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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的速度捏住兩指,咔嚓一聲給掰斷了。“啊——”辰子戚痛叫一聲。丹漪一驚,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滯,被老嫗一掌拍在肩膀上,彈開數(shù)丈遠。而辰子戚則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老太婆手中,正握著自己斷掉的手指冒冷汗。“戚戚!”丹漪捂著肩膀,緊張地盯著老嫗的手。“嘖嘖,還真是一對有情人,”寥寂師太笑著,死死扣著辰子戚的命脈,眼睛卻看向丹漪,“你是現(xiàn)任的歸云宮宮主吧?叫什么名字?”“丹漪……”深吸一口氣,緩緩調(diào)息,丹漪暗自估量著老嫗的內(nèi)力。“你爹死了沒?”老嫗滿是惡意地問。丹漪微微蹙眉,不悅道:“家父安好?!?/br>“他還沒死?”老嫗似乎很是震驚,捏著辰子戚的手不由得更加用力了些,“不可能,他為什么還沒死?”“啊……”辰子戚原本就疼得臉色發(fā)白,這又被掐得厲害,忍不住開口,“我說師太,人家爹沒死,管你什么事?”“他早就超過一百五十歲了,為什么還沒死?”原本嫉恨不已的老嫗,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捏著辰子戚的脖子問丹漪,“說,歸云宮是不是有什么秘法?”丹漪見辰子戚難受,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你莫傷他,想問什么本座都會告訴你。”“果真是一對有情人吶。”老嫗嘖嘖感嘆。辰子戚呲了呲牙,心中把這老虔婆罵了個底兒掉,抬頭看看丹漪,就見那雙鳳尾目正滿是擔憂地看著自己,其中的情意根本掩不住。心中不由得驚了一下,丹漪這眼神……仗著自己百十年的功力,寥寂師太很是放松,掐著辰子戚走到石頭雕刻的書架前,打開一方古舊的漆盒,從里面拿出一卷泛黃的竹簡。“你可知道此物?”老嫗把竹簡遞給丹漪看。丹漪接過來,垂目,古老的字體,蒼勁有力,與門前刻著的“凝心”二字如出一轍,顯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武之一道,并無止境。臻境為屏,乃指凡體。脫胎換骨,化實為虛。以武碎空,不老長生……】寥寥幾句,看似隨性,說的是武學并沒有止境,通常人們練武到了一定境界再難寸進,那是因為受了rou體凡胎的束縛。再往上,便可以脫離凡體,踏破虛空,長身不老,立地成神。這種說法,一直都存在,只是沒有人去驗證。但這份竹簡卻是不同,因為,在絮絮叨叨的論述末尾,有一個小小的落款——趙何天。“趙何天的遺書?”丹漪抿唇,這東西,先前皖王跟他提過,快速看了一遍。竹簡是有殘缺的,中間少了兩根,有幾句便不連貫了。【……九成,可助化虛?!?/br>什么九成,卻是不知。然而任誰都能看出來,這個東西,便是化實為虛,脫離凡體的關(guān)鍵所在。“我參悟了多年,總算想通,這九成,不是指什么功法用到九成,指的,乃是??上?,九引山莊,只有前三章的殘本?!绷燃艓熖苁沁z憾地說著。辰子戚聽得不耐煩,斷掉的手指已經(jīng)疼得麻木了,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跟丹漪對眼色。丹漪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這老太太武功太高,他不能讓戚戚輕易冒險,“你是要本座,替你去尋剩下的六章嗎?”是一曲上古遺音,分作九個章節(jié)。傳聞彈奏完整的簫韶之曲,便能引來鳳凰。只可惜,年代久遠,留存下來的只剩三章,作為九引山莊的傳家之寶供奉在祠堂。寥寂師太原是叫徒弟無音去把殘本要過來,結(jié)果無音師太知道了這其中的秘密,怕走漏消息,索性滅了程家。沒有人不奢望著長生不老,如果這件事被武林中人知曉,還不知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辰子戚心中打鼓,既然是絕密,如今卻坦然地說給他們聽,那只有一個原因,便是這老嫗認定了,他們都會死。“沒錯,”寥寂師太桀桀怪笑,“你爹到現(xiàn)在還沒死,你說說,到底是為什么?”無所不知的歸云宮中,定然有的全本。“……”因為他是只鳳凰,沒什么意外的話,混吃等死也能活三百年,丹漪抿唇不語。“不說是吧?”老嫗冷下臉來,宛如鹵雞爪的手,按到了辰子戚的胸口,將一股內(nèi)力,快速地灌進去。“唔……”辰子戚只覺得五臟六腑被人狠狠地攥了起來,疼得他差點昏過去。這種猛灌內(nèi)力的方法,不會讓人受傷,卻能讓人無比難受。“住手!”丹漪忍不住上前一步,又堪堪停下腳步,快速說道,“歸云宮沒有,我爹活得久是因為丹陽神功?!?/br>寥寂師太停手,盯著丹漪看了片刻,似乎在分辨他話中的真?zhèn)??;盍松习贇q的人,別人的任何表情眼神,都瞞不過他,知道丹漪說的是實話,便讓他把默寫下來,“你的小情郎留下陪著我老太婆,一年之內(nèi),找齊過來換。”無音那個沒用的,這么多年一無所獲,她已經(jīng)一百三十五歲,等不得了。今日歸云宮的宮主意外闖進來,簡直是天助。辰子戚苦著臉聽老太婆絮絮叨叨,看看縮在一邊不敢吭聲的玉壺,一道靈光在眼前劃過,這老虔婆,似乎沒有他們剛進來時候那般瘋癲了。好像就是在聽說他跟玉壺沒什么關(guān)系的時候……“那個,師太啊,”辰子戚擺出一副聊天的姿態(tài)說起來,“你為何不讓玉壺找男人啊?”裝鵪鶉半晌的玉壺突然被點名,頓時嚇了一跳。“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寥寂師太大聲道,“就像那個人一樣,騙子,騙子……”正在默寫的丹漪抬起頭,看著辰子戚道:“并非所有的男人都不好,本座若是喜愛一個人,必定此生不渝?!?/br>辰子戚的心尖跟著顫了一下,強行撕開與丹漪對視的視線,沖玉壺比劃了個口型。玉壺吞了吞口水,磕磕巴巴地按著辰子戚的口型道:“太,太師祖,我已經(jīng)跟男人睡,睡過了……”“你說什么?”寥寂師太頓時瘋癲起來,一把甩開辰子戚,怪叫著去抓玉壺。丹漪立時出手,接住辰子戚,一旁的黑衣人以rou眼難辨的速度低空飛過,將地上的玉壺抓起來。“嘭!”老嫗的手拍在地上,激起無數(shù)碎石,在漆黑的石頭地面上印出兩個深深的掌印。“啊……”剛才被扔出去的一瞬間,辰子戚又挨了一波強灌的內(nèi)力,聽得呲牙咧嘴,趴在丹漪肩膀上大口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