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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故園春早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9

分卷閱讀99

    得上巫夫人的jiejie呢?”白衣女子卻如玉般凝立著,不作聲。小僮便小心翼翼道:“姑娘若不能拿出請柬來,還是請回罷。”人群中又有人道:“正是,請回罷!即便是來賀禮,又哪有蒙了臉的道理?鬼鬼祟祟成什么樣子!”

    白衣女子笑道:“誰說我是來賀禮的?”

    枕壺倏忽手腕一點(diǎn),投出了折扇。那柄扇子直直縱到白衣女子跟前,頃刻間碎成了齏粉。白衣女子微微愕然,道:“誰?”枕壺郎朗道:“是我?!彼げ缴锨埃耙还笆?,道:“您遠(yuǎn)道而來,路上奔波辛苦了?!卑滓屡虞p笑道:“還當(dāng)真有些辛苦。我昨晚睡前忽聽了從長安傳來的消息,哪里還睡得著?便夤夜從祁山跑過來了?!?/br>
    這白衣女子便是祁拘幽了。她說是巫夫人的jiejie,這話一點(diǎn)錯(cuò)處也無。人群中有人聽了她一夜從祁山奔來的話,大大地發(fā)出一聲驚嘆。此去祁山近千里,這弱質(zhì)纖纖的女子竟能一夜奔來,料必是身懷絕技。

    我極度心虛,上前哀求道:“你有什么話,來同我說罷?!逼罹杏睦湫Φ溃骸拔移谔斓紫氯烁罢f?!彼[般的手指向我和枕壺一點(diǎn),厲聲道:“沈枕壺,優(yōu)華,我meimei當(dāng)初嫁巫端臣,你們倆都是賓客罷?我可有虧待不曾?如今巫端臣忘恩負(fù)義,貪慕榮華,另娶他人,你們竟也眼睜睜看著?”話到這里,輕輕一笑,道;“我倒忘了,方才那人說什么來著?這位新嫁娘是你優(yōu)華的妹子?”

    我又驚又痛,只聽在場諸人連聲驚嘆,腦子里飛快地轉(zhuǎn)起來。巫端臣早有發(fā)妻,這事兒不少人心照不宣,然于長安眾人而言,這位狀元郎還是一位清清白白的少年身。他既與優(yōu)姝定了親,知道真相的那少數(shù)人看在我阿爹的份上,自然是三緘其口了。我既然下定了決心要回護(hù)meimei,便不能任由祁拘幽開口,將優(yōu)姝置于悠悠眾口之下,充作長安城的談資。主意既定,我便開口道:“祁小姐,你這話怕是說錯(cuò)了罷?當(dāng)初哪里有什么婚禮,不過是巫端臣納妾,請了我們?nèi)ビ^個(gè)禮?!?/br>
    祁拘幽勃然大怒道:“納妾?你放屁!我把meimei嫁作他當(dāng)妻子都可惜,怎么可能舍得她去做妾?”

    我淡淡道:“空口白舌的,自然什么話都說得出來。你meimei若是正妻,緣何這些日子一言不發(fā),任由我們張羅婚禮?怕是你見巫端臣中了狀元,想要假認(rèn)你meimei做正妻,裝點(diǎn)門楣罷?”

    祁拘幽張口大笑道:“狀元?裝點(diǎn)門楣?你要皇帝來給我們祁家裝點(diǎn)門楣,你瞧著我要不要?”

    我聽人群中發(fā)出極熙攘的聲音,趁機(jī)向眾人微微一笑。里頭一個(gè)穿黃衫子的少年人很乖覺地向我道:“沈夫人,這女子怕是瘋了罷?”人群里傳來喃喃的附和聲。祁拘幽在天子腳下,張狂地開口輕王侯,卻又偏偏要認(rèn)巫端臣作妹婿,這一點(diǎn)大大超出了民眾的理解力。他們一則不懂其中關(guān)節(jié),二則萬萬想不到世上竟當(dāng)真有人是瞧不上皇帝的。我也不欲偽造個(gè)什么故事給民眾,只不能讓他們認(rèn)為優(yōu)姝理虧,私底下去編排她。

    祁拘幽道:“我瘋了?”她瞇起眼睛四下掃射,冷冷道:“我怕是當(dāng)真要發(fā)一回瘋了。”話畢她微微抬起手臂,秋天的長安城刮起罕見的狂風(fēng),卷得滿城落葉蝶兒般飛舞。

    ☆、【章六 問翠】23

    枕壺大喝一聲道:“祁拘幽,長安城也容得你撒野么?”

