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來不及。

“過來?！蓖夤珔柭暤?。

“呃……我……”炎育陵不進反退，直到背後靠在墻上，“外公……對不起……”他想起上次外公用比那把竹藤細(xì)的雞毛撣子打自己時已經(jīng)很痛很痛了，不由得害怕至握緊了小小的拳頭。

“不想自己過來？”外公冷哼。

炎育陵試過幾次不肯自己趴到母親腿上，結(jié)果母親除了打屁股還會加罰打手心。想起這經(jīng)歷，炎育陵立刻搖頭說‘不是’，然後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到外公面前。

“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事嗎？”外公問。

“我……我沒有……在房間待著……”炎育陵暗想只是離開房間應(yīng)該不至於很嚴(yán)重，而且還是表哥要自己出來的，外公應(yīng)該不會為此要打自己吧？可能只是嚇嚇自己而已。

“給你的第一個規(guī)定就遵守不了，非讓你好好記住教訓(xùn)不可！手伸直?！蓖夤弥裉購椓藦椦子甏瓜碌挠沂直郏子晏痤^想求情，可外公嚴(yán)肅的樣子比母親可怕太多，他不敢說話，僵硬地把右手平舉至胸前，攤開手掌。

“扶著?！蓖夤儆弥裉購椦子曜蟊邸?/br>
炎育陵抬起左手扶在右手碗下，母親在家里用小尺子打自己時也會這麼要求，原因是要他保持手掌的高度。

“外公對不起，我不是……”

“道歉等懲罰結(jié)束再說?！蓖夤f著就揚起竹藤揮打。炎育陵還來不及抬頭目睹竹藤落下的過程，掌心便感到一陣灼熱的刺痛，比不小心摸到還未冷卻的熱水壺還要痛。

“呃！”炎育陵縮回手，咬著牙把掌心貼在褲子上搓揉。他以為這樣就過去了，怎知外公竟用竹藤用力抽了自己小腿肚一下。

“唔……”炎育陵疼得往旁避開，外公的兇悍令他下意識克制住叫喊，把痛呼壓抑至他所能做到的最低限度。

“要罰你十下，沒報數(shù)或縮回去的都不算！”外公吼道。

十下？炎育陵瞠目結(jié)舌，他看了眼挨打的手掌，掌心中央橫著一條顯眼的紅印，仍能感到刺刺的疼，要是十下都像剛才一藤下去時那麼痛怎麼受得了？怎麼可能不縮？

“還不伸直？”

炎育陵肩膀一抖，慌忙把手舉起，眨著已經(jīng)泛淚光的眼小聲道：“外公對不起，我不敢了，我會聽話，不……不要打好不好？”求情偶爾對母親會奏效，炎育陵冒險一試，不然真的太疼了。

啪！第二下責(zé)打毫無預(yù)兆地落下，炎育陵閉上眼睛，左手緊緊撐住右腕保持不動。掌心的疼痛像上百根燒紅的針刺進rou里，灼熱自被二度擊打的窄小面積迅速往外擴散。炎育陵咬著唇?jīng)]出聲，睜開淚眼模糊的雙眼，看見自己右手掌已通紅一片，中間的鞭痕隱隱透著點青紫。

痛……好痛……嘴唇不受控地顫抖，鼻頭亦在發(fā)酸。若是在家，炎育陵鐵定號啕大哭。雖然至今為止還不曾被母親打得這麼痛，可面對母親他比較敢於撒嬌。

“再不報數(shù)這下就不算了?！蓖夤嵝训?。

“報數(shù)……”炎育陵滿臉疑惑地抬頭。

“哼！竟然不懂報數(shù)？打了幾下就得大聲說出來！”啪！罵著的同時第三下鞭打也跟著來。

“嗷……”炎育陵兩只手都在瑟瑟發(fā)抖，他強自忍耐，手臂還是垂下了一些，“三……”外公說打了幾下就得報數(shù)，只是一開口就好像哭……

“是一，聽不懂‘不算’的意思嗎？”

啪！聲落藤也落，炎育陵感覺左小腿像被利刃割過，反射性地躲開，彎身用手搓揉小腿上斜斜兩道幾近重疊的紅痕，與此同時右掌又麻又痛，手指都不敢往內(nèi)彎。

怎麼辦……怎麼辦……炎育陵咬唇忍著哭泣，害怕到了極點。外公手中的竹藤帶給他前所未有的疼痛和恐懼，他極力思索應(yīng)該怎麼做才可以讓外公相信自己很努力在聽話，然後原諒自己，給自己多一點時間學(xué)乖。

“果然是沒教養(yǎng)！”外公低斥了一聲，趨前抓著炎育陵右臂強硬伸直，訊雷不及掩耳地連揮四鞭在通紅的小手掌心。

炎育陵挨了四下才想到把手掌握起來躲避狠辣的鞭打，他已痛得叫不出聲，只粗重地喘氣，盯著自己紅腫泛紫的手掌，在心里喚著爸爸，希望爸爸會突然間出現(xiàn)解救自己。

“張開，不然這四下也全不算。”外公警告。

炎育陵仰脖子看向外公，眼淚自眼角滑了下來，哽咽著道：“外公……我不要十下……好痛……好痛……”

“爸爸，您小心點，別真打壞了。”一旁冷漠旁觀的舅舅終於開口。

外公不理會，用手指掰開炎育陵一點力氣也沒有的小手，喝道：“就是要你痛才罰你，張開！”

炎育陵再也沒有膽子反抗，只能攤著發(fā)顫的手掌，低下頭不敢面對。

啪！竹藤重重?fù)]下，打在手掌rou厚的地方，雖然沒有打在掌心那般刺痛，卻也好不到哪里去。

“幾下了？”外公拉了一下炎育陵手腕。

“五……”炎育陵帶著哭音回答。

啪！

“六……”這下炎育陵自動報數(shù)，聽外公低沈地‘嗯’了一聲，竹藤依舊無情地?fù)]下。

啪！

“唔……”炎育陵耐不住疼，想抽回手揉一揉痛處，手腕卻被箍得太緊，“七……七……”眼淚撲簌簌淌下，抬起另一只手亂七八糟地擦掉淚痕，他開始在心里重復(fù)念‘不哭，乖孩子不可以哭……’

啪！

“八！”五指下意識曲起保護疼痛不堪的手掌，可這麼做更痛，沒合緊就張了開來。

啪啪！緊接著連續(xù)兩下快且狠的鞭打，打得炎育陵咬牙不顧一切，用力要把手抽出來。

“報數(shù)！”外公不肯放手，反而抓得更緊。

“十……十下了……外公……我聽話……我聽話……嗚……不要打……痛……很痛……”無論是疼痛和哭泣，炎育陵都忍耐到了極限。眼淚嘩嘩落下，話也說不清楚。

“爺爺，別打他了！”

聽見表哥的聲音，炎育陵連忙回頭，這才發(fā)現(xiàn)表哥及表弟表妹不知何時開始已站在身後不遠(yuǎn)處。炎育陵頓感渾身不自在，從來他挨打挨罵都沒有大人以外的人目睹過。感覺外公松開了手，他便退開好幾步，把兩只手都藏在身後，斷斷續(xù)續(xù)抽泣。

“爺爺為什麼打他？”表妹湊到表弟耳邊問，但聲量還是能讓旁人都聽到。

“他不乖咯。”表弟聳了聳肩，表現(xiàn)得事不關(guān)己。

“對，爺爺只打不聽話的孩子，你們?nèi)齻€在爺爺家有沒有不乖??？”舅舅邊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