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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警報,那終端忽的開始高聲鳴叫。陸夢機手中用力,將那電池部件徑直捏碎,把終端扔進芥子袋。接著他好整以暇的回頭,正對上那一群剛剛趕來的修士。“會說通用語嗎?”陸夢機挑眉。為首之人緊緊盯著他,正是那元嬰中期的修士。他長發(fā)過肩,被一根麻神扎住,五官俊朗而粗獷,是一種讓人一眼就能記住的相貌。陸夢機尤其注意到他的煙灰色豎瞳。“問你話呢,灰眼睛?!标憠魴C毫不客氣。那灰眼睛有些戒備的看著他,接著拿出終端,在和什么人交談,用的顯然并非星際通用語。陸夢機拿出玉簡:“我找它的主人。”那灰眼睛瞳孔驀地收縮,眼中怒火如有實質,他身形如電,伸手搶奪那一塊玉簡,卻是被陸夢機堪堪避開。“既然不能好好說話,就打到服為止?!标憠魴C隨手將玉簡拋入芥子袋,狠狠一拳錘在他的下巴上:“聽說你們獸人就喜歡這么玩?”市,大雨如注。市政廳已經是第三次橙色警報,能通車的主干道上擁堵無比,不能通車的小巷則雨聲瓢潑一片。這一片都是廢舊的待拆遷房,連路燈都壞了大半,灰暗、破敗,似乎與整個城市隔離。雨水快速打在平房的屋蓬上,發(fā)出詭譎的“啪嗒”聲響,在一片漆黑之中毛骨悚然。卻有一人著玄色長袍,在雨中穿行。他的步伐明明不快,卻讓人捉不住身影,若走近些,只能看到淡青色的劍芒一帶而過。他終于在一處停下,對著昏暗的燈光,眼神鎖在一處背影。“沐師弟,好久不見?!蹦侨宿D過身來,對著他一笑。沐樊的視線在他臉上掃過,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淡淡道:“清玨?!?/br>“還記得這張臉嗎?”清玨忽然變了個表情,兩只眼睛故作好奇的睜大,故意模仿少年音色:“沐師叔?”那是幾百年前,被他奪舍的那位御虛弟子第一次見到沐樊時的表情。此時依然是同一副軀體,由換了芯子的清玨作來,顯得乖覺而詭異。沐樊不答,只是依舊冷冷的看著他。“我沒想到,你竟然敢一個人過來?!鼻瀚k倒是不覺得沒趣,繼續(xù)自顧自道。“你難道敢殺我?”沐樊反問。清玨低聲一笑:“師弟你倒是算的不錯??墒悄阋?,你也殺不了我?!?/br>言畢,黑暗中驀地出現(xiàn)四個身影,無一不是金丹左右,身形高大異常,眼神肅穆如死士。回應他的,是驟然出鞘的琉光劍。“沐樊,我原以為你是個聰明人?!鼻瀚k低垂著眼,輕聲道:“無論是五百年前串通一塵逆轉梅花障,還是設計引我來取洛桑子魂燈??墒俏蚁脲e了,你敢來,我就有一萬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br>沐樊卻是勾唇:“你確實想錯了?!?/br>清玨打了個響指,那環(huán)繞在他身邊的黑影驟然出動。黑沉沉的夜空中乍一聲驚雷,將逼仄的巷口照亮,倒提的劍鋒映著電光,在飛濺的水花中慘白如練。滂沱的雨聲蓋住了拔劍時的嗡鳴,幾道身形在老舊的拆遷區(qū)飛馳如鬼魅。這聽命于清玨的四人中,拎出任何一人修為都與沐樊不相上下。沐樊沒有猶豫,直接縱身急退,琉光劍劈開雨幕,在巷子里飄忽穿梭,任領頭那人如何緊咬,都只能看胡同盡頭的一角袍袖。“追不上?”清玨拿起終端,還屬于少年人的眉眼鎖起:“區(qū)區(qū)金丹初期,怎么會找不到?!”