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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久。那老者身邊的四把椅子都已坐著各堂的堂主,只有右手邊的一把椅子是空著的,那便是程山水的位置。高大的擂臺就立在演武場中央,北面的位置正對擂臺,看得最是真切,而六堂除堂主之外的眾人,便環(huán)繞擂臺而坐。此刻,除了潘龍行自斟自飲外,四個堂主都是正襟危坐,六堂之人便也坐得分外老實(shí),雖然心中氣這個雙堂主居然遲到了這么久,嘴上卻是一聲都不敢出。這邊,程山水倒也沒特意磨蹭,因?yàn)樾熳託w口中不停的催著他,又說服天成,讓天成一起幫著催他。天成沉默慣了,不像徐子歸那樣不住嘮叨,卻是行動派的。程山水說他還沒吃飯,天成就在他手里塞了個饅頭,他說不愛吃,天成又把糖球塞給他,他說沒洗臉,天成就弄了條濕毛巾,意思是讓他邊走邊擦擦算了。一來二去,程山水連耍賴都耍不了,一臉無奈,再看天成很快就收拾得整整齊齊,連被子都疊好了,也沒辦法再拖了,便三人一路,向著演武場這邊來了。“快點(diǎn)快點(diǎn)!閣主他們一定等急了!這樣多沒禮貌啊!”徐子歸一邊向前跑著,一邊催促道。其實(shí)程山水輕功比他好得多,此刻卻是故意拖延,不緊不慢,還欣賞著沿途的秋景。冷不防,他整個人忽然飄了起來,這感覺好像有點(diǎn)熟……待他反應(yīng)過來,便又是氣惱又是無奈的喊道:“天成,你又把我扛起來做什么!”話音落定,他自己便知道自己錯了,這次天成沒把他扛在肩上,而是直接夾胳膊底下,拖起來便走。徐子歸忍住笑,看看天成,做了個贊許的表情,然后驚訝的發(fā)現(xiàn),天成即使左邊夾了個人,背上背了條鐵棍,仍然能夠縱身跳躍如同蜻蜓點(diǎn)水,徐子歸根本追不上。“好厲害的輕功,怎么練的!”徐子歸暗自嘆道,然后,暗忖此時他們離自己遠(yuǎn)了,聽不到了,便忍不住,笑出了聲。不知像個小雞崽一樣被人夾著跑的程堂主,現(xiàn)在心里作何感想!天成也知道,程山水這樣遲到讓人家等很失禮,又不會像徐子歸那樣跟他磨嘴皮子,便只能想到這個最快捷的方法。本來照他的速度,很快就能夠到達(dá)演武場,但世事無常,就在程山水一疊連聲喊著“放我下來!”,卻根本沒指望他能真的放他下來之時,天成突然縱身向后一躍,穩(wěn)穩(wěn)停在地上,把程山水放下來,右手迅速拔出背上鐵棍,棍尖指著前方,那個差點(diǎn)撞上他們的人。天成警惕性極高,本以為是有人要攻擊他們,所以才擺出迎敵的姿勢,但看清后,卻一臉無奈。對方是個年輕男子,大約二十四五歲,人家長得也像二十四五歲,而不像程山水跟個小朋友似的。那人滿頭卷發(fā)發(fā)著油光,顯然很久沒洗,坐在地上,悲催的抓起剛才還叼在嘴里,現(xiàn)在卻掉到地上的饅頭,一臉悲切。他并無敵意,只是跑得太快,差點(diǎn)撞上而已。“彭將軍!”程山水叫出他的名字,卻不太高興,因?yàn)榇巳?,真的不怎么討人喜歡。彭將軍名叫彭鵬,是朝中一元大將,他幼時曾在飲劍閣學(xué)藝,長大后又是個武癡,經(jīng)常找閣中眾人切磋技藝,所以跟飲劍閣很是熟絡(luò),演武大會,他只要人在神安城,便一定會來湊湊熱鬧。