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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傲嬌活潑的親人。那湯恩會不會拼盡全力去赦免joy,在真相面前,康明宇從不愿畏葸不前。如果…就是說如果,他們要在與己無關(guān)的事件中成為對立面,上帝巧妙的再創(chuàng)佳作,他又該何去何從。這大概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畢竟lime曾描述過湯爵的不友善,可以推測,湯恩也一定不喜歡他。但,生活的方向永遠不會只有一種可能。他不想沉溺于這種一團亂麻的思想斗爭,那么干脆把這個問題放到最后。等到不得不解決的時候,問題就一定能被解決。他來到樓下,迎著梭梭夜雨向前奔跑,繞過法熙文所在的那幢樓時,他能看到5樓遠窗里泛起的暗黃色燈光。有些人已經(jīng)不該打擾,那么便繞道而行,幸福其實就是一條思想的羊腸小道。他微笑著仰望那遙遠的燈光,暗黃色比白色更加溫暖,大概因為那是陽光與愛的顏色。他跑出小區(qū),雨點微細的灑落,是悄無聲息的、讓人毫無察覺的毛毛雨。緊接著,風愈吹愈烈,瘦竹傾斜,聲勢浩大。“這能打到車就有鬼了?!笨得饔罱辜钡脑诖褂甑奈蓍芟迈獠剑袄咸鞝敯?,你還能對我再差一點嗎?”忽一聲驚雷劈夜,黎明撕裂云霧透出昏暗的灰。大雨傾盆而至。康明宇癟癟嘴,“行了,我知道,你可以讓我變更慘。”斜風卷著冰雹大小的雨點掃進屋檐,他無處可逃,默默承受大自然的洗禮。“冷,冷,冷,我真冷,誰來救救我??!”欲哭無淚但有痕,雨水打濕他的面頰,頭發(fā)抵抗不住洪水孟浪,精疲力盡的趴在前額處。他渾身濕透,再沒有這種掛著五斤水的深刻體驗了。此時,一輛車飛速駛來,推波助瀾,揚起浪濤。它在靠近屋檐的路邊緩緩減速,準備向小區(qū)登陸。康明宇立刻認出那是湯恩的車,呼喊著向他跑去!唯恐錯過了救星。暴雨敲打過車窗,留下凝固的水珠,電動雨刮器忙碌的搖擺,卻仍不能使視線變清晰。湯恩準備加速沖上小區(qū)門前的陡坡,前方突然沖出一道黑影,他猛的踩住剎車,整個人被慣性拍在方向盤和椅背上。“瘋子!”暴怒升騰在車內(nèi),他一巴掌狠狠拍擊方向盤。車禍留下的后遺癥仍折磨著他敏感而警覺的神經(jīng)。康明宇走過去輕輕敲響車窗,將陷入痛苦的湯恩拉回現(xiàn)實中。“老司機,搭個車唄。”他渾身濕透,頭發(fā)在眼前滴著水,臉上油然笑靨如花。“你瘋了嗎?怎么能直接攔車?!彼幻尕焸?,卻猛的打開車門,一把將落湯雞拎進來。康明宇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說:“你怎么在這兒?”“知道你是凌渡,我就問杜青檸要了地址?!?/br>“你真聰明?!?/br>湯恩微微一笑,“我早知道杜青檸住在法熙文家里?!?/br>康明宇調(diào)侃說:“那你也不接濟他一下。”“我看起來像爛好人?”他歪頭看著康明宇,這樣隨性的表情還是第一次在康明宇面前顯露。以前每次康明宇死纏爛打的跟在他身邊,他雖不表現(xiàn)出厭煩,到底要把疏離擺在距離之間。難道就因為他是凌渡,感情就可以八百度大逆轉(zhuǎn)?