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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突然,又有人敲響了她的車窗,許輕言身體猛地一震,心臟瘋狂地跳動,幾乎要沖破胸膛。 “是我。” 許輕言登時睜大了眼睛,不敢耽誤,第一反應打開了車門。 阿豹愣了愣:“你怎么下來了?!?/br> “你快走?!?/br> “不行,你怎么辦?!?/br> “我是守法公民,他們能拿我怎么樣。再說,他們未必會發(fā)現(xiàn)我。”許輕言重拾冷靜。 她幾乎是閉著眼睛把自己的的東西全部抓下來,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阿豹身上全是濕的。除了滿臉的胡子,阿豹看起來精神還可以,他似是有話要跟許輕言說,但礙于情況緊迫,他的喉結(jié)滾動了下,最終只能化成一句:“謝謝?!?/br> 許輕言悄聲說:“往西走?!?/br> 阿豹深深地看了許輕言一眼,點了點頭。 許輕言躲在暗處,放輕了呼吸,觀望著那邊的情況。 何冠覺得自己要瘋,他舉著槍,警惕地對著聲源,他今天頭一次帶隊實施行動,全身每個毛孔都在叫囂著絕對不能砸!他們今天傍晚臨時接到匿名電話,說是這里存在大宗黑火交易,且名目直指木子社,這簡直是驚天一爆,雖然他知道他們在木子社里有內(nèi)線,也會不時收到可靠內(nèi)幕,但今天內(nèi)線反而沒消息。 不巧的是下午押運警車路途中被飯店爆炸事故所波及,車上押運的重要嫌疑犯如同長了翅膀轉(zhuǎn)眼不見了。領(lǐng)導震怒,把全隊上下的人統(tǒng)統(tǒng)叫了回去,支隊長和副隊都火燒眉毛了,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匿名電話來了,副隊第一反應是火速布控,然而隊長卻意見相左,他們已經(jīng)在懷疑梁見空強行劫人,這個電話可能是木子社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是為了打亂他們的陣腳。但也不能不去探下虛實,最終派他帶了兩個組趕到現(xiàn)場實施逮捕。 說是逮捕,搞笑了,梁見空看到他們一點都不慌張,這尊大佛,一般不輕易出現(xiàn),上個月隊里接到線報,梁見空會帶著人兵分五路完成一宗交易,他們?nèi)犐舷虏幻卟恍?,哪怕有線報還是被坑了一把,五條線,梁見空的腦子不知是怎么長的,心思縝密得可怕,到底是哪條線耗費了他們極大的心血。他們跟他貓捉老鼠整整五天,這個男人真是狡猾得要死,要不是有內(nèi)線,他們根本就是他手掌中的一只小白鼠,隨他怎么玩。可恨的是,他們還是撲空,沒有抓到犯罪證據(jù),但好在傷了梁見空一把,還抓住了張荃,梁見空的心腹,有這個重磅人物在手,不怕找不到線索。 何冠來之前,心里就撲通撲通直跳,他竟然有點惶恐直接面對梁見空,這個傳說中的梁二爺,他們追蹤了他這么長時間,還是無法準確說出他是怎樣一個人物。 然而,他竟然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看清了這位大佬的面目,要是副隊知道了,一定悔得掀了隊長的桌子。梁見空不遮不掩就這么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真人很高,雖然看過他很多照片,但還是不得不承認,真人比照片英俊,他看上去身體也已經(jīng)康復了,他們暗搓搓地詛咒他不治身亡的小心思沒達成。這位大佬整個人的氣場磅礴而內(nèi)斂,顯然是刻意收著的,他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不慌不忙地跟他打招呼:“小兄弟,晚上到這里有事嗎,今晚這里只有一艘船?!?/br> 何冠竟然有種被人壓迫的感覺,但人民警察的傲骨讓他穩(wěn)穩(wěn)地站住,并予以堅決地回復:“大晚上的,二爺這么有雅興啊?!?/br> “跟你很熟嗎,二爺叫得這么親熱?!毕目谝慌园琢怂谎?,這個小警察,臉色都白了,出息。 何冠知道這位夏葵也是木子社的一朵奇葩,弄清楚她的性別可費了他們好一番功夫。 他今晚盯上的是他們身后的船,他們?nèi)耸植欢?,但對方看起來也沒幾個人,梁見空帶著夏葵,沒看到其他排得上號的干部。何冠壯起膽子,這時候身后的人可都指著他呢。 他言明要搜船,卻遭到了夏葵的抵制,她越是不肯,何冠越是相信里頭有貓膩,梁見空沒有發(fā)話,站在原地看著他,何冠被他看得心底發(fā)毛,一個沒注意,推了夏葵一把,這個女人突然就炸了,猛然間,啪啪啪拔槍的聲音四處響起,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劍拔弩張的地步。 何冠心里有點懵,仿佛意識不是自己的。 就在這時,梁見空竟然張開雙手往邊上退,示意他們上船,他一發(fā)話,木子社的人全部得令,就連夏葵也乖乖靠邊站。 何冠欣喜若狂,強壓下躁動的心情,他叫了三個人去搜船,自己留在原地緊緊盯人,他就不信他們突如其來的襲擊,還搜不出什么。 然而,現(xiàn)實就是給他打臉的。 船上什么都沒有。 何冠完全懵了,沒有東西,沒有交易,那么梁見空在這里干什么,夜游賞月的? 梁見空朝何冠靠近一步,沉聲道:“差不多了吧。我們可以走了嗎?” 他的氣勢仿若高山,猛然間從頭頂罩了下來,何冠咽了口唾沫,僵硬地放下手里的槍。 正好這時,褲袋里的手機響了,何冠接起電話,氣急敗壞地匯報:“曹隊,撲空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什么都沒有,人家包船游湖!” 許輕言看到警察先行離去,她等了好一會,確定警察不會殺回馬槍后,這才慢慢從陰影里走出來。那邊,梁見空還站著岸邊,月色下,他微微仰著頭,側(cè)顏線條冷峻,夏葵識相地閃人:“我去確認下阿豹的情況,看了梵有沒接應上了?!?/br> 梁見空揮了揮手,然后把目光轉(zhuǎn)向許輕言,示意她跟上,許輕言跟他上了船,剛一坐下,他就劈頭蓋臉來了句:“你把我的話當做什么?” 許輕言屁股還沒坐穩(wěn),先是怔了怔,然后緩緩坐好。梁見空的神色很淡,聲音也不高,但他全身散發(fā)出來的威壓迅速布滿整個船艙,還有他剛才的那句話,明顯是不高興的。 許輕言正要開口,Mark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二爺,你聽我說……” 梁見空一抬腿,踢上艙門。 密閉的空間,只剩下他們兩人,面對面不足一米。 “我只是不想Mark遺憾,也是你說的,以后不一定有機會見到阿豹?!?/br> “說實話?!绷阂娍章曇舻土藥追?。 許輕言鎮(zhèn)定道:“這是實話。” “你說你在2號碼頭附近。” “后來又開了一段路。” 梁見空不出聲,一直盯著她的眼睛,他的瞳孔似乎比平日黑上幾分。 許輕言不得不與他對視,心跳仿佛就在耳側(cè),“咚”“咚”“咚”一下比一下快。 “以后我說什么你就做什么?!?/br> “尼泊爾那次,比這個還要危險,那次在X城,我還被人跟蹤……” “許輕言,你現(xiàn)在敢跟我頂嘴了是吧?!?/br> 許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