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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素心宗那些年,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他學會了輕功,跑起來比別人快。“攔住他!”程婕妤尖聲大叫。站在門口的兩個太監(jiān)趕緊伸手去攔。妃嬪是不能虐打皇子的,他們這些下人知情不報,如果被皇帝知道,他們也要遭殃。辰子墨使出渾身的力氣,一腳踹在迎面而來的太監(jiān)胸口,把人踹翻在地,瞬間沖了出去。“娘娘,要不要告訴金吾衛(wèi),就說六皇子瘋魔了,讓他們幫著攔一下……”太監(jiān)哆哆嗦嗦地問。“閉嘴!你才瘋魔了!”程婕妤冷聲呵斥,這個孩子她再怎么教訓是她的事,卻不能讓別人以為他瘋了。瘋了的皇子是不能得到封地的,如今小舅舅也廢了,她還指望用這個孩子替程家報仇呢。“那……”太監(jiān)有些害怕。“馬上就要落鑰了,他跑不遠,跟我出去找?!背替兼ポp蔑一笑,帶著幾個太監(jiān)宮女,追了出去。辰子墨一路發(fā)足狂奔,因著他是皇子,也沒人攔著,竟一路跑到了前宮。這里是一條比較偏僻的宮道,通往侍衛(wèi)們的居所。那個他所謂的舅公程舟,就在其中的一處小院中。因為答應給皇帝效力十年,程舟就留在了宮里。廢了一手一腳,不能做侍衛(wèi),正隆帝咬牙半晌,決定讓他教金吾衛(wèi)功夫,算是個教頭。但薛浪傷勢過重,這幾日程舟都在照顧薛浪,還沒有開始上崗。辰子墨站在小院墻外,盯著墻頭探出的矮樹枝,攥緊了拳頭。他想進去問問,他的母親到底是誰,現(xiàn)在又在哪里?那個妖魔一般的女人,又是誰?“薛兄——”屋里驟然傳出一聲哀嚎,聽聲音正是程舟。次日,春熙殿,黑蛋有些魂不守舍。“你怎么了?”辰子戚拍拍他。“我昨晚,見到程舟了……”辰子墨說了半句,忽然又閉上了嘴。辰子戚聽到這個名字就不高興,那個大惡人,沒得到報應,聽說還要當教頭了:“他跟你說什么了?”“薛浪死了……”黑蛋似乎在顧及什么,說話猶猶豫豫的。“啾?”丹漪從衣襟里鉆出來,薛浪竟然死了?也是,中了十八根孔雀翎,藍山雨那家伙向來出手極狠,想必戳的都是大xue,就算不死也徹底廢了。“他說要教我武功。”辰子墨看看辰子戚,猶豫片刻,湊到他耳朵邊,小聲把昨晚的事告訴了他。三年前程家被滅門,作為家族中武功最高強的程舟不在家,概因彼時他正在西域?qū)?。傳聞西域樓蘭古國的遺址中,有絕世秘籍,只是這個消息知道的人很少。薛浪偶然得知,拉著程舟去西域碰運氣。這一找,還真給他們找到了,只是頗費了些功夫,等他回來的時候,程家已經(jīng)沒了。他倆尋到的寶貝,名叫,乃是三百年前樓蘭一位大將軍所練的神功。原本是想拿這份神功的拓本去跟歸云宮換消息,豈料歸云宮根本不屑一顧,將拓本扔到地上,給了他們一塊烏木回牌。唯一可以換取消息的方法,就是殺了素心宗的掌門無音師太。程舟原想著先練成再報仇,薛浪卻忍不下被歸云宮羞辱的這口氣,拉著他要去綁架丹漪。之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他打算把傳給你?”辰子戚挑眉,這倒是有趣了,跟戲文里唱得一樣,遇到個八百年不見的親戚,傳了本上等功法,最后大殺四方、天下無敵。“嗯。”黑蛋點點頭。照程舟的話說,如今他被困在宮中十年,無處尋覓傳人,而他辰子墨也算是半個程家人,且肩負著為程家報仇的大任,自然是要傳給他的。辰子戚摸了摸下巴,如今皇室的人都練不成龍吟神功,程婕妤給黑蛋練那個女人功法更不是不沾邊,能跟著程舟學一門高深的武學,還是不錯的。“啾?!钡や袈牭剑瑳]什么興趣,又縮回去睡覺了。白天出來,辰子戚嫌那件小衣服太厚,揣在懷里不舒服,就沒給小紅鳥穿。光著身子挨著內(nèi)衫睡覺,最是愜意。“他肯教你,你就好好學,先別跟他提你娘的事。”辰子戚拍板道。有好處,先得了再說。不過皇子不允許練龍吟神功以外的功法,想學別的,還需隱秘一些才好。“那我娘的事……”辰子墨皺眉,能不能學武他并不在乎,他只想知道娘親在哪里。“不是還有程婕妤嗎?且等著?!背阶悠莨垂词郑尯诘斑^來耳語。因著黑蛋得了程舟的青眼,秘密地開始學,程婕妤便老實了一段時間,不再虐打他,也及時給飯吃。轉(zhuǎn)眼到了快過年的時候,為了準備過節(jié),后宮中的女人們開始忙碌起來。往年都是皇后主持年節(jié)的事,但今年不同,立了太子,貴妃在后宮中的地位就水漲船高,那些與貴妃一派的妃嬪們,就不怎么聽皇后的調(diào)令了。這一天,皇后將所有妃嬪與皇子、公主叫到鳳儀宮來,交代過年的事宜。“除夕守歲,只有皇家人在,安排太多舞姬有些鬧騰。嬪妾聽聞程婕妤會舞劍,不如就由程婕妤帶著王美人、趙美人舞一段可好?”德妃笑著開口,給皇后出主意。皇后聞言,微微頷首,看向程婕妤:“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程婕妤,你可愿意?”程婕妤轉(zhuǎn)頭看看坐在前面的貴妃,貴妃耷拉著眼不言語,一旁的淑妃給她比了個手勢,心領神會,便道:“啟稟皇后娘娘,嬪妾出身素心宗,學的是氣宗的功法,這劍法只習得皮毛,著實沒臉在一眾娘娘面前耍弄,還望皇后娘娘恕罪?!?/br>這話說的好聽,卻是毫不客氣地直接給回絕了。話里話外都在說,她們一眾出身劍盟的妃嬪不出來舞劍,卻叫一個門外漢表演,肯定是想看她出丑。程婕妤的聲音本就有些尖銳,說起話來帶著一股嘲諷之感,讓人越發(fā)生氣。皇后驟然握緊了手中的杯盞,冷眼看著程婕妤。德妃會提出這么建議,也是因為程婕妤曾經(jīng)給皇上舞劍表演過,這般干脆地回絕,就是在打她這個皇后的臉。“程婕妤的內(nèi)力都給廢了,哪里有力氣拿劍呀?德妃的雁蕩山劍法不是耍得不錯嘛,找?guī)讉€美人配合,耍一套南歸雁劍陣給我們瞧瞧?”貴妃不緊不慢地開口,語氣中滿是嘲諷。南歸雁劍陣,是德妃出身的雁蕩山派的名陣,在江湖上名望很高,斷沒有拿來舞劍的道理。二皇子站在皇后身邊,掩藏在袖子里的手驟然攥緊。一旁的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