此人武功很好,但不太會為人處世,說話過于直白,容易得罪人,所以程山水一向不喜歡他。此時,彭鵬想了半天,還是抓起饅頭,把外皮扒了,接著吃里面的饅頭心,一邊吃,一邊望著這邊的程山水和天成,說:“哎呀!這不是逢演武大會必遲到的程堂主嗎?我都遇見你了,看來真的是遲到很久了!哎,對了,聽說你新找了個貼身侍衛(wèi),怎么找了個這么高的?。勘緛砟憔桶?,這一來顯得下巴都快貼地了!”句句不中聽,句句刺耳,這便是程山水,不喜歡他的原因。程山水心知不能跟這人多說話,否則他還指不定再說出什么氣人的話來,便閉了嘴,飛起一腳,直接把他手里的饅頭踢到地上去了。那饅頭本來剝了皮還湊合能吃,這下整個在地上滾了幾個滾,白的變成了灰的,再難以下嘴了,彭鵬伸伸手想要撿起來,卻終究沒有去撿,而是抬起頭,望著程山水,說:“這么不愛惜糧食,平時也一定不好好吃飯,難怪這么矮!待日后我成了家有了兒子,一定要告訴兒子,不能像程堂主學(xué)習(xí)!個子矮,日后廟會里看熱鬧,都只能看人后腦勺!”幾乎話說得程山水滿臉黑線,很想揍人。事實(shí)上他也真的揍了,只見他把原本拿在手里的糖球往嘴里一塞,便一掌拍出去,雖然是鬧著玩,力氣也很大,把剛站起來的彭鵬打得一個趔趄,差點(diǎn)再次摔倒。“程堂主,有話好好說,打我干什么?人不大,脾氣不??!”彭鵬一邊說著,一邊起身飛奔,他知道打不過他,不想還沒開始打擂臺就混個鼻青臉腫。就這樣,彭鵬在前面跑,程山水在后面追,天成無奈的跟在程山水后面,三人一路狂奔,速度倒是快了起來,但彭鵬情急之下慌不擇路,只跑個大概方向,竟然直接跑到了擂臺上,待到程山水和天成反應(yīng)過來,發(fā)現(xiàn)他們?nèi)齻€人,已經(jīng)齊刷刷的站在擂臺之上,周圍,是無數(shù)雙眼睛。“程堂主,你來了?!迸她埿幸姷剿K于放下酒杯,微笑著,悠然道。他的語氣不瘟不火,根本沒有因?yàn)樗t到而生氣。給人的感覺,絲毫不像一代高手,而是像個癡呆老人。眾位堂主早已熟悉了他這種脾氣,不覺奇怪,只是暗中不滿道:閣主對程山水這小毛孩子,也太寵著了!看到程山水站在了擂臺上,下面的人不由得眼睛一亮。上一次他上擂臺還是六年前,那一次真是驚天動地,但此后,無論人們怎樣勸說,他再也不肯上去一展身手了,甚至連兵器都不帶,讓很多想要再次領(lǐng)略程堂主風(fēng)采之人心中失望。“程堂主是要上臺嗎?”“太好了,沒想到今日有幸,得見程堂主身手!”“程堂主上臺,只怕別人都沒的打了!要不,再來一位堂主跟他玩玩怎樣?”臺下人生嘈雜,程山水卻仍是一臉淡定,他顯然是不想滿足他們的要求,而他拒絕的理由也非常簡單:“沒帶劍?!?/br>這不明擺著胡說嗎?即使找理由,也找個像樣點(diǎn)的!沒帶劍!此處是飲劍閣,在座六堂之人,除了商堂只帶算盤,其他人十有八九,都是帶了把劍的,隨便借他一把也就是了!這程堂主,顯然是根本不想打!這臉皮厚的,連彭鵬都看不過去了,連忙上前打了個圓場,陪著笑,說:“程堂主今晨沒吃早飯,心情不好,這樣,由我彭某和這位兄臺獻(xiàn)丑一場,如何?”他指指天成,又指指自己,也不問人家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