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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照片五光十色,美食美女,放飛自我得很。 凌俏也叫她參加過,她也去過兩次,這樣的鬧場雖然有意思,但不停的大笑、唱歌、跳舞、玩牌,當她累得一個人坐在角落時,目睹這一切歡鬧,寂寞與疲憊加倍襲來,再后來,她能推就推。 這個世界說大很大,大到?jīng)]有緣分的人擦身就是一輩子。 這個世界說小很小,小到你只在乎陪在身邊的人。 這是一座寂寞城,少了四季,沒有日月,慢慢的你會發(fā)現(xiàn),好像只有自己在這里,而出城的路,越來越遠。 朋友圈里的朋友不多,其他同事已經(jīng)po上了今日狀態(tài),有家室的自然是曬娃大賽,沒家室的則發(fā)一個自己的大頭貼,附一句文藝腔:反正都沒閑著。 這時下方亮出有新朋友的提示,許輕言有點意外,她的圈子很窄,會有誰找到她? 她左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果汁,右手拇指點擊圖標,果汁差點嗆在喉嚨口。 程然? 他發(fā)來的驗證消息是:許醫(yī)生,請教。 許輕言愣神片刻,有點神經(jīng)質地站起來,但站起來后又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站起來,便又默默坐下把果汁喝完,又把三明治吃完,煎蛋也吃得一點不剩,最后把餐盤洗得干干凈凈。做完這一切,她重新回到餐桌旁,拿起手機,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很冷靜地按下“通過驗證”。 讓她想不到的是,對方立刻發(fā)來了條微信:最近調理胃,吃得比較清淡,能吃粵菜嗎? 許輕言:可以。 程然:許醫(yī)生中午有安排嗎,登祥路有家粵菜餐廳,很地道。 許輕言已經(jīng)萬年不開花的腦袋反應過來,這是邀請? 想想不太可能,估計就是他說的請教保養(yǎng)方面的事吧。長年的空窗期讓許輕言立即排除了這一絲絲可能,轉而思考起是不是該找些資料給程然。 如果是其他人,她應該會馬上婉拒,但對象是程然。 這個人,在她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帶著這樣一張臉憑空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中。一次,她可以當做偶然;兩次,還可以解釋為一種巧合,三次呢?為什么上天會讓她遇到一個和沈月初長得如此相像的人? 看到他的第一眼,那種震撼直到現(xiàn)在想來,腎上腺素急劇飆升,依然頭暈目眩。 光標一直在閃爍,許輕言盯著屏幕,眉頭緊了又緊,許久,回道:好。 程然將地址發(fā)來,還體貼地問需不需要他來接。 許輕言:謝謝,我這邊過去還方便。 上午的時間變得有些難捱,他們定的時間是12點,許輕言為了避免胡思亂想,干脆整理起病例。十一點的時候,許輕言準時放下手中的工作,跑去迅速換上一件白襯衣,牛仔褲,刷白的帆布鞋。她不穿白袍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素凈。 餐廳不遠,家門口有直達公交車,坐車到的時候,餐廳門口已經(jīng)排起了隊。許輕言站在門口望著玻璃門上陽光落下的亮眼斑駁,斑駁之下反射出的人影,里頭有一個看起來些許忐忑的女人。許輕言蹙眉,不太喜歡自己的情緒這樣被牽動,但這是身體本能反應,她只好盡可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玻璃門突然從里面打開了,里頭的服務生看到她一愣:“您好,需要取號嗎?” “已經(jīng)有人在里面。” “好,請問是幾號桌?” 程然說他已經(jīng)訂好了位置,許輕言緊了緊手中的皮包帶,跟著服務生很快找到餐廳最好的位置。 程然已經(jīng)入座,正專注地看著手機,依舊是那張俊朗的容顏。許輕言有些邁不開步子,越是靠近他,腦中越是嗡嗡作響。 程然感覺到什么,抬起頭來,見到她,立刻起身,繞過餐桌,替她拉開椅子。 許輕言垂下頭,輕聲道謝。 “還好找嗎?” “有車到這邊?!?/br> 程然有些驚訝:“公車嗎?早知道我去接你?!?/br> 看到他夸張的表情,許輕言不由笑道:“沒什么,環(huán)保出行?!?/br> 程然的手機響起,他略帶歉意地將一份菜單遞給許輕言:“我去接個電話,你看看喜歡吃什么?!?/br> 程然起身離開,許輕言不多問,翻看起菜單。 粵菜,他吃不了辣,粵菜是他的口味。 又是一次巧合嗎? 幾分鐘后,程然走回來:“點了嗎?!?/br> 許輕言翻到一頁,停頓了下:“叉燒可以嗎?” 程然燦然一笑:“我不挑食?!?/br> “那來一份叉燒拼盤吧?!?/br> 才點了一份菜,程然的手機又響了,他看了眼,沒去接。但找他的人開啟了奪命連環(huán)模式,到最后許輕言實在有點看不下去,忍不住問道:“不用接嗎?” 程然不屑地挑眉:“不用理會,都是些煩人的事?!?/br> 許輕言可以看出程然是個充滿傲氣之人,雖然他對自己還算客氣,但舉止間掩不住鋒芒。許輕言只見過程然三面,但這三次當中,程然每次說話都習慣性性豎起右手食指,隨著說話的語調,在空氣中一點一點,這無形間會給他人造成壓力。 許輕言這些年也學會察言觀色,程然是個鋒芒極甚之人,可以預見,若是他無所顧忌,他的鋒芒甚至會刺傷他身邊的人。這一點,梁見空截然相反,不管是不是刻意隱藏,此人看似溫和,實則心思詭譎,微笑間,翻手是云,覆手是雨,城府不可謂不深。 許輕言愣了愣,她怎么想到那個人去了。 這家店上菜很快,不知是因為本就如此,還是因為程然的緣故。程然是個健談之人,起初二人還在聊胃部保養(yǎng),說著說著聊到旅游上,程然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語速也不由加快:“你都去過哪?” “讀書的時候,很喜歡非洲大草原,在那里呆了快一個月,有機會還想去那里做支援,”提到感興趣的話題,許輕言的話匣子也打開了,“前兩年專跑北歐,小時候特別喜歡童話王國,挪威、丹麥,聽著名字都覺得好美,我是冬天去的,冰天雪地,差點把耳朵凍掉,在芬蘭還看到了極光?!?/br> “非洲,北歐,你的喜好差距好大,不過我都去過?!?/br> “旅游嗎?” “有工作上的事,也有休假。”程然撈起一筷子云吞面,細細嚼了口,“還有呢,最近去了什么好地方?” “尼泊爾……”說完這三個字,許輕言有些后悔,這個地方,她已經(jīng)潛意識歸為禁區(qū)。 程然很自然地接道:“那里最近不是很太平,你一個人去的嗎?” “對,做了點功課,去了7天?!?/br> 程然似是很感興趣:“你一個女生,敢一個人去那里,膽子很大?!?/br> 許輕言笑著搖頭:“倒不是膽子大,而是沒考慮到,只是覺得有意思,就去了。” 程然習慣性地豎起右手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