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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看到的張mama,一個仆婦有這么大的膽子?她神色微變:這事怎么想都不合理。何況,魚郎這么小,又能跑到哪里去。他不跑還好,這一跑,還把作為物證的玉墜順走了,豈不等于落實(shí)了心虛? 不好,她動作一頓,魚郎上當(dāng)了! 她問魚郎:“我們現(xiàn)在在哪里,秋韶院在哪個方向?”魚郎這一跑,他們就被動了,她得想辦法彌補(bǔ)。 “我們得想法子為你洗刷冤屈?!彼?,“魚郎,聽你和你娘親那時說的話,你是不是有懷疑的人?”她其實(shí)也是姑且一試,魚郎畢竟還小,所懷疑的未必是真。 魚郎卻沒有回答她。 朱弦正自奇怪,忽地察覺了什么,看了過去。 前面是一道長廊,廊下掛了一盞燈,照亮了廊中少年的身影。 少年烏眉鳳目,面如冠玉,穿一件繡著風(fēng)擺翠竹圖的素白錦袍,翩翩而立,如玉樹瓊枝,風(fēng)姿卓然。 謝晟?朱弦驚訝地看向他,十六歲的少年,身形高大,已初見長成后的風(fēng)采。 朱弦想到關(guān)于他種種友愛兄弟,品行高潔的傳說,心中一動:也許,魚郎的這事可以找他幫忙? 正要過去,腦中傳來魚郎的一聲驚呼:“不要去!” 她一怔,忽地想起現(xiàn)實(shí)中謝冕對長兄的憎惡,難道他這么小的時候就對對方有了惡感? 已經(jīng)來不及了,“五弟。”前面忽然響起一道低沉溫柔的聲音,動聽無比。 朱弦如遭雷劈,目瞪口呆,這聲音,這聲音……分明是那個與人幽會,還生下了一個私生孩子的少年的聲音! 怎么會是他?號稱“君子昭昭,如珠如玉”,娶妻娶賢,不愛美色的謝晟! 所以,這個果然是夢境吧,莫非因?yàn)樗龑χx冕有了幾分好感,就不自覺地站到丈夫一邊,才會對謝晟故意抹黑? 可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呢?朱弦的心沉了下去:這么多年,從沒有人知道謝晟的齷蹉事,要么是這個人掩飾得太好;要么是他后來改邪歸正了;要么,撞破他事的都已…… 魚郎當(dāng)時不肯說是誰,難道就是知道其中一人是他大哥,所以要為他遮掩?那么那個和他偷情又生了一個私生孩子的女子又是誰呢?朱弦心中起了不詳?shù)念A(yù)感,總覺得答案或許會很可怕??刹还茉鯓?,等過幾天,聽說誰的孩子被送去寺廟想必就能知道答案了。 大概是她的震驚之色太過明顯,謝晟望向他,不由眉頭微微一皺,又喊了一聲:“五弟?” 朱弦勉強(qiáng)笑了笑,走過去行禮道:“大哥?!必W杂行┗瓴皇厣帷?/br> 謝晟目中閃過一道光芒,含笑道:“聽說你受傷了,怎么不好好養(yǎng)傷,大半夜地在外面跑?”隨即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斑斑血跡上,怔住,“怎么回事,那幾個小子又欺負(fù)你了?” 朱弦沒有回答他,反問道:“大哥這時候怎么會在內(nèi)院?”謝晟還未成親,平時起居在外院,按理說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 謝晟走近他:“我剛歇下,聽到秋韶院出事了,過來看看。”順手拉起她的手道,“讓我看看你的傷?!彼屑?xì)地打量著她背上的剛剛被打的傷,忽地湊到她耳邊,仿佛若不經(jīng)意般突然開口道,“上午在閣樓外面的那個人是你對不對?” 朱弦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他在懷疑她!面上卻是一片茫然,奇怪地道:“大哥,你在說什么呢?” 