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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那我就化作一顆渺小的星際碎片,永遠(yuǎn)圍著你轉(zhuǎn)可好?!?/br>后來,凌渡和伏龍一世失去了聯(lián)系,但每年的這一天,康明宇都能在睡夢中收到他生日的消息,然后就問自己,怎么這條備注還在。偶爾想他想到夜不能寐,告訴自己把它從日程中清除掉,接著又忘記還有這么一件一年一度的事,在下一年輪轉(zhuǎn)。三年來,那些沒有康明宇陪伴的生日,不知他過得如何。三年來可能互相想起,又淪為淡漠。康明宇望著沒有盡頭的街道,忽然就明白自己為什么找不到家了,因?yàn)樗サ牡胤?,一直是湯恩的心里。他走過最長最曲折的路,怕只是伏龍一世的心路了。他在路邊等車,越想越興奮,安耐不住這等待的躁動。他必須前行,在街道上不時回頭尋覓THX,但仍未停步。他想象著湯恩穿著睡衣給他開門的模樣,他的頭發(fā)應(yīng)該有些凌亂,眼睛在半睡半醒間朦朧,像羽毛在心里一下一下的摩挲,挑撥著自己。他會去廚房煮熱cocoa,一人一杯對坐在陽臺的懶人吊椅上,讓夜色為他們披上棉被。多么美妙,他送的玫瑰花還安靜的守護(hù)在客廳里,花香盈袖,畫意盎然。康明宇樂得合不攏嘴,口水幾乎垂涎三尺。又是為心愛的人準(zhǔn)備驚喜時那種亢奮的心情,他敲響湯恩家的門,像心跳一樣劇烈的律動著。過了一會兒,他感覺里面有腳步聲,可能從貓眼里還隱隱透出燈光。他趴在貓眼上看,但設(shè)計師告訴過他這種行為特別愚蠢。有一陣子他幾乎認(rèn)為門把手發(fā)出了咔咔的聲音,但沒有任何結(jié)果。也許湯恩睡熟了吧,他最近心情不好,因?yàn)闇舻氖?,還有許多康明宇不知道的家事,它們就像眼前的這道門,把康明宇隔絕在外邊。湯恩會來看康明宇,但只是從貓眼里瞥上一眼,而他連窺探都帶有猥瑣感,因?yàn)樵陂T外的人沒有任何權(quán)利擅自闖入別人的心門。康明宇蹲在地上想了很久,沉靜之后,他再也察覺到奇怪的走動聲和燈光,一切都是幻覺,心理學(xué)口中的心理暗示。“喂,你在哪?給我開門啊…”他捧著手機(jī)可憐巴巴的看湯恩的照片,他試著撥打湯恩的電話,很長時間才被接通。“你在哪?”康明宇站起來,原地巡視一圈,像是要再次確定一下?!拔以谀慵议T口,開門開門開門……”“你喝了多少酒?”“6瓶……”“6瓶就喝的爛醉?”“我沒說完吶,6瓶…是XO。我們不要在門口聊好不好,讓我進(jìn)去…我困了…”湯恩對著電話發(fā)出一聲冗長的嘆息,“我發(fā)現(xiàn)你就是個事兒,得叫人陪著、寵著?!?/br>康明宇猛的搖頭晃腦,“嗯,說的對,太對了!所以…我現(xiàn)在就跟你說,湯恩,湯少卿,你攤上大事兒了,我纏你一輩子,你開心不?開不開心…”“門口有備用鑰匙,你進(jìn)去吧,在墻壁上一個突出來的鋼板夾縫里,去里面洗了澡再睡?!?/br>“什么意思啊,呵呵,你說你們啊,都什么毛病,把鑰匙放在家門口,我要是小偷,進(jìn)去就把你家搬走?!?