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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清純正派的女朋友,當(dāng)初還不是被有錢人包養(yǎng)。那時候,她風(fēng)光的很呢?!?/br> 圍觀的人群里,開始竊竊私語。 肖媽徹底絕望。這一會兒功夫,她精神也萎了,臉也垮了,皺紋也出來了,看起來像是忽然老了十歲。她用嫌棄的目光看看梅青,又用挑剔的目光看看楚珈文。如今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怎么那么多,跟韭菜一樣一茬一茬的往外冒,單他們老肖家,中獎率就是百分之百。今天這倆,是組團來的么? 肖誠被梅青氣得不輕,正要發(fā)飆,視線里肖媽發(fā)難的眼神正筆直瞅向楚珈文。他強咽下這口氣,梅青就是要借楚珈文轉(zhuǎn)移仇恨,他不能讓這女的得逞。 于是肖誠口氣冷淡道:“你有事說事,別扯別人。楚珈文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現(xiàn)在也不會當(dāng)我的女朋友?!?/br> 楚珈文突然抬頭看著肖誠,眼神清澈,嘴角向上一挑,露出半截小虎牙,隨即目光掃過彩繪店門口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心說,這薔薇胡同的娛樂活動還真原生態(tài)。 她對梅青一笑:“怎么又說到我頭上了?我只不過是個做小生意的,你這么說也太抬舉我了。你們忙吧,我得去店里看看了?!?/br> 說完,楚珈文瞥了肖誠一眼,轉(zhuǎn)身進了店。店里的大人小孩本來都擠在門口看熱鬧,這會兒看見楚珈文進來,呼啦啦全散了,坐回原位,像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 店外,梅青見好就收,跟肖媽說:“我也不是非要這次就把肖揚帶走,也得給你們時間準(zhǔn)備不是。半個月吧。半個月以后,我再來領(lǐng)孩子。” 她表情得意往停車的方向走。走兩步,她高跟鞋一頓,又回頭道:“肖揚管你們也是叫爺爺奶奶的,以后還得打交道,最好和和氣氣解決,別鬧到打官司那一步?!?/br> 肖誠不等人說完,便拉起肖媽離開。 家里,肖爸一個人坐在客廳的餐桌邊。 肖媽問:“肖揚呢?” 肖爸瞅著肖揚的臥室無奈說:“從一巴掌那么大養(yǎng)大的,總覺得孩子還小不懂事。其實他心里明白著呢。這不,不高興了,一個人進屋就把門鎖上,不讓我進?!?/br> 肖媽對梅青又是一陣謾罵詛咒,怪她不顧孩子的情緒。 肖爸一個勁給肖媽擺手使眼色,示意她嗓門小點,別讓肖揚聽見。肖媽收斂,三個人開始壓著嗓討論。 肖媽一臉怒意,決絕道:“無論如何,不能把肖揚給她?!?/br> 肖爸不知道那根筋搭錯了,突然持起反對意見:“那是他媽,真要把孩子要走,咱誰也攔不住。我覺得,肖揚跟著梅青,也沒什么不好。咱們倆,還能再活幾年吶?!?/br> 肖誠接口道:“還有我呢。梅青那尿性,孩子跟著她,我不放心。我這輩子說什么也要把肖揚帶在身邊。” 肖爸馬上道:“他倆是親母子,就是打官司,你也贏不了?!?/br> “老頭子!”肖媽打斷,“你今天吃錯藥了?怎么總是漲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 肖爸重重嘆了口氣。肖媽對肖揚的教育方式,他早就看不過眼了,可又不知道怎么提,這次,他豁出去了:“我這都是為了孩子考慮。