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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馮月靈已經睡著了。臥鋪的床窄她睡得不舒服,被子搭在腿上,和筱白把飯放在桌子上,幫她把被子蓋上。 手機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響了,通話記錄里一片紅色的未接來電,全部來自一個人。 和筱白想,他拒絕了她,還打電話做什么呢?有意思嗎? “你電話在響。”馮月靈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她坐起來。 和筱白把手機倒扣著放在桌上,“賣產品的sao擾電話,你醒了就吃點吧?!?/br> 馮月靈胃口不好,吃了幾口就停了,她靠著隔間的板子,坐著,肚子讓她不舒服,“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現(xiàn)在沒有,每個人有自己選擇要走什么路的權利?!焙腕惆渍f,“我只是好奇,你長得不錯是名牌大學畢業(yè)的,只要踏實工作幾年,該有的遲早會有的,為什么要做這個,毀了自己?!?/br> “現(xiàn)在的大學生一抓一大把,一把里隨便就能挑出來幾個學校名氣唬人的,大學生早不值錢了。”馮月靈說,“工作倒是能顧著不凍著不餓著,什么時候能買到氣房子車子?!?/br> “你還年輕。” 馮月靈笑著,還是甜甜美美的樣子,“我現(xiàn)在是年輕,過兩年就老了啊,對了,你比我還大的,是大五歲嗎?你的房子還在供嗎?是十年還是二十年?” “我沒上大學又如你所說的,年齡也大了,想賣也賣不到好價錢了?!焙腕惆醉樦脑捳f,覺得這實在沒什么可爭執(zhí)的,別人的生活對錯,你一個看客有什么可說的呢。 馮月靈說,“你長得漂亮?!?/br> “我謝謝你的贊美?!焙腕惆装扬埡惺赵谝黄?,準備去扔掉。 “你手機又亮了?!瘪T月靈指著她的手機說。 和筱白把手機放在口袋里,馮月靈問她,“你不接嗎?萬一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呢?” “現(xiàn)在做電話營銷的人都這樣有毅力了,真是可敬?!焙腕惆子职疡T月靈吃剩的飯盒收進袋子里。 馮月靈坐著看她,“糟糕的一陣子,和糟糕的一輩子,你選哪個呢?” “我哪個都不選。”和筱白說。 馮月靈笑了,“如果可能,誰想選呢,可我們有不選的能力嗎?”馮月靈問她,“你真的覺得,只要努力工作,就能改變困頓的現(xiàn)狀嗎?這樣的日子,要過多少年呢?你還沒過夠嗎?” “別想,拉我上你們的船?!焙腕惆椎芍T月靈,用力地說。 馮月靈無懼地看著她,“其實是你,一直在猶豫要不要上船。” 和筱白去丟了垃圾,她抽了今天的第三根煙。 已經靜音的手機又響,和筱白看著上面?zhèn)渥⒌拿?,四十分,太低了?/br> 手機亮了,又暗,和筱白劃開屏幕,上面顯示響鈴四十五秒。 和筱白點開電話號碼后面的短信符號,她動動手指回了幾個字:別再打了,結束了 然后把這個號碼,拉黑。 和筱白又站了會兒才回車廂,車外面黑乎乎的不知道走到哪里了,鐵軌兩側是路燈,閃過一個又一個,經過的城市里的燈火最通亮,她坐了整晚。 糟糕的一陣子,還是糟糕的一輩子,選哪個?和筱白真的不知道,她一直謹慎地避開這兩個問題,她實在是哪個都不想選,可她真的能哪個都不選嗎? 手機有短信提示,是和家俊發(fā)來的,說匯給她一萬塊錢,讓她還給陸良鋭的。和筱白看時間,凌晨三點。 和筱白翻著手機里,通訊錄里的名單。 如果她看中的只是男人的財力,這些個男人中隨便一個都行,她得到的不會比馮月靈少。可奇怪的是,她又不只是想找個有錢的靠山,她還奢望想要愛,不用太多至少得有點愛情,好像那樣才不覺得自己是賣的,沒有虧待自己。 又有錢又愛你,這樣的美事兒怎么會發(fā)生在你身上呢,人家圖你什么呢?和筱白忍不住笑,笑著就落寞了。她上上下下找,能拿出來賭的,只有這幅還不錯的面孔和這具身體了,富的攀不上窮的看不上,中間的也不是她能挑挑撿撿的,會嫌她身后一串的拖油瓶。 想當彪子還想立牌坊,這個說法放在和筱白身上是十分恰當?shù)摹?/br> 挑肥揀瘦,盡想美事兒。 正文 29.29 和筱白和馮月靈似乎因為這次的旅途作伴,建立了某種脆弱的友誼。馮月靈懷孕了仍舊愛美, 可能是因為吃胖些的緣故, 她濃妝的樣子竟然不再違和, 看著順眼得很,也可能是看得多了,和筱白想。 馮月靈的世界,或者說是李生和李太的世界,光鮮亮麗又光怪陸離, 像強大的發(fā)光體引著無知無畏的飛蟲前仆后繼地撲上來, 是光亮的卻是可怕的。和筱白始終徘徊在那個圈子周圍, 她隨時等待著能進去的機會,說她有骨氣吧, 她卻想要這樣不勞而獲的攀附,說她自愛吧,她又是羨慕那個圈子的, 她既想找個有錢的男人好混吃等死地過完下半輩子, 又挑肥揀瘦的不肯將就。 和筱白就是這樣矛盾的心態(tài), 鄙視又羨慕地觀望著,跟一個乞丐通過門縫望著正舉辦熱鬧聚會的院子一樣,她不知道進去會是什么結果, 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圈子里沒有饑寒交迫, 是一個飄著銅臭味的地方。 馮月靈站在圈子的最邊緣處, 她衣著華麗, 像是在對和筱白招手。 和筱白知道,這是她的心魔在作祟,為什么別人可以,她卻不行呢? 她還在期盼什么呢?以為會有誰來救贖她嗎? 和筱白的通訊錄里人有幾百個,已經結婚的,去掉一半,正在離婚中的和只是玩玩的不婚族各占一成。剩下的人中有一個條件不錯的男的是個鰥夫,妻子幾年前去世了。這鰥夫是一家餐飲公司的老總,手上戒指戴了兩個,金鏈子看著得有半斤重,長相中等偏下一些,肥又光頭看著一身匪氣,他曾在和筱白手里買過商鋪,是認識超過一年的老客戶。這人一直對和筱白有意思,和筱白一直沒接橄欖枝,覺得這人俗,還有這人是從老婆死之后發(fā)財?shù)?,至于發(fā)財是不是因為老婆的死,就不得而知了。 只要她有所表示,脫單是分分鐘的事情,房子車子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第一次見面,和筱白認真挑了衣服化了妝,她覺得自己跟赴死一樣的英勇,把對方的臉想象成人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