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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地盯著我們兩個?!澳悴幌矚g誰?!”他反應過來后快步走到丁予涵面前習慣性要捏他臉,手伸了上去,發(fā)現(xiàn)他的面頰已經(jīng)消瘦地沒有多少rou可以供他揉捏了。“怎么瘦成這樣?”“不要你管?!?/br>“明天過來上班?!?/br>“你又不是我爹,憑什么命令我?”丁予涵頂完嘴頓了頓,“我爹也不能命令我。”“哥想你。”朱進講完,屋里陷入可怕的沉默。我尷尬地換了個站姿,故作輕松地問朱進:“你不是約會去了么?怎么回家了?”“跟誰約?”他抖了抖手中的西服,飛快穿上,“我去開會,晚上有個飯局。”丁予涵聽到這個立刻不悅,脫口而出:“怎么不忙死你?”我眼見他們兩個又要爭執(zhí)起來,立刻走去他們中間講:“阿進忙了這么多年了,要死早死了。”小丁撇了撇嘴,似笑非笑,朱進不能拿我怎樣,自顧自對他曾經(jīng)的寶貝弟弟講:“過來跟哥住一起,晚上做飯給你吃,你以后想登臺就登臺,想割手就割手,沒人再綁住你了?!?/br>丁予涵沒有直接應他,只是將小房間里的布局一一看過。這里四四方方,大小也就七八個平方的樣子,很難曬到什么太陽,朝北的一處墻壁曾經(jīng)生了點點綠色霉菌。以前四個人一起住的時候,我們放了一張行軍床,一個五斗櫥,靠邊一張桌子,上頭擺了七零八落的碗筷,其余也沒有什么像樣的家具了,三人打個地鋪便將地板擠得滿滿當當,再也沒下腳的地方?!皼]怎么變?!彼坪跏窃卩哉Z,又像是在埋怨朱進,“你還住在這個破房子里,房東太太也不知道要怎么收你錢了。”“我買下來了。”“一定很貴吧,這里地段寸土寸金?!?/br>“還可以?!?/br>“你開心嗎?”丁予涵猛地抬起頭望著朱進,大聲地對他說,“我們的朋友回不來了,程祝諾也不會再回來的。你窩在這里開心么?”朱進不自覺將手插進口袋,繃著臉,站得筆挺。他此刻就像是一只站在斷井殘垣里的孔雀,高貴又漂亮,與周圍環(huán)境格格不入。他強硬地無視了丁予涵的質(zhì)問,只是開口對他說:“小丁,我清楚我要什么,我希望你也能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妙巴黎現(xiàn)在有你所有想要的資源,下個月我和老趙老陳他們?nèi)ズ_吷⑿?,你如果來,我就把你介紹給他們。我能保證以后黃河路的音響店放的只有你丁予涵一個人的歌?!?/br>這樣的保證不僅沒有寬慰到丁予涵,反而令他更加激動,眼眶泛紅,我下意識走去他的身邊拉他,卻被他一掌打開。他咬牙切齒朝著朱進怒吼道:“你希望我再去賣一次嗎?”隨后便大踏步地逃出了房間,消失不見。那次爭吵過后,朱進將自己全身心投入進無休止的工作中去,這便意味著數(shù)不清的會議和接踵而來的飯局、舞會。他成了我見過最了不起的人,縱是忙成這般依舊將自己的行程安排得緊緊有條,以至于連秘書都暗自咋舌,覺得是神仙下了凡。“阿平,下禮拜我去意大利出差。”朱進對著鏡子仔細擦去他臉頰上的剃須泡沫,漫不經(jīng)心地講,“昨天和電視臺的那個……就是陸老板介紹給我的那個朋友談妥了,接下來就是去搞批文,老沈會跟你講的。還有我回來以后和毛叔叔吃個飯,你和小丁都來?!?/br>“那今天我們?nèi)ツ膬海俊?