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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帶著股可憐巴巴的意味,像是種毛絨絨的大型犬在蹭來蹭去。葉知昀還想問為什么呢,然而令他錯愕的還在后面,二樓的管事朝他們喊道:“那位扮成青鬼的姑娘,知道被認出來就要接受懲罰吧?”兩個人還沒有回應(yīng),底下響起一陣激動的應(yīng)和聲,眾人哄笑著拍手,迫不及待地喊著快懲罰。葉知昀滿頭霧水,想辯解,然而還被李琛的手掌捂著,“唔唔唔?!”管事朝身邊使了個眼色,那些姑娘們立刻齊聲笑道:“在將軍夜被認出來了,就要把面具摘下來獻舞!”葉知昀:“……”李琛將下巴抵在他的肩窩,聽到了這話笑得渾身都在劇烈顫抖。底下眾人熱情高漲,哄得一聲圍住他們,看熱鬧不嫌事大,催促獻舞的聲音此起彼伏。葉知昀瞬間被人群擁簇起來,就連李琛也站立不穩(wěn),對方的手一松開,他急忙道:“世子,我是葉——”“知……”那聲音瞬間淹沒在鬧哄哄的人群里,少年被擠來擠去,無數(shù)人掙著搶著去摘他的面具,還有人趁機摸了一把他的臉。葉知昀一邊緊緊按著面具,一邊竭力尋找著李琛的身影,誰知身后伸出來一只手,勾著他的腰帶把他抱起來。他猝不及防后退幾步,撞進那人的懷里,還沒有看清對方是誰,就聽那熟悉的聲音貼著耳根傳來:“沒事吧?”葉知昀那身小鬼裝扮被拉扯得破破爛爛,衣襟凌亂,連發(fā)帶都散了。他現(xiàn)在可以說話了,卻沒有出聲,疑心李琛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知不知道他是誰,倘若真的是認錯了人,那他平時里在妓院跟姑娘們也是這般作風(fēng)嗎?此刻,二樓上婉轉(zhuǎn)連綿的琴聲傳了下來,李琛這會兒的表現(xiàn)像是確實醉得昏頭轉(zhuǎn)向,仿佛在體驗一場即興游戲,合著琴聲,在人群中牽著他的手跳起了舞。“等等……”葉知昀連點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隨著他的動作東轉(zhuǎn)西轉(zhuǎn),像是提現(xiàn)木偶,兩個人胡亂地扭成一團,從這一頭溜到那一頭。旁邊的人群看著將軍和青鬼兩個不正經(jīng)的舞姿,全是樂不可支的哄笑聲,亂七八糟的鼓著掌,笑到岔氣還叫嚷道:“面具!快摘面具!”李琛修長的手指順著少年的下頜,輕輕觸碰他的唇角,一路向上,落在冰冷的面具邊緣。葉知昀看著他面盔縫隙里的眼眸,他的瞳孔顏色漸深,宛若一塊沉入湖水里的玉石。兩個人對視,葉知昀想到剛才的吻,腦海里就一團亂,倘若李琛摘下面具,發(fā)現(xiàn)扮成青鬼的人是他,會有什么反應(yīng)?再往后想下去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打了一個寒顫,連忙按住李琛的手。底下的人群等待了許久都沒有動靜,不滿的噓聲一片,“怎么還不摘啊,按規(guī)矩就是要摘面具的!”“就是個游戲罷了,別玩不起???”葉知昀騎虎難下,李琛倒無所謂,扭頭對眾人道:“那就換成懲罰我吧?!?/br>說著,在葉知昀愕然的目光中,他把玄鐵面盔摘下,往人群里一拋,下方無數(shù)人驚聲喧囂四起,還有人伸手去搶那面盔。李琛仰頭大笑。他身上只剩下肩甲和護臂,長發(fā)束起,微微躬身,對面前的少年低聲道:“幫你擋了一劫,有沒有獎賞?”葉知昀知道明日關(guān)于世子流言蜚語定會更加濃墨重彩,無比后悔在這風(fēng)尖浪口跟他來玉衡樓。他撓了撓臉,干巴巴地咳一聲,轉(zhuǎn)頭看看有沒有出口,再待下去,當(dāng)朝探花郎的身份也要保不住了。李琛又湊近了些距離,用一種近乎調(diào)戲的口吻道:“怎么?連點感謝的意思都沒有?不用金銀財寶,來香一個就好……”話沒說完,少年忽然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男人怔了一下。葉知昀湊近他耳邊,鼓足氣,用最大的音量喊道:“——世子!清醒清醒,我是葉知昀!”外界還在歡聲笑語,兩人之間的氣氛卻陷入死寂。李琛默默盯著他。葉知昀等著他的反應(yīng),對方打了哈欠,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啊,你說什么?”少年準(zhǔn)備扯著嗓子喊了,不料李琛道:“嘖,頭好疼……”接著,他腳步虛浮的原地晃了幾下,像是終于撐不住了,渾身力氣一松,眼睛一閉,一頭倒在少年身上。“什么……”男人忽然壓過來,葉知昀根本撐不住他,趔趄間向后倒去,兩個人一起摔在地上。葉知昀非常懷疑他有故意裝死的嫌疑,奮力從他身下爬起來。眾人見他們倒下,又是一陣笑,喚來樓里的仆役把兩人送去房間。葉知昀坐在屋里,四周總算安靜下來了,他揉了揉臉,按捺下亂七八糟的心思。接過仆役送進來的水盆,擰了一把布巾,湊到床邊,李琛躺在床榻上,已經(jīng)睡熟了,頭微微偏向一側(cè),面容微微帶倦色,酒氣未消。葉知昀把他給收拾妥當(dāng),才到一旁把面具和青鬼毛發(fā)和袍子給脫下,想了想,把這堆東西全部丟出去。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黑透了,他本來還打算回府,現(xiàn)在時辰太晚,暫且在這里休息一夜吧。屋里雖然只有一張床,但兩個人睡都不會擠,葉知昀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打地鋪湊合,不消片刻便陷入沉沉的睡夢中。月光從窗閣傾瀉而入,他朦朦朧朧地感覺有人走近,把他抱了起來,放在床榻上。那一夜葉知昀睡得不太安穩(wěn),總感覺黑暗從四面傾覆而下,滯澀得透不過氣,想要從睡夢中醒來,卻無法睜開眼睛。到了清晨,他才從滿是黑暗的噩夢中醒來,猛地坐起身,捂著頭看向外面,一片光線明亮,李琛正坐著桌前,提著茶壺,似乎精神不濟。他抱著被子,注意到自己從地板挪到了床榻上,喃喃道:“世子……”李琛點點頭,“醒了?要不要再瞇會,一會兒飯上來了叫你。”“昨晚你……”李琛臉上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驚訝,道:“昨晚怎么了?唉,我喝得太多了,現(xiàn)在頭還疼著呢?!?/br>葉知昀:“……”李琛卻像是被他激起了好奇心,一個勁問:“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嗎?”葉知昀連忙擺擺手,“沒有沒有。”他在心里告訴自己那只是個意外,不要在意不要在意,掀開被子下床,走了兩步才發(fā)現(xiàn)青鬼的袍子被他扔了,現(xiàn)在沒有外袍可以換。他心里咯噔一下,視線無意中一掃,注意到案幾邊放著疊得整齊的新衣服,他微微瞇起眼睛,扭頭看了眼世子,沒有多說什么。李琛足足在玉衡樓紙醉金迷三日。三日后,葉知昀總算知道他為什么有恃無恐了。現(xiàn)在朝堂上的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