我們家本來情況就特殊,孩子現(xiàn)在大了,有時候,我能看出來,他會因為這些事不開心。他不開心,我也不開心。 “上次過生日,他偷偷問過我,為什么mama沒有跟他一起過生日。別的小朋友都有mama一起慶祝。因為就是那一天,他的mama把他生出來的。 “他媽確實不是個東西,可你也沒必要時時刻刻提醒他去恨他媽。他那么小的孩子,你這不是折磨他么?” “折磨?”肖媽一聽這倆字,就炸了鍋,“你就這么不會說話?我疼他還來不及,我折磨他?!” 說著,肖媽不依不饒哭鬧起來。肖誠插不上話,只好兩邊勸。肖爸間或解釋幾句,卻又成了新一輪爭吵的導(dǎo)/火/索。 直到肖媽好不容易鬧累了,消停了一會兒,肖誠才發(fā)現(xiàn),臥室門大開著,客廳的門鎖也開了,大門只是虛掩著。 他心說壞了,大叫一聲:“肖揚?” 屋子里瞬間安靜。肖媽和肖爸同時住了聲。 肖誠在各個房間都找了一圈,又飛快打開大門,往樓道里喊了幾聲肖揚,都無人回應(yīng)。他回頭跟肖爸肖媽說:“你們在這兒等著,說不定他一會兒就回來了。我去外面找找?!?/br> 說著,沖進樓道里,邊走邊找。 …… 天已擦黑。街燈開始朦朦朧朧有了點亮光。 楚珈文把店里的客人送走,看見樹底下有個黑黢黢的腦袋。 她走過去,小心喊:“肖揚?” 小腦袋抬起來,肖揚蹲在樹下,聲音落寞,叫:“jiejie?!?/br> 楚珈文問:“你在這兒干什么?跟jiejie進店里吧。樹下面有蚊子,會咬人?!?/br> 這孩子一動不動,仍是蹲著,眼瞅著地面。 楚珈文沒辦法,只好陪著他蹲在那里。半晌,楚珈文說:“要不,我抱抱你吧?!?/br> 肖揚皺了皺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他把腳向楚珈文的方向挪了挪,說:“老肖說,男的不能跟女的隨便亂抱。警察會抓?!?/br> 這都什么鬼?楚珈文對于肖誠的性啟蒙教育非常嗤之以鼻。她笑著說:“沒關(guān)系,你還小,可以抱抱?!?/br> 你爸就特別喜歡抱我,他怎么沒告訴你。 肖揚又往楚珈文那里挪了半寸,最后還是選擇了相信他爸,又低下了頭,默默看地。 楚珈文沒有勉強。 天色一點點暗了下去,眨眼就黑透。路燈徹底明亮起來,襯著天上那幾點細(xì)碎銀光。楚珈文扒拉著樹池里的雜草,一陣風(fēng)拂面而過,一個念頭也悄然起來。她試探著問:“肖揚,你在這兒找東西呢?” 肖揚點點頭。 “是不是找那個游戲機?” 肖揚慢慢轉(zhuǎn)過臉,對著她,眼里亮光閃閃問:“你看見了?” 楚珈文拉住他的小手:“我?guī)湍闶掌饋砹?。?/br> 兩人一起進了店。楚珈文從柜臺的抽屜里拿出那個游戲機,遞給肖揚。 肖揚接過來,擺弄了半天,把摔壞的兩半重新拼好,試了試,無法開機。 楚珈文也拿過來試了試,仍是不行。 肖揚失望得很,眼巴巴看著,卻玩不了。 楚珈文摸摸他的圓寸小腦袋,笑著說:“jiejie認(rèn)識一個人,會修游戲機。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他,保證很快就可以修好,和新的一樣。” 真是神奇。肖揚露出了笑臉,拉住楚珈文胳膊,拉長腔說:“真——的——” 楚珈文點點頭,這老肖家的孩子還真好騙。她臉上斬釘截鐵笑著,眼睛卻四處找尋,心說,上次梅青來的時候,給的電話號碼讓我給扔哪兒了?得讓她給她兒子再買一個送來。 肖揚一下從凳子上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