難道就因為杜青檸不是凌渡,他的死活就與己無關(guān)?那凌渡在這之間起到了什么作用?一個被盲目寵愛的徒弟嗎?康明宇不禁黯然沉思,湯恩的腦袋到底是怎么組裝的,毫無情感的機器嗎?只根據(jù)上帝的指令做些不走心的行為。他發(fā)現(xiàn)湯恩一直看向自己,笑意掛上唇角,仿佛在等他做出回答。康明宇故作玄虛的一笑,“呵呵,這個問題嘛,有待深究。但我現(xiàn)在沒時間?!?/br>湯恩尤記康明宇輕扣車窗時殷勤的笑意,他說想搭車。的確,凌晨三點的夜雨,他絕對打不到車。“去哪里?!?/br>“中心街,御景園?!笨得饔顜缀跏菞l件反射的脫口而出。湯恩極為不悅。“你真當我是你的司機?!?/br>康明宇委屈的撇撇嘴,“不是你問我去哪里嗎?”如果上帝有心去觀察,一定能發(fā)現(xiàn)車內(nèi)的曖昧氣息。湯恩偶爾也會無理取鬧,只是并不明顯,掩蓋在平靜的表情和溫和的語氣里。“回去換衣服吧,我送你去?!?/br>湯恩的手搭在方向盤上,重新啟動汽車朝不變的目的地前行。見此情形,他連忙拉住湯恩的衣袖,“來不及了親愛的,拜托拜托,現(xiàn)在就送我過去?!?/br>康明宇此刻的模樣就像在洗衣機里轉(zhuǎn)過,還不停的打噴嚏,搞不好要感冒。湯恩堅持把他送回家,可他急如星火,堅持調(diào)頭出發(fā),兩人僵持不下。“發(fā)生什么事了?”憂慮染上湯恩的眉頭,也不知上沒上心頭。康明宇安慰著說:“沒什么,我能處理好。你把我送過去,然后就回家好好睡覺?!鞭D(zhuǎn)而又擺出老生常談的態(tài)度,“唉,這人到中年,這個睡眠啊,它一定得補上,雖說死后能長眠,但埋在棺材里,臉色總不會太好,你說是吧?!?/br>湯恩嘴角抽搐,愣是把咒罵咽到肚子里。打不過就揭短處,這是凌渡一貫的賤貨作風。“徒弟,你是很久沒被百花靈劍捅過了,對嗎?”湯恩瞇起眼睛,皮笑rou不笑的看著他。盡管車內(nèi)封閉緊密,康明宇仍感覺到背后陰風陣陣。“呵呵,呵呵,”他怯懦的干笑兩聲,把頭搖的像得了羊癲瘋。“是有久違的感慨,但我一點也不懷念。”視網(wǎng)膜上那個一臉萎靡、把身體壓縮成魔術(shù)盒的人,那個號稱大丈夫能屈能伸百毒不侵的人,如今就真實的活在湯恩身邊。生活賜給人類一個定義,說人類永遠沒有滿足的時候。褒貶莫衷一是。或不愿止步不前,或貪婪無度。但湯恩從康明宇身上找到了新的真理。滿足,不代表生命已經(jīng)到達某種高度,只是心靈被填滿,讓人覺得幸福。幸福不被永恒所定義,所以沒有永遠的幸福,只有體味幸福的某個瞬間。這樣一來,愛與幸福便不再凌駕于時間和或輕或重的生命之上,也就無需被定義和束縛。只是這一刻,湯恩覺得很幸福。希望一直幸福下去,疊加幸?;蚴窃谶@單薄的幸福里止步。愛情能夠每天汲取一片星光就足夠了。湯恩不了解康明宇,卻比想象中更懂康明宇。這話說來矛盾。一個人憑什么論斷另一個人,從現(xiàn)實出發(fā),還是觀察他在虛擬外衣下流露出的真情實意。這之間的爭辯也許一開始微不足道,但當論斷即將完成時,其中的一個假設(shè)就會讓分析偏離真相。于是,只要你開始下結(jié)論,準確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