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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卿,我知道你一直很懂事,今晚我留下來陪你?!彼е⒆樱粗物w卿的眼睛里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內疚。 她一愣,錯愕的看著他,突然很想笑,低頭忍住了:“臣妾身子還不爽利,王爺還是留在季meimei那里吧,季meimei溫柔小意,定能照顧王爺妥當?shù)??!?/br> “好吧。”景桓看著她的目光有些疑惑,似是奇怪她今日的轉變。 自從生了孩子之后,任飛卿便沒有再參與他的各種“密室會議”了。她歪著頭想了想,景桓的部下,得用的人…… 朝堂中的那些要靠父親了,她接觸過的,連越?太難攻略了!程宇?低配版的連越。林忠…… 那個管著暗衛(wèi)的林忠,如他名字一般,自景桓年少,在北地就跟著他,十分忠誠。那次在書房,他看向她的目光她還記得。有什么,足夠一個多年的忠心心腹,去背叛呢? 任飛卿讓人盯住景桓的書房,聽說林忠去了,她坐在梳妝臺前,仔細打扮了一番,生了孩子,她更加圓潤了,渾身上下就像一只水蜜桃,她穿上一件桃紫色的衣服,站在穿衣鏡前轉了轉,里面的那個女人風情韻致,她自己都快不認識了。 讓粉倪端了一碗廚房做的補湯,她生產后頭一次走出清漣院,院子里的下人們有些,見到她驚了一下,才頓悟這是王妃,下跪行禮。花園里還有一個穿花蝴蝶一樣的女人,任飛卿的眼睛有些刺痛,漫不經心的走過,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季茵看到她也嚇了一跳,還是乖乖的站在一旁行禮,任飛卿聽到她嬌嫰如黃鶯的嗓音,還是忍不住停下來,上下看她幾眼,經過滋養(yǎng),季茵可比以前她見到的那個單純的像一張紙的女孩子大不相同了,她眼神似水,肌膚白里透紅,并沒有涂脂抹粉,其實自從那次胭脂事件之后,季茵就不大愛用脂粉了。她整個人像是發(fā)著光一般,迎著這秋日的陽光。 季茵想起自己這些天暗無天日的日子,她的皮膚白,但是蒼白,用了脂粉才顯氣色,站在她面前感覺有些冷,這太陽好似是透過冰塊,把冷光灑在她身上。 “起來吧?!?/br> 走遠了,她對粉倪說:“你再查查她,那胭脂,果真和她無關嗎?”盡管她不愿意相信,但無論怎么看,季茵都是一個通透的人兒,她身上靜謐,溫婉,底下藏著殘忍,和惡毒? 小廝果然說書房里的王爺在議事,然后眼中閃過掙扎,不知道該不該讓任飛卿進去。以前王妃是隨便進王爺書房的,肯定不能攔著,但是現(xiàn)在王妃和王爺?shù)年P系,他怎會不知道?這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罷了,我在這等一等,不為難你?!比物w卿站在一側,等著里面人出來。 “王爺談了許久了,應該就快好了!小的給王妃搬個椅子過來!”他說道。 任飛卿點點頭。 那小廝還沒回來,書房的門開了,果然是一身黑衣的林忠走出來,他面容堅毅,皮膚微黑,長相普通,氣質凌厲。 看到任飛卿帶著笑意的眼睛看他,他心里又像上次在書房見到她一般,砰砰砰的跳。他走過來,明明踏的很實,卻像是踩在棉花上。 “屬下見過王妃。恭賀王妃生下小世子?!?/br> “你起來?!比物w卿的手懶懶在他眼前抬起,手指上有她精心修剪過的,涂的粉色的指甲,無名指上還戴了一枚粉色的桃子戒指,林忠深呼吸了一下,才站起來。 “王爺還沒說,你怎知就是小世子了?”她笑問。 那出水的笑容晃花了他的眼:“屬下,屬下……” 任飛卿目的達到,越過他走過去,她的衣袖擦著他的胳膊而過。 伊人離去, 林忠握住了手心那張小小的帕子,他看了看那條胳膊,上面還殘留有她經過的味道。 “咦?王妃呢!”小廝終于搬著一個大大的椅子過來了,累的滿頭大汗,卻不見了任飛卿的身影。 林忠看也不看他,走了。 夜晚時分,烏云蓋頂,寒風撲面。 任飛卿穿著一件深藍色的斗篷,裹得嚴實,在同樣裝扮的粉倪攙扶下走出清漣院,來到后面的假山叢林。 北風呼呼,陰冷不已。 一個黑色人影,背對叢林山石,面向靜寂一片的湖面,風吹過他額角的發(fā),吹動他單薄的衣角,他站在那里,像是一柄利劍沖破了這蕭瑟的環(huán)境,又像是一片隨風的落葉,和這凄清冷肅融為一體。 任飛卿唇角勾起一絲笑容,讓粉倪在原地等著,只身走上前去。 她踩在夜晚的落葉上,一步步,踩在了他的心上。 林忠來之前摸了摸自己心口,他想,他真是瘋了。 任飛卿走到他旁邊,看著他說:“你來了?!?/br> 林忠直勾勾看著她,沒有了白日里的恭敬。 任飛卿這輩子看多了這樣的眼神,她笑了,傻子。 捂在心口的是那片小小的帕子,有他半只手掌大,上面有灑脫秀逸的筆跡,八個字:今夜子時,凈月湖畔。 她戴了帽子,帽檐上是一圈絨毛,風吹得在她眼前飄來蕩去,遮擋了視線。任飛卿伸手把帽子翻到后面,沒了保護的口鼻被風刮得生疼。 “王妃來遲了?!彼f,他早來了半個時辰,站在這里等了一個時辰。 “有嗎?”她專門畫了眼線,滴了亮亮的古代眼藥水,深深看著他,“大概晚來梳妝遲,咳咳!”風陡然大了起來,吹進她的口腔。 林忠忙走前兩步,幫她擋住寒風,順便替她把帽子重新戴上:“王妃生產不久,需防風邪入體?!?/br> 聽到他提生產,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孩子,還在乳娘身旁安睡。 任飛卿的腦子好似被風刮得清醒了,她退后兩步,和他拉開距離:“那就說正事吧!” “你為他辦事七年,這救命之恩也該還清了。以后,你就跟著我如何?”任飛卿抬頭緊緊看著他,她表情冷然,目光如電,方才那個嫵媚的女子消失不見。 林忠發(fā)現(xiàn),對著她,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任飛卿回去的路上,腳步輕快,她沒有回頭去看那一直跟隨她背影的目光。粉倪往林忠方向看了一眼,想說什么,任飛卿先她說:“回去再說。” “王妃,雖然季側妃的事是王爺不對,但您,您這么做,要是被王爺發(fā)現(xiàn)了……”她非常不贊同!那個男人看起來還不如王爺呢! 任飛卿脫了衣服,坐在鏡子前給自己卸妝,“傻丫頭,你以為我是去偷人呢?jiejie我是去辦正事。” 她拿下了頭發(fā)上的簪子,放在手里把玩,想,還有一個人,安祁文,在林忠面前,她尚能應對自如,卻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簪子一扔,純銀和瓷器相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粉倪驚了一下去撿起來。 “煩!”任飛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