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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優(yōu)姝道:“那這算怎么一回事?” 巫端臣坦然道:“白梅是我妾氏,我自然憐惜她。可天底下總沒有為了妾氏不娶正妻的道理。” 祁拘幽怔了怔,再朗聲笑道:“看來你們是咬定了白梅是妾。巫端臣呀巫端臣,我當初是瞧得起你,才把meimei嫁給你;如今你鯉魚躍了龍門,便想將她一腳踢開,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彼蛩闹芡送?,輕笑道:“諸位既然參加這負心漢的婚禮,自然不是什么好東西。等會兒若是丟了性命,也怨不得我?!币膊灰娝绾蝿幼?,只是伸手一抓,便遙遙將堂外的優(yōu)澤拽到手里,冷冷道:“便從這個孩子開始如何?”她朝著優(yōu)澤的天靈蓋拍下去。 我嚇得肝膽俱裂,渾身都軟了。忽有一個小身影奪了我手中寶劍,鷹隼般向祁拘幽刺去。他那一劍如流星趕月,正正刺向祁拘幽的胸膛。祁拘幽哪里想到有此驚、變,沖著優(yōu)澤那一掌轉(zhuǎn)而沖向那孩子。嫩嫩喝道:“莫傷我阿澤哥哥!”話罷一個輕靈地轉(zhuǎn)身,避過祁拘幽那一掌。祁拘幽拉著優(yōu)澤,動作到底慢些,避開時被嫩嫩那一劍刺破了衣袖。 祁拘幽道:“深鸝的兒子?”嫩嫩挽了個劍花,冷冷站在她身前,只一丁點兒高,褪去了肥圓,倒是個頗漂亮干凈的小少年了。祁拘幽怔怔問:“你叫什么?”嫩嫩道:“嫩嫩。”祁拘幽柔聲道:“我問你正名。叫鹿什么?”嫩嫩咧嘴道:“我不曉得。阿娘只叫我嫩嫩。阿娘沒有姓氏,我若要取正名,想跟小姨姓?!逼罹杏暮眯Φ溃骸澳愕章梗阕匀灰残章??!蹦勰鄣溃骸斑@我可不管,我偏要跟小姨姓?!逼罹杏牡溃骸斑@是瞞得住的么?明眼人都瞧得出你是鹿白荻的兒子?!鳖H感傷地上下打量他道:“頭一回瞧著還是像深鸝多些,如今竟和鹿白荻長得一模一樣了?!?/br> 優(yōu)澤被挾持得痛了,張嘴咬了祁拘幽一口。祁拘幽只笑吟吟望他一眼,優(yōu)澤便松了口痛呼起來。嫩嫩又捏緊了劍,道:“你放開我阿澤哥哥。”祁拘幽奇道:“這是你哥哥?”細看了優(yōu)澤道:“他可既不像深鸝,也不像鹿白荻?!蹦勰鄣溃骸澳阍俨环潘铱刹豢蜌饬?。”祁拘幽道:“要我放他也容易。”指指巫端臣和優(yōu)姝道:“你去把那兩人一劍殺了,我便把你阿澤哥哥奉上?!蹦勰勖蛄嗣虼?,拎起劍便向祁拘幽刺去。 祁拘幽持了優(yōu)澤急退兩步,驚怒道:“我叫你去殺他們,可沒叫你殺我?!蹦勰墼俨淮钋?,專心致志地一劍劍向她刺。祁拘幽一面躲一面冷笑道:“你是鹿白荻和深鸝的兒子,有如此天賦我也不奇怪??晌仪浦悴贿^六七歲的年紀,想要斗過我,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不過以我的身份嘛,同你動手也太難看了些,我自己也有點舍不得你。如此罷?我便讓你再刺上十劍,只要有一劍刺中了我,哪怕是一片衣角,我便把這阿澤哥哥還給你。十劍之后,你去找閻王爺罷,要他把阿澤哥哥給你。” 第一劍,祁拘幽手拎著優(yōu)澤,踩到窗框輕盈地避開。嫩嫩的第二劍瞅了個空檔緊緊趕過去,她喝道:“來得好。”再水蛇般一扭腰避開。嫩嫩不慌不忙,跳上櫻桃木方桌,踢了一盆瓜子撲向祁拘幽的臉,祁拘幽笑道:“這場婚禮上的東西都臟兮兮的,狗也不吃,我哪里會吃?”