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3
,望著結(jié)界里的白梅橫沖直撞,傷心地說:“她嫁了人不開心嗎?怎么這樣子回了祁山。” 我沉默了很久,才說:“她大約不嫁給那人會更好吧?!?/br> 黑袍公子啐了一口,說:“我就知道,那人不是什么好東西!白梅是鬼迷了心竅,才一心一意想著嫁給他!現(xiàn)在好了,弄成這個樣子!媽的,老子要去找那男人的麻煩!那人渣現(xiàn)在在哪里?老子要去會會他!” “你們束素小姐在哪里?”我反問。 “你先告訴我那人渣在哪里!”黑袍公子跟我討價還價。 我冷笑,“那我們就都不用說了,橫豎也不干我的事!”我說完,大大咧咧在席地而坐了,倚了一株老槐樹,雙手抱在胸前,倨傲地抬起下巴看他。 黑袍公子憤憤不平地指了我,說:“好呀!我也不求你!等白梅清醒過來了,我自己問她!” 我聽了他這無心的話,心里痛得厲害——白梅也不知還能不能清醒過來! 他湊近結(jié)界,怔怔然站在結(jié)界邊緣凝視祁白梅。白梅眼睛全黑了,一個勁兒往結(jié)界上撞。她身上本來就帶了傷,這么撞只撞得頭破血流,黑袍公子急得直跺腳,來質(zhì)問我:“喂,優(yōu)華,白梅這是怎么了?你們?nèi)祟惒粦押靡?,對她做了什么??/br> “你別看了,看了徒增傷心?!蔽议]著眼睛,揀了塊有陽光漏下來的地界,躺下身子,頭枕手臂,打了個呵欠,“你什么時候決定告訴我祁束素在哪兒,就什么時候叫醒我?!?/br> “可是我不知道束素小姐在哪兒!”黑袍公子急得抓耳撓腮,“你先告訴我,白梅怎么了?我們該怎么做,才能讓她恢復(fù)正常?” 古往今來,被邪魔入侵了的,就沒有恢復(fù)過正?!@話師兄課上說過無數(shù)遍,可我怎么舍得跟這位焦急的黑豹子說呢? “這我不知道,”我說,“所以我才來找你們拘幽小姐,也許我?guī)熜忠材軒蛶兔??!?/br> 他再不說話,只站在結(jié)界邊,一動也不動地看著。我心頭一動,翻了個身,換一邊曬著太陽,青草柔軟地舔舐我的臉頰,我太累了,竟呼吸著春風(fēng)睡了過去。 轟鳴聲驚醒了我。 睜開眼已經(jīng)是黑夜,四周的火光卻照得恍如白晝,林子里噼里啪啦的大火直躥星漢,宛如火狐貍蓬松的尾巴掃起冬天的大雪。 火光里有兩個身影在激烈地戰(zhàn)斗,我匆匆趕去,正是白梅和黑豹。 白梅動作不管不顧,有同歸于盡的架勢,兇狠而猙獰,黑豹卻束手束腳,生怕傷著了她,動作間唯求自保而已。我看黑豹情形不妙,便嚷嚷道:“你先退下!白梅現(xiàn)在什么都不知道,她真會傷了你的!你撤走了,等束素來制伏她!” “抱歉,束素小姐如今也不在山里!”黑豹在喘息間回應(yīng)我,“我騙你的,怕你趁著山里無人坐鎮(zhèn),對我們不利!所以現(xiàn)在也沒人制得住白梅了,我要是再撤,她就該大殺四方了!” 我避開火勢,沖出烈火的包圍圈,見到祁山深處無數(shù)的小妖、精怪瑟瑟地抱作一團,眼淚汪汪地左顧右盼。 忽地火里傳來一聲爆裂,黑豹傷痕累累地被拋出,頹然倒在草地上,吐出一口烏黑的血。我趕忙上前探了探他的傷勢,深覺不妙,便開口厲聲道:“你躺著不許動了,再動就活不成了?!?/br> 黑豹掙扎著翻身而起,“我要是不動,誰去阻止白梅?她真是發(fā)了瘋了,她會把整座祁山都害死的!” “我去!我去!”我在他周身大xue處都拍了兩拍,沒好氣地說,“我這是造了什么孽!