彧在辦公桌后坐下,開電腦,查看郵件,打開要看的文檔,然后視線卻飄向別處。 昨天周姐感冒,請了半天假,他回來后就發(fā)現(xiàn)客廳不復(fù)往日整潔,他沒多想就動手收拾了。今天,簡直是昨天的升級版。 經(jīng)過那一晚的“深度”交談,兩人關(guān)系有所進(jìn)展。她比以前溫順,話也多了些,但同時(shí),身上潛藏著的毛病也漸漸凸顯出來。這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一個問題,兩個人諸多方面的差異,比如生活習(xí)慣,比如家庭背景、教育程度和社會經(jīng)歷。 正想著呢,門口傳來嘟嘟聲,白露端著熱茶進(jìn)來。此時(shí)她頭發(fā)已梳好,身上也換了件干凈居家服,比剛才順眼多了。 她放下杯子,解釋說:“還熱著,等會兒再喝?!笨此种傅衷谔杧ue處,她又問:“很累嗎?要不我給你揉一揉?” 他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默許。 白露走到他身后,看了眼電腦,看到上面綴滿圖表的幻燈片,驚奇道:“好復(fù)雜的PPT,是你做的嗎?” “下面人做的。” 她哦了一聲,然后纖細(xì)的手指落在他兩側(cè)太陽xue,開始一下下揉捏推按,讓程彧意外的是,她的動作頗有章法,力道恰到好處,他舒服地嘆息一聲,不經(jīng)意地問:“手法不錯,跟誰學(xué)的?” “桑拿房的師傅。” 他一愣,“你不是沒在那做過么?” “嗯,”她支吾道,“有時(shí)她們那邊有人請假,也會臨時(shí)替?zhèn)€手?!?/br> 程彧沒再說話。 隔了會兒他吸了吸鼻子,“什么味兒?” “我新買的香水,好聞嗎?”她把手湊到他臉前。 他抬手擋開,“不好聞。去洗了。” “哦?!卑茁兑晦D(zhuǎn)身,睡衣袖子刮到桌邊的茶杯,杯子打翻,水灑到鍵盤上。她低呼一聲,慌忙扯了紙巾就往鍵盤上按去,被程彧一把抓住手腕,“你別管了。” 同時(shí)抬頭盯住她,白露誠惶誠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程彧看她足足幾秒鐘,又看眼顯示器,擺擺手,“先出去吧?!?/br> 白露出了門,呼出一口氣。 好險(xiǎn)。 那人眼睛可真厲害,隨便一掃,她的心就砰砰地跳。 接下來的一夜相安無事。 次日早餐,程彧見白露樂顛顛地端了一大盤東西上桌,他不解地問:“這是什么?” “煎餅卷大蔥,你沒吃過嗎?” 她說著拿起兩根比她手指還粗的蔥,卷在一張煎餅里,動作豪邁得讓程彧暗暗咂舌。 “我從小就*吃這個,幾天不吃就特想?!卑茁墩f著將卷好的煎餅遞過來,熱情地問:“你要不要嘗嘗?” 程彧看著那個圓滾滾的東西,毫不給面子地?fù)u頭。 白露不以為意,送到嘴邊咬了一大口,然后點(diǎn)頭,露出滿足的表情,兩只小梨渦在晨光中若隱若現(xiàn)。 程彧收回視線,心說要是沒這煎餅就完美了。剛吃了幾口,又聽對面?zhèn)鱽砦锫?,他的手頓了頓,提醒道:“喝粥別出聲。” 白露從善如流,沒聲音了,可沒一會兒又開始吸鼻子,程彧抬頭:“怎么了?” 只見她皺緊眉頭,苦著臉說:“進(jìn)鼻子里了。” 程彧第一個反應(yīng)居然是“活該。”還沒等他開口,就見她扯過紙巾,開始擤鼻子,很大的聲音。 白露用力擤了幾下,又打了個噴嚏,然后如釋重負(fù),“好了?!?/br> 程彧看著自己面前被殃及的早餐,臉上平靜終于被打破,他放下碗筷,細(xì)致地擦了手。然后指著那一盤子煎餅,命令道:“把這些處理了,以后別讓我看見它們。” 說完起身就走。 外面大門一關(guān),白露立即端起旁邊的水杯,灌了幾大口,然后跑去衛(wèi)生間,刷牙,辣死了。周姐買的什么破蔥,她在家都沒這么吃過。 刷完牙,白露照著鏡子,用手背抹去嘴邊泡沫。 看到被辣得發(fā)紅的眼睛,活像兩只兔子眼,她不禁笑出聲,這一次的笑容一點(diǎn)都不生硬,很自然,很生動。 沒錯。一個計(jì)劃已經(jīng)悄悄啟動。 那一晚黑暗中的對話,在她的一聲哈欠中結(jié)束。早上醒來,那人又跟平時(shí)一樣,前一夜的感傷絲毫不見。她隱隱明白一個道理,有些瞬間只發(fā)生在黑暗中,天一亮,魔法破除。每個人都回到各自的身份里,一如既往地扮演起各自的角色。 可幾個月過去,她依然無法適應(yīng)自己的新角色。尤其是再看了那張照片后,她反應(yīng)雖遲鈍,但有足夠的時(shí)間去琢磨這件事的始終。最后理出的結(jié)論是,只因?yàn)樗樕弦粚鏈u,只因?yàn)檫@個幾乎沒什么意義的外貌特征…… 她不甘心。 而且,還有種莫名的憤怒。 羅颯說,讓一個人喜歡或許很難,讓他討厭還是很容易的。 一旦心意已決,白露便把這件事放在首位。她怕自己太笨做不好,甚至還在小本子上列出每天的詳細(xì)計(jì)劃,這樣既能避免太急躁露出馬腳,每晚臨睡前挨項(xiàng)打鉤,給自己打氣的同時(shí),在心里也有個盼頭。 今天計(jì)劃是逛商場。 她在男裝部一氣呵成地挑了幾件顏色“別致”的襯衣和領(lǐng)帶,刷卡簽單那一刻終于體會到了一種暢快感,只是一出門,便遇到熟人。 最不想見到,不對,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見到這個人的心情——矛盾得讓人心里微微的疼。 蘇轍身邊還有個年輕女孩,利落的短發(fā),紅色短襖配牛仔褲,看起來很帥氣。 他的視線從她臉上飛快地掃過她手里提著的印有l(wèi)ogo的袋子,又回到她臉上,然后說:“這么巧?” 白露舌頭打結(jié):“我,你……你也來買東西?” 蘇轍點(diǎn)頭,見她眼神飄向自己身邊,他介紹道:“這是我隊(duì)里同事,小葉。這是白露。” 女孩眼睛一亮,“你就是白露,我聽說過你……” 蘇轍咳嗽一聲,女孩吐了吐舌頭立即住嘴,這一小小的默契被白露難得敏感地捕捉到,心里不覺一暗,勉強(qiáng)一笑地說:“那你們逛,我先走了。” 蘇轍目送著她的背影一步步走遠(yuǎn),然后沿著扶梯一點(diǎn)點(diǎn)下降,直至從視野中消失。聽到身邊小葉自言自語,“看起來不像啊。” 他這才緩過神,“不像什么?” “不像貪慕虛榮的女孩子?!?/br> 蘇轍皺眉,“誰說她貪慕虛榮了?把你那八卦的勁頭兒用到工作上,別忘了你是警察,不是小報(bào)記者?!?/br> 他莫名地?zé)┰辏瑳]好氣地?cái)?shù)落一通,小葉不太服氣地撇撇嘴。 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