“人消失在北六方位,神識還能測探的到。應該還沒有離開這片街區(qū)。”一人匯報道:“我讓他們分頭去找?!?/br>清玨無聲皺眉,在他身后,為他打傘的那人壯碩如一座沉默的小山,銀灰色的豎瞳緊緊凝視著眼前的人。“他難道隱藏了修為?”清玨自言自語:“碎丹重修,金丹初期,不可能再多了。墨羽,你也過去罷?!?/br>為他打傘的男人卻是搖頭:“我守在您這里?!?/br>巷尾,一位死士提著劍,眼神警覺而肅殺。雨聲沒有淹沒他的五感,在金丹期的神識下,周圍一切都無所遁形。經過一處荒蕪的院落時,他忽的屏息,背對著他的那一面矮墻,其后正有一人隱匿。他驀地靈力暴漲,劍鋒血光大盛,向著那矮墻劈去,如有雷霆萬鈞之勢。磚墻轟然倒塌,揚起的灰塵將濺起的水花狠狠壓住,連帶那破舊不穩(wěn)的路燈都被這沖力掀起。乍然失卻光源的巷尾陷入一片漆黑,卻又湛湛有一道光亮撕開夾雜著磚灰與濕氣的濃霧,直直刺向他頸口。這一劍無論是時機還是方位都拿捏的恰到好處,讓他毛骨悚然。視野混沌之中,有一人卓然騰空,眼中無悲無喜,提起的琉光劍在遞出時沒有半絲憐憫,狠狠的鉆入他的頸部動脈,然后在觸及頸椎前向一側旋轉。綻開的皮rou濺出噴涌的血花,瞬間沒有生息的頭顱帶著驚疑與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沐樊收劍,深深吸氣,面色更顯蒼白,眼中卻是光芒躍動。地上的尸首血液依然溫熱,在腐臭的血腥味中,有大股大股甜膩的梅花香氣溢出。“金丹初期修為?”他俯身,快速在尸首上摸索,眼中冰寒凝結:“至少……得是用四十個修士喂出來了罷?!?/br>趕在清玨發(fā)現(xiàn)之前,他迅速拿出那把黑沉沉的*屏蔽的關鍵字*,對著與琉光劍重合的創(chuàng)口遞入。轉瞬間,*屏蔽的關鍵字*吸飽了血,凝結出晶瑩的梅花。遠處有腳步聲傳來。沐樊立即撤回*屏蔽的關鍵字*,再次隱匿在雨聲之中。這一批過來的是兩個人,其中一人甚至是金丹中期。沐樊微微皺眉,這一次比他想象中要棘手。然而他卻并未停頓,在兩人驚異于同伴尸首的空檔,他身形如電已然欺到他們身后。“小心!”金丹中期那人陡然察覺,轉身就與沐樊打了個照面,他修為壓沐樊一籌,出劍也更為迅速。“人抓到了!”他那同伴驚喜叫嚷,絲毫沒有為腳下同僚的尸首而悲戚。那修士得意洋洋,沐樊雖然即時閃躲過要害,但貫透了一身修為的劍芒仍是刺入沐樊的右肩,一時間鮮血飛涌,黑夜中陡然傳出一陣慘叫。那人的笑容忽然凝固,慘叫的不是右肩失血的沐樊,而是與他一同前來、被穿透胸膛的同伴。沐樊收回劍勢,半邊身體浴血卻恍若未覺,好像痛覺與他不過爾爾。他竟是硬生生的受了剛才那一劍,以看不清輕重的傷口換取了旁人一條性命。剩下來那人陡然一個哆嗦,氣勢竟是無端被壓住,仿佛面前站著的是人間修羅。他忽然想起清玨所說,沐樊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電光雷鳴之中,沐樊毫不在意右肩的傷口,改換為左手持劍。溢滿梅香的琉光劍被雨水沖刷,映出修羅的面容。原本清冷姣好的五官因為血色的暈染而秾艷,在劍光中倒映的瞬間如驚鴻一瞥。人間絕色。那死士猛地面色一擰,他一聲暴喝向沐樊襲去,劍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