你別動,我去阻止她!” 說罷,我掏出懷里所有符紙,一一看過了,沉吟著,“我大約能撐半個時辰,你們都抓緊了時間,在這半個時辰里能跑多遠(yuǎn)是多遠(yuǎn)!半個時辰后,我可就不管了!” 黑豹又吐出一口鮮血,倔強地說:“這是我們祁山的事。” 我想這事歸根結(jié)底還是歸咎于優(yōu)姝,我這個做jiejie的,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包庇她,總該做點事情贖罪。然這等復(fù)雜的因果關(guān)系,無論如何也不能宣之于口,口中只是說:“太客氣了,我們生罰山同祁山向來交好,互幫互助是應(yīng)該的?!?/br> 師姐聽了我這話,大約要氣得七竅生煙了。 我一指夾了一張符,心一橫,沖進了烈烈火中。白梅睜著一雙純黑的雙眼,冷冷地凝視著我,雪白的皮毛在濃煙滾滾中一塵不染得十分不正常。她頭上流出的血已經(jīng)結(jié)痂了,黑沉沉地凝在那里,我看了很難受。 “白梅,你還認(rèn)得我嗎?”我不抱希望地問。 她張開血盆大口向我撲來。 我攀著燒的guntang的樹枝,跳上焚燒著的枝丫,甩下一張符紙,將她束縛在原地。不敢輕敵,又默念著咒扔下一張結(jié)界符。不想她已然掙開束縛,避開結(jié)界符,騰空張著四爪向我襲來。我慌忙間從枝丫上跌下去,手臂一燙,痛得眼淚直流。 她輕柔地落在我面前。 我已經(jīng)無法動作了。 極遠(yuǎn)處傳來山崩地裂的戰(zhàn)斗聲,那聲音如蛇一般蜿蜒行來,速度極快,只瞬息便仿佛從千里外的芙蓉城直逼我的鼻尖。我“啊”了一聲,白梅四爪落地,緊緊地攥住被燒得guntang的泥土,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 那聲音逼到極近處,卻驟然沒了聲息。 我知它絕不是喪失了生命力,它只是在潛伏,在等待最好的時機。 白梅忽然痛苦地尖叫起來,狐貍的聲音本來就尖銳,她再這樣尖聲叫,幾乎要刺破我的耳膜。我下意識用手捂住了耳朵,張皇地四周看。 她的尖叫聲震得整座火燒的山林發(fā)起抖來。 紅如明霞的火焰中,流星般竄出一個白色的身影。是個男人,手中持一口青鋒劍,素白的袍子上沾了枯葉和火屑,白綾覆了眼睛,大約是看不見。但是他動作敏捷得完全不像個瞎子,快得轉(zhuǎn)瞬即逝,身后現(xiàn)了重影。 “又躲起來嗎?”他冷冷地說,提起青鋒劍,向白梅斬去。 我下意識地?fù)踉诎酌飞砬埃郾牨牽粗鴦θ兄迸鴣?,頃刻間要把我血淋淋地劈作兩半。 “師——” 我只來得及張嘴吐出一個字。 那青鋒劍被這一個字逼停了,硬生生剎住,停在我的鼻尖前,削落我前額一綹劉海。 “師兄!師兄!是我,是阿曇!”我被嚇壞了,身子一軟,跪在他腳邊,攔腰抱住他,死活不肯撒手。 師兄手一撤,青鋒劍一轉(zhuǎn),直直抵在白梅的脖頸上。 “你怎么在這里?”他說著,唇角溢出鮮血。 “你眼睛怎么了?”我哭著反問他。 “意外?!睅熜州p描淡寫地說。 “我我我、我是跟白梅一起來的。”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師兄隨手擦去唇角的血,問道:“祁白梅怎么回祁山了?你們不是都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