說罷踩著窗框越出禮堂,拎著優(yōu)澤如一滴露水般站在院中梧桐的一片樹葉上。 嫩嫩動作愈發(fā)快,漸漸與祁拘幽模糊成一團白色與紅色。優(yōu)澤還被祁拘幽拽在手上,整個人都暈乎了。我急向枕壺道:“你瞧著嫩嫩可有機會?”枕壺搖頭道:“一點機會也無。祁拘幽無心傷他,這才讓他撐到現(xiàn)在。”我哭道:“那她不是真要殺了阿澤罷?”枕壺道:“你莫急,急也沒用。”我忙抹了淚沉吟道:“我去找白梅,我去求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傷了優(yōu)澤?!闭韷氐溃骸澳阆鹊鹊?。我還有一個法子?!?/br> 他手握了折扇,縱身上前。此時祁拘幽與嫩嫩已經(jīng)止了動作,兩人靜靜立在樹上,祁拘幽輕輕捏了捏優(yōu)澤的臉蛋,笑道:“只剩下最后一劍咯?這一劍若是刺不中,我可會一巴掌拍在這個小腦袋上。喂,小鬼,你叫什么名字?”優(yōu)澤啐了她一口,祁拘幽不以為忤,淡淡道:“我知道,你叫優(yōu)澤對不對?你若是死了,堂上那位新娘子大約會傷心罷?”在旁觀望的優(yōu)姝聞言,再不能承受,直直地暈了過去。巫端臣摟住她的腰,扶了她的身子坐到椅子上。 祁拘幽向枕壺一點,道:“你不能插手,最后那一劍只能由這小朋友刺?!闭韷卣驹跇湎拢事暤溃骸罢写艘??!逼罹杏南蚰勰鄣溃骸皝戆??!蹦勰鄣男∩碜釉跇淙~上發(fā)著顫,優(yōu)澤在祁拘幽手里勉強鎮(zhèn)定著,我一時心痛得不能呼吸,只愿自己死了好。嫩嫩轉(zhuǎn)過臉淚汪汪地看我一眼,再決絕地看向祁拘幽,抹了把眼淚,揚起了軟劍。 他刺了極平常的一劍。祁拘幽沒料想到最后一劍竟平常至斯,當即愣了一愣,擺過身子輕笑道:“你可輸了?!蹦勰酆鲈诳罩休p靈地一扭,劍尖晃出波紋,仿佛湖水的漣漪。祁拘幽頓了頓道:“你——”我趕忙跑到樹下,再不能忍了,哭道:“祁大小姐,你手下留情。” 嫩嫩這一劍雖平淡,卻怕是他千回萬轉(zhuǎn)后才刺出的。封了祁拘幽的所有退路,她若想要避開這一劍,只能一掌將嫩嫩劈開。這孩子從小機靈得過分,怕也是覺察了祁拘幽不欲傷他,便想拿自己的性命賭一賭。 祁拘幽又退了幾步,那劍如影隨形。她冷笑道:“真當我舍不得你性命嗎?”揚起手掌便欲向嫩嫩拍下。我腳下一軟,跌倒在地,喉頭一甜,噗地竟吐了一口血。 枕壺跳上樹,冷冷道:“祁拘幽,真當我?guī)熜植辉陂L安城,便沒人制得住你了嗎?”他從懷里掏出一張符紙,嘩啦一聲在祁拘幽面前撕了。卻見祁拘幽臉色大變,蒼白如紙,從樹上跌落,手指瑟瑟地握了院中一束秋海棠,惶然道: “九轉(zhuǎn)伏魔陣?” ☆、【章六 問翠】24 這“九轉(zhuǎn)伏魔陣”我依稀記得童年時師兄提及過,他在大唐建國后,費了四十九年的時間,將整座長安城納入了這個陣法的范圍內(nèi)。名字是“伏魔”,卻不僅僅伏了妖魔。須知天底下道修也好,妖修、魔修也罷,所借力者都是天地靈氣、萬物豐采,而這“九轉(zhuǎn)伏魔陣”偏偏能將整座長安城的靈氣抽空了,匯集到陣眼——生罰山頂。 枕壺符紙一撕,我當即感覺身子一沉,幾欲跌倒。嫩嫩方逃過生死大劫,本就搖搖欲墜,靈氣一抽空,便委頓在地了。優(yōu)澤沒修道,便絲毫不受影響,趁著祁拘幽虛弱不堪,從她爪子里掙出來,撲向我哭道:“阿姐!”我靈氣淺薄,受的影響很有限,只暈了一暈,伸手攬了優(yōu)澤,忙又去抱了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