    祁拘幽清泠泠道:“若是蘭圖在這兒守著,我還真不敢。可他不是和深鸝一起去大雪山了嗎?如今恐怕還未歸來罷?”

    她揚(yáng)起長袖,身如楊柳披拂柔軟,霎時(shí)間風(fēng)沙迷了眾人的眼。我當(dāng)先一步用帕子蒙了臉,才見她輕盈地躍進(jìn)了宅邸。我大駭?shù)溃骸翱刹荒茏屗藘?yōu)姝?!闭韷仨樖执蜷_街邊一個(gè)禮箱,從里頭摸了把折扇,笑道:“送給你meimei的新婚賀禮,我這個(gè)當(dāng)姐夫的先使著。”我眼疾手快地摸了一柄軟劍在手,憂慮道:“咱們倆加起來也未必斗得過她。”

    當(dāng)下不容多想,我倆匆匆躍進(jìn)了宅子,疾馳到禮堂上。堂內(nèi)花團(tuán)錦簇一屋子的人,言笑晏晏地說著什么,正中見得優(yōu)姝和巫端臣執(zhí)了手在拜天地。他倆一躬身,堂上眾人便哄笑著鼓掌。枕壺環(huán)顧四周,沉吟道:“她人往哪里去了?”我道:“怕是先去尋白梅了?!闭韷氐溃骸捌畎酌芳s莫能勸住她?!蔽铱嘈Φ赝煌韷赜谜凵惹们媚X袋,道:“我真是急糊涂了,祁白梅可沒理由勸她。”又憂慮地向外望一望,道:“太史局的人若是曉得了,祁白梅和祁拘幽都要完蛋。”我道:“你莫急,我瞧著祁拘幽雖怒,倒還是有分寸的。她在街上露的那一手只是道法,可沒泄一點(diǎn)兒妖氣?!?/br>
    這時(shí)候嫩嫩和優(yōu)澤由兩邊分別朝我奔過來,我彎下身子,被他倆撞得“誒喲”一聲,一手?jǐn)埩艘粋€(gè)。嫩嫩見了優(yōu)澤,扭頭便要走。我忙捏了他的脖子道:“等等?!蹦勰刍剡^臉道:“我不要見到他?!眱?yōu)澤怒道:“我也不要見到你。”

    我強(qiáng)行拽出他倆一人一只手,勉強(qiáng)放在一塊兒握了握,道:“你們倆乖乖的,我要去做正事,顧不得你們,你們要相互照顧,相親相愛?!庇指裢庀蚰勰鄣溃骸捌罹杏膩砹?。”嫩嫩怔了怔,不再掙扎,只憂慮地環(huán)顧四周,道:“小姨,怎么辦呢?我打不過她?!蔽倚Φ溃骸澳阈⊥尥迍ecao心,小姨來管。”嫩嫩毫不客氣道:“你更打不過她?!庇制沉苏韷匾谎?,委屈道:“小舅舅也打不過她?!蔽铱嘈Φ溃骸耙膊灰姷靡欢ㄒ蜈A。”

    枕壺在邊上催促我,我甩了他倆一句:“你們千萬要乖?!北闼闪怂麄兊氖?,任由他們私底下去鬧。枕壺道:“我在邊上轉(zhuǎn)了一圈,祁拘幽似乎沒到禮堂來?!蔽宜煽跉獾溃骸澳菧?zhǔn)是白梅牽住她了?!毙睦餄u漸泛起一層苦澀,幽幽道:“我真是對不住白梅。”

    堂上敲鑼打鼓,司儀高聲道:“夫妻對拜?!焙龅仄降仄鸫箫L(fēng),狂風(fēng)刮走了優(yōu)姝臉上的紅巾,吹熄了堂前的龍鳳花燭。她張皇失措地四下一望,簡直沒了主意。巫端臣當(dāng)即將她攬到身后,擋在前頭,蹙緊了眉頭。我“刷”的一聲抽出軟劍,指向半空。只見那祁拘幽浮在空中,羽毛似的飄下來,白色的長裙掩映著傍晚的煙霞,被抹成斑斕顏色。她輕盈地落在堂前,白紗覆了臉,輕笑著向巫端臣道:“端臣,你這種好事,怎么不請我來見見禮呀?”

    巫端臣淡淡道:“露出臉來,藏頭掖尾算什么本事?”

    祁拘幽道:“還是你本事足,先是引誘了我meimei,如今再拋棄她。天底下誰比得上你巫公子的手腕呢?”

    巫端臣道:“一則,我不曾引誘祁白梅。二則,我也沒有拋棄她。她如今好好在后院住著,我若是拋棄她,你覺得她會在哪里?”

    祁拘幽憤怒地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