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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娘行事讓人挑不出半點錯。 鞏姨娘收了料子,自然要去拜見縣主,她穿著素凈的衣裙,頭上只一根銀簪,脂粉末施,卻別有一番楚楚動人的俏麗,趙鳳娘瞧見她就一愣,鞏氏不僅貌美,而且十分面嫩,根本就不像生養(yǎng)過孩子的婦人。 有這樣的生母,難怪庶妹能長得那般絕色。 “鞏姨娘不必多禮,這些年,你侍候父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往后家中沒有主母,我們姐妹幾人畢竟是做女兒的,很多事情都不便去做,以后父親的衣食還要你多多費心?!?/br> “謝縣主看得起,奴婢一定盡心盡力地侍候老爺。” “好,只要你將父親侍候好了,趙家不會虧待你的,再說你是三meimei的生母,該有的體面都不會少?!?/br> 這句話說得鞏姨娘心中熨貼不已,頻頻道謝。 “縣主折煞奴婢了,照顧老爺是奴婢的份內(nèi)事,談不上辛苦,其它的奴婢不敢想,只要三小姐日子過得平順,就心滿意足?!?/br> 趙鳳娘點點頭,讓她回去。 她一走,趙鳳娘身后的黃嬤嬤就小聲地道,“這位姨娘瞧著有些面熟。” “哦?”趙鳳娘回頭,“我這位姨娘聽說是孤女,連我父親都不清楚她是哪里人氏,不知嬤嬤以前在哪里見過她的。” 黃嬤嬤搖下頭,鞏姨娘生得好,若是真的見過,她肯定能記起。 “奴婢不曾見過,只是覺得她長得像某個人,有些面熟,仔細一起,卻又想不起來是像誰?!?/br> 不僅是這位姨娘,剛開始見那位趙家三小姐時,她也隱約覺得有點熟悉,現(xiàn)在想來,是女兒像生母,姓鞏的姨娘讓她眼熟。 她仔細回想,想不起京中有哪家姓鞏的人,也不認識姓鞏的尋常人,認真回想半天,不得其果,索性丟開。 趙鳳娘也沒太在意,天下相似之人常有,鞏姨娘出身肯定是不高的,要不然也不會為妾,父親納妾時還是一介白身,不過是托姑姑的福,家境寬裕,有些余錢罷了。 鞏姨娘回到西屋,神情還有些亢奮,臉上的笑意都遮不住,“雉娘,縣主真是謙和,與人說話半點架子都沒有,不愧是深得皇后娘娘寵信的女子,這份大氣,二小姐望塵莫及?!?/br> 雉娘看著她,沒有說話。 有時候覺得鞏姨娘挺精明的,對于后宅陰私都懂,手段上也不輸他人,可卻還是如此的天真,別人對她好一點,她就會輕易相信別人是真心的。 也不知道鞏姨娘是哪樣的人家養(yǎng)出的女子,從未聽她提起過自己的出身,不知為何進趙家做妾。 “這下姨娘可算是放心了,以后有縣主在,別人不會太過看輕你,人人都說長姐如母,夫人不在,長姐當家,若她能人前多美言你幾句,你將來找人家時就不會太過艱難。” “姨娘,萬事靠自己,大姐雖好,卻不知會在家中呆多久,若她很快就要回京,對我們來說,也沒有多大的用處?!?/br> 鞏姨娘一聽,興奮的神情淡了不少,眉宇間又籠上一層郁色。 “姨娘,車到山前必有路,你也不用太過憂心?!?/br> 鞏姨娘望著她精致的小臉,欲言又止。 雉娘知她心中所想,肯定又是讓自己巴結(jié)好鳳娘,以后才能常出去做客,多些機會,說不定能結(jié)個不錯的姻緣。 她嘆口氣,突然之間對嫁人有些意興闌珊,以前她還想平平順順地嫁人做正頭娘子,可眼下,經(jīng)過董氏一事,多少有些提不起勁。 嫁人做正頭娘子又如何,古代男子稍微家境好些,三妻四妾太過正常,自己哪有那個肚量和別人共享丈夫。 一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和那些小妾們斗法,難保自己不會性子扭曲,鉆了牛角尖,變成面目可憎的女子。 那樣的生活,又有什么好期待的。 若嫁給普通的人家,柴米油鹽雖然繁瑣,只要日子能過下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以她的長相,在陋室中太過突兀,也不是什么好事,恐怕還會惹禍上身,累及他人。 她想了想,哪樣都不如意,看著鞏姨娘滿是期盼的臉,點了點頭,“姨娘,我會與大姐處好的?!?/br> 和趙鳳娘打好關系,應該百利而無一害,趙鳳娘是縣主,在尋常人的眼中,那是天大的存在,她是縣主的庶妹,憑著這個名頭,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鞏姨娘欣慰地點頭,不知又想到什么,羞紅了臉。 雉娘看她一副少女含情的模樣,想到現(xiàn)在父親身邊只有姨娘一位女人,腦中靈光一現(xiàn),“娘,是不是大姐和你還說過什么?” “大小姐說,以后老爺那里,要讓我照顧衣食?!膘栆棠锏纳裆行┾钼?,但到底還是對女兒說出實情。 果然如此,她心緒復雜,趙鳳娘這人,還真讓人看不透。 鞏娘姨與她略說幾句,便去灶下看前院的飯菜有沒有備好,王婆子滿臉的堆笑,討好地和鞏姨娘攀交情,嚇得鞏姨娘有些受寵若驚,端著飯菜就走。 王婆子在身后鄙夷一笑,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趙縣令在三堂書房處,手里拿著一本書,卻半天也沒有翻動一頁,他本就是不愛讀書的性子,縱是看不進去,也逼著自己硬著頭皮去看。 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視線中出現(xiàn)鞏姨娘惹人憐愛的身影,他放下書,“你怎么在這?” 鞏姨娘有些許的羞色,將食盒里的飯菜拿出來,這樣的事情,她是頭一回做,以前董氏把持內(nèi)宅,根本就不讓她和老爺親近,老爺想歇在西屋,都要被人半夜鬧醒。 現(xiàn)在她得了縣主的準話,也不怕有人說三道四,再加上董氏已死,正是和老爺相處的好時機,想著想著臉上略有紅暈,羞怯又動人,趙縣令盯著她的手,再順著手看著她的臉,她的臉白嫩如少女,他看著看著似入迷一般。 當年,他在街上碰到孤苦無依的鞏氏主仆二人,鞏氏長得貌美,怯生生地躲在蘭婆子的后面,周圍有幾個不三不四的閑漢在說著下流的話,有人竟還想去拉鞏氏。 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美麗的女子,他心跳得很快,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竟不知不覺鼓起勇氣,將閑漢們趕走,閑漢們知道趙家姑娘在京中,主子是王妃,不敢惹事。 鞏氏主仆向他道謝,他開口詢問,得知鞏氏父母雙亡,投親無路,又舉目無靠,不知如何是好,他看著嬌弱的女子,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鞏氏是真的走投無路,默認當妾的事實,跟著他回趙家,那時候因為meimei常常捎銀子回家,家里的情況寬裕,已從蘆花村搬到石頭鎮(zhèn)。 一晃眼,十幾年過去,雉娘都已十七歲,鞏氏還如姑娘一般嬌美,身段也未變,再美麗的女子,天天看著,也不覺得稀罕,董氏盯得緊,鞏氏又常躲在西屋,他忙著公務,想來已有許久沒有和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