/br>他回頭看向我,似乎有些慍怒:“方小姐請的你,你竟然忘了?”哎,真的忘了。于是我又整裝待發(fā),換上嶄新的西服同朱進一道去了方小姐位于郊區(qū)的別墅。對于這樣的趕場,說實在的,我不但沒有厭倦,反而更好奇朱進到底打著什么算盤。他說他清楚自己要什么,我倒是想一探究竟,朱進是迷戀這一場場紙醉金迷的溫柔鄉(xiāng),還是出人頭地的名利場。方家別墅在余暉的照耀下像一座精巧的宮殿。我們的司機開車穿過大半個草坪,四周已經(jīng)擺上了巨大的餐桌與燒烤用具,不少人站在外頭自行取著顏色鮮艷的沙拉,或者是香氣撲鼻的烤牛rou。一支小型三人爵士樂隊在另一邊奏著輕快的曲子,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方小姐喜歡的調(diào)子。她中學是在英國念的,畢業(yè)后輾轉(zhuǎn)去了美國,最后還是回到歐洲深造,品味已經(jīng)烙上了西方的印跡。我們遞上請柬,隨著下人好奇地走進客廳。大廳的裝修極盡精巧之能事,流光溢彩,琳瑯滿目,大理石的吧臺有數(shù)米長,光潔平滑,自然圍成了一塊熱鬧的酒吧區(qū)域,里頭擺滿了各種紅白葡萄酒、威士忌伏特加等烈酒、花樣繁多的力嬌酒……正當我們觀察之際,一位妙齡女郎走過來對著酒保喊了聲“vodkaontherocksplease”,說罷便倚著吧臺,側(cè)身對著朱進笑了笑。我見此識相地走開,默默尋找方小姐的蹤跡。就在日薄西山金光燦爛的時候,后頭游泳池爆發(fā)出一陣嬉鬧聲,聞聲而去的我立刻看到方小姐穿著可愛的連體泳衣,如出水芙蓉般連跑帶笑跳出了泳池?!捌揭妫 彼令^發(fā)時瞥見我,立刻朝我走來,“你們也來得太晚了吧?我爸爸等了好久?!闭f罷便四處張望:“朱進呢?”我曉得,她已經(jīng)對著“癡情”又“粗暴”的新新貴族繳械投降了。夜色漸濃,天光轉(zhuǎn)變了幾次顏色終于暗了下去。一個四人古典樂隊悄然來到方府,在室內(nèi)奏起了弦樂四重奏,舞會正式開始。中庭已經(jīng)有幾對大膽的男女跳起了舞,一些紳士在吧臺湊近交談著,不知何處來的名流們坐在四周調(diào)笑閑聊,我默默觀察著和方小姐跳完第一支曲子的朱進,感慨他裝模作樣的潛力。“你認識他么?”我轉(zhuǎn)身,看到一位穿著艷紅色連衣裙的女士,原以為她在和我講話,其實她身邊已經(jīng)有了個伴。他們的交談清楚地傳進我的耳朵?!罢J識,朱進嘛。這幾天很多人都跟他混了個臉熟。”“什么來頭?你看他竟然和方老搭上了,花頭不小?!?/br>我往前看去,發(fā)現(xiàn)方小姐正挽著朱進和她爸爸有說有笑,不知道他們在交談著什么。“他嘛……”旁邊那二人突然湊近,似乎在討論一個天大的秘密似的,“聽說他是個殺人犯?!?/br>“什么?”“你小聲點罷。”“怎么會?”“他以前不過是個民工罷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搞上了思南路程老一家,才開始順風順水的?!?/br>“跟他殺人有什么關(guān)系?你不要嚇我哦?!?/br>“妙巴黎原來的老板不是曹亞榮么,為了拍程老馬屁,引狼入室,帶著朱進一起做生意,你看現(xiàn)在上海灘有他的聲音么?”“什么意思?”男人壓低聲音,對著紅衣女士說:“聽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