/br>湯恩有些疲倦的嘆了口氣,“你要是小偷,現(xiàn)在已經(jīng)吃上免費(fèi)的飯,住進(jìn)不花錢的房子了。除了上班不給工資以外,其實(shí)很舒服,你要不要試試?”康明宇捧腹大笑,拿著鑰匙的手在孔洞邊緣向上、向下,就是插不進(jìn)去,眼睛也越來越彌濛。“湯式冷笑話,朕只準(zhǔn)你講給朕一人聽,你說好不好!”“別鬧了,進(jìn)去洗澡,我掛了?!?/br>“好,那你洗白白等著我?!?/br>掛斷電話,好不容易把鑰匙插進(jìn)鎖芯,胡亂轉(zhuǎn)動一番,硬生生在門口來了個現(xiàn)場直播,踢到門檻的腳像被鐵錘砸過一樣痛。他抹黑尋到湯恩的臥房,門沒有鎖,似有意為他留一條皎月走過的縫隙。“湯恩…湯恩…”沉醉間念著你的名字,胸口像被毒氣堵住了,燥熱,濕潤,心跳像掛在耳邊的鐘表。社會學(xué)家說,這種毒名叫愛情。他摸索空蕩的被子,什么也沒有;月光下半遮半掩的窗簾,搖動著光和影;造化在象牙黑的背影上勾勒縹緲的星辰,遠(yuǎn)遠(yuǎn)的,像螢火蟲在河浦葭葦上羅絡(luò)。“湯恩…你在嗎?你在洗澡?”康明宇又尋著記憶找到浴室的位置,突然亮起的燈光令他兩眼發(fā)黑。“人嘞?我知道了…跟我玩捉迷藏是吧!”酒精對神經(jīng)的危害到底有多大,大家可以在康明宇身上作為參考。“喂?!”湯恩咪蒙中又接到康明宇的電話,臉上寫滿說不出的暴戾。“湯恩…我好像進(jìn)錯門了,我找不到你。”“找不到就對了,我不在家?!?/br>“那…你去哪兒了?”湯恩按著太陽xue一陣煩悶,雖說斗酒十千恣歡謔,每個人醉酒時的的姿態(tài)都不同。但怎么就覺得,康明宇喝的不是酒,是返老還童丹啊。說話奶聲奶氣的,還得叫人哄。“我回家了,你就先睡吧。”“可我還沒洗澡…”“那就快去。”“湯恩…湯恩…你就不怕我淹死在浴缸里嗎…你都不愛我了…你不愛我了,夭壽了…哼!”撒嬌的語言像羽毛折磨著湯恩的耳朵,他不擅長說甜言蜜語,偏偏康明宇是蜜罐子里生出的花,不寵著就要上天。難得生硬的溫柔下來,他安撫著說:“乖啦,你可以用花灑?!?/br>“可我會跌倒在地板上?!?/br>要跟你磨嘴皮子的人永遠(yuǎn)不需要理由。“那就不要洗了,去睡吧?!?/br>“可你說好洗白白等著我的,我不管,你不回來我就把這里拆了。”他回到臥室,用手撥弄桌上的小飾品,不時發(fā)出刺耳的撞擊聲,虛張聲勢。“湯恩,這被子有你的味道,怎么弄的,我也想要。”“把頭蒙在里面?!?/br>“不…我就知道你想謀殺我,你來啊,我才不怕你?!?/br>“別鬧了,我很困?!?/br>“那我講故事給你聽?!?/br>“還是…算了?!?/br>康明宇從來不會講正常的故事,他的白雪公主里有忍者和武士,活脫脫的講成倚天屠龍記。“那你想聽什么呢?”“我想聽你說,‘我要睡了’。”“不…但我怎么能對你說謊,是不是?”湯恩無言以對。“湯恩,我想見你?,F(xiàn)在。”“明天早上,我會站在你睜開眼就能看到的地方。”這個條件很誘人,而且很浪漫,康明宇想了想,勉強(qiáng)還是接受了。“好,那…晚安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