謝晟直起身,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朱弦只覺得仿佛被一條伺機(jī)而噬的毒蛇盯住,脊背躥起一片涼意。那張原本風(fēng)清月朗,宛若謫仙的面容,恍惚間仿佛魔鬼般可怕。她心頭發(fā)緊,面上卻一絲不露,依舊是純?nèi)坏牟唤狻?/br> 片刻后,謝晟才垂頭看向她的手臂,目中露出悲憫之色:“那幾個小子也實(shí)在太過分了些?!彪S即柔聲道,“是大哥之過,沒有教導(dǎo)好二郎他們幾個,讓五弟受了委屈?!?/br> 朱弦道:“怎么能怪大哥?” “五弟不怪我就好?!敝x晟攜了她的手道:“天晚了,在外面可不好,大哥送你回去。” 朱弦的手猛地一縮,掙脫了他。 謝晟驚訝:“這是怎么了?”隨即彎了彎眉眼,柔聲道,“別怕,有大哥在,你娘親不會責(zé)怪你的?!?/br> 不,她不能回去,這個時候回去,魚郎就是死路一條。小魚郎剛剛那一跑雖然沖動,可既然已經(jīng)跑出來了,那便沒法回頭,現(xiàn)在就看她怎么找出一條生路了。 她心念轉(zhuǎn)動,驀地往后退了一步:“我不回去。” 謝晟不贊同地看著她:“莫要淘氣,周夫人會擔(dān)心的?!?/br> 遠(yuǎn)處響起了喧鬧聲,有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燈火向這邊而來,似乎有人追過來了!前方,謝晟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恰恰擋住了她的去路。 朱弦的心越跳越快,掌心汗出,忽地抬頭叫謝晟道:“大哥?!?/br> 謝晟訝然:“怎么?” 朱弦道:“對不起啦。”驀地跳起往他懷中撞過去。 謝晟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后退,卻覺朱弦的小手從他身上拂過,幾處xue道驟然一麻,整個人一個踉蹌,歪歪斜斜地往旁邊跌去。 朱弦趁機(jī)從他身旁沖過去,鉆進(jìn)了道旁的花林中。夜幕的遮掩下,她小小的身影只是一晃就不見了,謝晟站直身體,目光沉沉地看著朱弦身影消失的方向,唇邊忽然浮現(xiàn)一絲冷笑。 下一刻,朱弦倒退著回到了原地。剛剛她逃走的方向,兩個狗奴牽著體形彪悍,形狀兇惡的獵犬悄無聲息地攔在那里,犬類綠色的瞳孔在月光下發(fā)出幽幽的冷光,分外瘆人。 朱弦不怕獵犬,可魚郎怕,發(fā)自心底的恐懼止也止不住地泛上心頭,讓她整個動作都僵硬了。何況,以魚郎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未必能斗得贏獵犬。 謝晟微笑道:“我怕有惡人混進(jìn)內(nèi)宅,特意向許家表弟借了獵犬。五弟還是不要亂跑為妙,不然,它把你當(dāng)成惡人可不好了。” 朱弦咬唇,看向謝晟:“大哥這是何意?” 謝晟道:“我只是想送五弟回去。” 朱弦問:“即使我不愿你也要送我回去?” 謝晟嘆了一口氣:“五弟年紀(jì)還小,怎可如此任性。聽大哥的話,乖乖回去,莫要讓長輩擔(dān)心了?!?/br> 朱弦看向他,見他風(fēng)姿卓然,清雋溫雅的眉目淡淡含笑,目光卻幽深得可怕,隱含鋒銳。電光火石間,她恍然意識到了什么,心一點(diǎn)點(diǎn)沉了下去。 謝晟是特意等在這里,等著魚郎投入羅網(wǎng)的,不管他確不確定當(dāng)初閣樓外的那個人是不是魚郎,他都寧可錯殺,不會錯放。 她垂下頭,片刻后,忽然抬起對謝晟一笑道:“既然如此,我有話要單獨(dú)對你說。你讓他們退后些?!敝噶酥竷蓚€狗奴。 謝晟遲疑。 朱弦微微一笑:“大哥如果不介意讓別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