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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幾步,蘇轍手機又響,他拿出來看一眼,走到一邊接聽,“喂,師母……什么?您找到什么了?”聽清對方所說內(nèi)容,他面色漸漸凝重。 掛掉電話,蘇轍轉(zhuǎn)身對小葉說,“我有急事要先走,你幫我挑一件得了?!比缓髲腻X包里掏出卡遞給她,“密碼是我生日,反過來?!?/br> 小葉拿著卡睜大眼睛,“不是吧,給你媽挑生日禮物哎,我怎么知道阿姨穿多大碼?!?/br> “我也不知道,”蘇轍說著往樓梯走,“要不就改天再說。”說話間人已經(jīng)踏上下行電梯。 小葉跺跺腳,哪有這樣的人吶。后天就是阿姨生日了,這還得加急快遞呢,她要是有這么個沒心沒肺的兒子一定給氣個半死,隨即又被自己這一聯(lián)想給逗笑。 一轉(zhuǎn)身,看到櫥窗里模特身上新上市的春裝,黑色軍裝款的風(fēng)衣,眼睛立即冒出紅心,好帥,要是穿在那個家伙身上,一定更帥。 蘇轍在電梯上連跑了幾步,穿過一樓大廳,沖出旋轉(zhuǎn)門,左右環(huán)顧一圈,也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失望之余不禁又苦笑。 怎么可能還在,一定早就坐車走了。 即便追到了又能說什么呢,問你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 看她打扮就知道過得不錯,還給那人買衣服,真貼心…… 頭頂陽光正好,可是卻照不進他的心,他的心仿佛被烏云籠罩,投下一大片的陰影。在人來人往的商場門口怔怔站了幾分鐘,他才猛然想起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轉(zhuǎn)身大步走向停車場。 而在幾十米之外,在剛才他視線梭巡的盲點處,白露拎著時裝袋站在路邊,一臉的迷茫。 剛才不知道怎么出來的,直到走出商場大門,被陽光刺痛了眼睛時,她才從渾渾噩噩中找回自己。低頭看看手中戰(zhàn)果,想起剛才蘇轍落在上面的目光,心里不覺一疼,真諷刺。 坐在回去的出租車上,白露連日來的勁頭大打折扣,即便成功離開那個人,她也回不到過去了。她從未幻想過時光倒退,但此時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街景,她忽然想,這輛車子如果能載著她回到一年前,哪怕是半年前,該有多好。 晚上程彧在衣帽間找明天的衣服,發(fā)現(xiàn)一排深色襯衣中突兀地多出幾抹“色彩斑斕”時,不禁皺眉。 另一邊擺弄自己衣服的白露適時解釋:“這是我給你買的,你的衣服都是黑的,太素了。” 那就給他買大紅色?還鑲著一條條金線?土財主一樣? 程彧暗暗磨牙,“你給自己買就行了,不用給我買?!?/br> “我自己已經(jīng)買了好多?!卑茁墩f著,一手拿起一件沖他炫耀,“怎么樣?好看不?” 很好。艷俗得難分高下。 程彧心中點評,面不改色地問:“都是外衣?” 白露點頭,又聽他說:“下次多買點內(nèi)衣。” “最好有豹紋的,我喜歡?!?/br> 余光瞥見她咬了下嘴唇,把衣服掛回去默默走掉,程彧不禁輕笑出聲。然后把那幾件土財主式襯衣挑出來,剛要扔掉,轉(zhuǎn)念又順手送進一旁的柜子里。 臥室里,白露坐在梳妝臺前,心不在焉地一下下梳著頭發(fā),許久才后知后覺地感覺到某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帶了些不一樣的東西,那是某種信號。 她心里開始突突地跳。 終于磨磨蹭蹭爬上/床,立即被那人一伸手摟進懷里,親親腦門,親親鼻子,還夸張地吸了吸她頭發(fā)上的味道。 見她身體僵硬,他笑,“都做過多少次了,還怕?” 不能不怕。雖然住在一起已有幾個月,可床/事并未如她最初擔(dān)心的那般頻繁,這對她無疑是個福音,但不知是最初記憶太恐怖,還是身體本/能地排斥,每一次都讓她如臨大敵。 男人罩在她身體上方,一手撐床,低頭親吻她脖頸,另一只手往腿間探去,隔著布料輕輕揉捻。聽著他漸漸加重的呼吸,白露咽了下唾液,忽然喊停,然后翻身從床頭柜取出一個塑料袋,里面幾盒民生用品。 程彧挑眉,“你買的?” 她點頭,拿出來擺在床上,嘴里解釋著:“這個分大小號,不知道哪個號合適,都買了,要不,挨個試試?” 程彧臉都要黑了,挨個試試?當他是什么?他挑了一個最大碼,抓起其他直接丟下床。 意識到他接下來的動作,白露忙用手擋住眼。 然后,聽見奇怪聲音,隨即溫?zé)岬能|體靠近過來,更熱的部位貼上她的大腿根,薄薄的一層橡膠膜仍擋不住那危險的熾熱,反而因為陌生的觸感更讓她心生恐懼。終于在最后關(guān)頭,她再次叫出來,“等等?!?/br> 程彧不耐,“又怎么了?” “我要去下廁所?!?/br> 兵臨城下,一觸即發(fā),程彧沒好氣道:“忍著?!?/br> “不行,忍不住了,”白露帶了哭腔:“尿床上怎么辦?” 一聽那個字,程彧立即腦補出某種畫面,頓時一陣惡寒,他翻身仰躺到一邊,咬牙道:“快去?!?/br> 見她下床動作遲緩,他一腳踹她屁股上,“快點兒?!?/br> 媽的。小丫頭還真能折騰人,三番五次的,都要把他弄出毛病來了。 白露故意在衛(wèi)生間磨蹭半天,惶恐間,又脫線地想起尿頻尿急的廣告,真是哭笑不得。出來時,又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人居然不在床上。 臥室里空空如也。 她走出臥室,客廳也沒有。他的書房漆黑一片。她好生奇怪,那個樣子能跑去哪里?還,還戴著那個呢? 然后發(fā)現(xiàn)她的書房亮著燈。 白露推門進去,果見那人坐在她的書桌前,面沉似水,身上,呃,睡袍穿得還算整齊。忽見他舉起一個小本子,沉聲問:“這是什么?” ☆、26 白露暗叫一聲糟糕,第一反應(yīng)是閃人,可腳下卻沒動,一個小小聲音在耳邊響起:你不能退縮,要挺住。于是她強自鎮(zhèn)定答:“這是我的本子,你拿我東西干嘛?” 程彧靠著椅背,挑挑眉,“哦,我看這上面寫的都是關(guān)于我的,沒想到你對我這么上心?!?/br> 他說這話時表情里帶了那么一點點得意,然后姿態(tài)慵懶地往后翻頁,居然還讀了出來:“DAY1-睡覺蹬被子,磨牙,DAY2-在客廳梳頭……”他連翻了幾頁后忽然停住,一字一頓道:“DAY15煎餅卷蔥……”念完抬眼看她,眼里盡是揶揄,“這些我就不明白了,能解釋一下嗎?” 白露腦袋飛速運轉(zhuǎn)著想對策,硬著頭皮道:“記錄,記錄而已?!?/br> “那后面打鉤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說這些都是壞毛病,要改?!?/br> 程彧笑起來,語氣忽而溫柔:“為了我嗎?” 白露咬唇,很不情愿地點下頭。 程彧這才露出滿意表情,懶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