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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用一輩子完成劇情最美的結(jié)局他也不會厭倦。“先生,你是在找人嗎?”終于有神目看到他這只無頭蒼蠅了,他側(cè)眄其人,三十左右的年紀,相貌堂堂。身穿標致的警服,腰間別著對講機。對講機……“對啊,我可以讓他們發(fā)布廣播!”宋玦拍頭跌足,胸襟豁然開朗。“大哥,我找人,他可能已經(jīng)上上火車了,你幫忙廣播一下行嗎!”“這個……”男子猶豫不決,“我們需要填寫身份信息做筆錄,要不你跟我去一趟?!?/br>“來不及了,大哥幫幫忙吧,求你了!他叫蘇文杰,我不知道他在那個車上,就是八點十分檢票?!?/br>男子惝恍失神,“這樣啊……那你跟我來廣播室吧?!?/br>檢票入站的道路此起彼伏,電梯和樓梯錯綜復(fù)雜,1-3站臺向左,4-6站臺向右。出了露臺軌道阡陌交通,站臺足有兩米高。車窗常設(shè)不能開,中路狹窄無閑處。從窗口看站臺送行的人,竟比遠行的人還要多。車頭連接的2號車廂里,兩個年輕人格外顯眼。坐在靠窗位置的男孩偏頭靠在車窗上,目光無所適從的向外悵惘。令一人幫他把行李抬上行李架,把一本樂譜從包里掏出來,仍到半平方米的桌上。“你真的要走?一個人能去哪???他們都不走了?!?/br>“沒事,謝謝你來送我,車快開了。”對于他,lime一直把他當做弟弟看待。他就像個游戲npc,一旦沉默就能隱身,特效顯著。所以要格外的關(guān)懷。本來說好大家一起走的,湯恩幫他找到了合適的演藝公司,進修后專門當歌手。拋去曾經(jīng)的種種矛盾,湯恩這人也不錯。雖然喜歡的人賤了點,但賤人的死黨不錯。不知道當法熙文恍惚醒來時看到它不再會作何感想,他很期待重逢,就像重新認識他一樣。“喂,蘇文杰,你聽到什么沒?”“什么?是不是通知站臺票的下車……”“不是,廣播里有你的名字,你仔細聽!”“尊敬的旅客,打擾大家一分鐘時間,現(xiàn)播報一條尋人簡訊。k302號列車,哈爾濱到青島的二號車廂35座的蘇文杰先生,聽到廣播后請盡快下車,你的朋友正在找你?!?/br>廣播員婉轉(zhuǎn)的聲音在上游浮動,下游嘈雜的紛亂將其覆蓋,所剩無幾。“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車了?!睆V播員收到列車廣播室的消息,靜默的關(guān)閉話筒,如同通知死亡的醫(yī)生一般無可奈何。“這樣……那,謝謝你了?!?/br>從廣播站出來,宋玦像一縷幽魂飄蕩在人群中,他們看不到他,也不會在意他的感受,陌生人冷漠的擦肩而過,映襯著他的可憐。還記得東京愛情故事里的老套路,莉香搭上早一般列車,與丸子遲到的堅決回轉(zhuǎn)失之交臂,騙取無數(shù)少男少女的眼淚。忘記是誰的經(jīng)典結(jié)論了,說藝術(shù)源于生活,所以時光錯綜間,大東愛的作者偷看了他今日之悲,突發(fā)奇想,給經(jīng)典青春書寫了引頸長歌的結(jié)局。你是我青春路上的一片羽毛,溫柔過我的手心,卻在我不經(jīng)意的張開手掌時飄遠了。你去到我沒見過的遠方,過上了我不知道的生活,從此以后,順豐快遞只寄我的相思。第90章第九十章:久別重逢□□點鐘的太陽已經(jīng)淪為惡魔,和七八歲的孩子差不多,難以馴服。法熙文靠在茶幾腿上,把后背硌出一條紅線,也就是武俠里時常提到的斷愛絕情蠱,一旦動情,紅線就會發(fā)展到心臟,最后一命嗚呼。但法熙文有一點不同,他不是被蠱蟲吞噬的,而是困死的,相比之下更凄慘。日光強烈的穿透形體,他爬過去把窗簾拉上,于事無補。重新蜷進沙發(fā),把網(wǎng)絡(luò)電視調(diào)到星際寶貝,讓藍色變種狗給他一點神經(jīng)上的刺激。“一天不見,你都已經(jīng)智障了嗎?”杜青檸打開家門,震耳欲聾的全是類似怪獸吼叫的聲音。法熙文觸電般蹦起來,兇兔一般瞪著他。“你怎么進來的!”杜青檸晃動食指上的鑰匙圈,“喏,前幾天拿你鑰匙配的?!?/br>法熙文只覺怒火翻江倒海,仿佛頭頂?shù)谋尘鞍迳袭嬃艘粓F動態(tài)的紅。丫的,老子為你擔驚受怕,你他媽若無其事的就回來了,還在我面前耍帥!“誰讓你進來的!”杜青檸被這一槍醋火定格在當下,懵懂的提起鑰匙,“大概……是它讓我進來的…”“你妹!少跟我裝蒜,滾出去!”“別生氣了。”杜青檸難得低聲下氣,他只是覺得好笑,像哄一個被寵壞的孩子。“我去送蘇文杰,他要離開a市。”古人云蛇打七寸,他早已摸透法熙文的命門。那個背著助人為樂紅披風(fēng)的人,稍微轉(zhuǎn)移話題就能息事寧人。“真的?蘇文杰走了?那你沒看到宋玦嗎?他就不去送送?”對別人的熱情其實是一種病,總覺得跟心理學(xué)有關(guān)。杜青檸搖頭說:“沒看到,不過倒是有點意外的細節(jié)。”“什么細節(jié)?”“嗯……”他想了想,“我也說不清楚,也許就是幻聽了。”“你是來吊我胃口的嗎?”法熙文咪起眼睛,一臉狡黠。仿佛這樣就能讓敵人聞風(fēng)喪膽,他完全忘了自己這張可擦筆一樣的臉,任何表情都會變質(zhì)。杜青檸幾乎想去揉捏他的臉。“那…你們樂團怎么辦?要招新的貝斯手嗎?”杜青檸嘆了口氣,“單飛吧,有幾個已經(jīng)有自己的原創(chuàng)工作室了,我也馬上要簽約?!?/br>提到單飛,不由令人想起小虎隊、飛輪海之類,單飛過后,有些人步步高升,有些則一落千丈甚至銷聲匿跡,曾經(jīng)的美好蕩然無存。無論從前多么默契,一樣的夢想,一樣的年輕,分開后都形同陌路。“就不覺得可惜啊,感覺你們也可以組個原創(chuàng)工作室?!?/br>“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總之,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初衷雖然相同,但成熟后的思想就會改變。很少有人能像蘇文杰那樣,只為夢想,慢慢的也會分道揚鑣,只是時間問題罷了。”法熙文骨子里隱隱作祟的多愁善感,在身邊世界的分崩離析間漸漸涌現(xiàn)出來。他會忍不住想,要是蘇文杰因此窮困潦倒,會不會記恨宋玦,或者某一天的某一條小巷,他們偶遇了,彼此認出對方,也有可能擦肩而過,到那時是否還記得年少的這段往事。看起來,青春就是這么一回事兒,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身,就再也沒有重逢。到老了回顧過往,躺在病床上看外面的晨光,也許會把這些記憶碎片撰入平生錄,也許為自己年輕時的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