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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知道,趙燕娘竟然毒發(fā)身亡。此刻她一股腦地想將禍水東引,把事情往趙燕娘的丫頭婆子身上推。 她不能退縮。 常遠(yuǎn)侯臉色肅穆,不發(fā)一言。 平寶珠擠出兩滴淚,“爹,我才被夫家休棄,趙燕娘最近多有為難我,我都只能忍氣吞聲,不想讓娘家侄媳婦嫌棄,怎么可能做出毒害她的事情?此事分明是她身邊的下人所為,陷害我的?!?/br> 謀害主子可是死罪,要受剮刑的。劉嬤嬤和丫頭們都大聲地喊冤,“侯爺,借奴婢們十個膽子,也不敢謀害少夫人哪。” “就是你們害的,你們敢說趙燕娘沒有經(jīng)常打罵你們,你們沒有懷恨在心?” “下人們犯錯,主子們教訓(xùn)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奴婢等哪敢會懷恨在心,姑奶奶莫要含血噴人。” “哼,你們分明是算計好的,想陷害我?!逼綄氈榫o咬著不放,這可能是她唯一能脫身的法子。 劉嬤嬤磕頭喊冤,頭都磕爛了。 趙書才看不下去,平家想倒打一耙,也要問過娘家人同不同意?!昂顮?,貴府的姑奶奶如此顛倒黑白,是想將燕娘之死摘得干干凈凈。下官也曾做過幾年的縣令,雖然官小言微,卻也經(jīng)手過不少的命案。這案子擺得明明白白,人證物證俱在,又有動機在先,怎么還能紅口白牙地往別人身上推?” 常遠(yuǎn)侯痛心疾首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命人將她拉下去。 平寶珠百般不甘愿,心里卻知道爹是在保護她,于是想順?biāo)浦?,頻頻用眼神警告自己的丫頭。 丫頭心知肚明,主子是讓自己不要亂說話。方才驚嚇過度,自己連喊冤都忘了。 劉嬤嬤哪里愿意讓平寶珠得逞,瞧見平寶珠主仆眉來眼去,大聲朝趙書才哭喊起來,“趙大人,少夫人死得冤哪。少夫人自嫁入平家以來,平少爺除了新婚之夜,其余的時候連院子都不踏進一步。姑奶奶成天挑三揀四,嫌棄少夫人,少夫人日子過得苦啊,做奴婢的都看不下去?!?/br> “你這個死奴才說什么?我哪里對她挑三揀四,分明是她處處針對我,克扣我的份例。”平寶珠聽劉嬤嬤這一說,氣得僵著不走。 劉嬤嬤不敢和她爭辯,低頭伏地,“奴婢不敢撒謊?!?/br> 平寶珠氣得想破口大罵,常遠(yuǎn)侯一聲怒喝,“你們還不快將姑奶奶拉下去!” 下人們連忙使力,快速地把平寶珠拉出院子。 趙書才父子沉著臉,看著常遠(yuǎn)侯。常遠(yuǎn)侯板著臉硬著聲著人把劉嬤嬤等人連同平寶珠的丫頭都關(guān)押起來,命人守在外面,同時守在外面的還有洪少卿留下來的人。 趙書才父子站在院子里,不肯離去。段大人說回去和趙氏商議,先行回去。 院子里只余常遠(yuǎn)侯和趙書才父子三人。三人面面相覷,常遠(yuǎn)侯請他們進屋休息,他們不肯,就站在院子里,看著關(guān)押下人的屋子。最后,常遠(yuǎn)侯離開院子。 平湘守在世子夫人的身邊,哭得傷心。她明天就要出嫁,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還能不能嫁進宮中?就算嫁進東宮,也不知道太子表哥會怎么看她? 本來前次因為祖母的事情,她已經(jīng)覺得抬不起頭來,現(xiàn)在跟著這么一出,分明是讓她難堪。 她的心里將趙燕娘和平寶珠二人罵得狗血噴頭,要不是她們,哪里會出這么多的事情。姑姑想教訓(xùn)趙燕娘她不反對,為何單單挑她大喜的日子。 不行。 她不能讓任何人毀了她的婚事。平湘想著,擦干眼淚,去找常遠(yuǎn)侯。 常遠(yuǎn)侯正坐在自己的書房里,他連審那些下人都不想審,他心里有數(shù),趙燕娘最近和寶珠確實鬧得很僵,寶珠自小驕縱,這樣的事情是做得出來的。 他神色頹廢地坐在桌子前,看到孫女進來,“你來做什么?” 平湘流著淚,一臉的委屈,“祖父,您要為孫女做主??!出了這樣的事情,別人怎么看我,太子又會怎么看我?” 常遠(yuǎn)侯閉上眼,孫女只擔(dān)心自己的婚事,他的家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后院的女人們各個都有算計,是他沒有看透過,還是原本就是這個樣子,只不過他以有不知道罷了。 “你出去吧,等洪大人討來陛下的旨意再說。你明日還要出嫁,早些回去歇息吧?!?/br> “祖父…” “出去?!?/br> 平湘跺下腳,不甘地離開。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她哪里還睡得著。 她回到母親的院子,世子夫人已經(jīng)醒來,正目光呆滯地坐在塌上。 一見她進來,連忙抓著她,“湘兒,你快說說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就死了呢?” 平湘急忙扶著她,將之前審出的事情說了一遍。世子夫人恨不得自己馬上暈死過去,怎么會這樣?寶珠怎么這么蠢,非要挑今天動手。 這個小姑子,以前未出嫁前就十分的嬌縱,常常給自己臉子看。就算是嫁了人,每次回娘家都跟郡主上眼藥,害得自己被郡主訓(xùn)斥。翟家落敗,小姑子隨夫被遣出京,她比誰都要高興。 她的感覺從來都沒有錯,小姑子就是天生來克她的。小姑子一回京,就鬧得家里不得安寧,先是婆婆被休,接著今天毀掉湘兒的婚事。 那翟家也是自從小姑子嫁過去后,才出事的。 小姑子就是個掃把星,她在哪里,哪里就倒霉。 世子夫人青白著臉,不顧身子都站不穩(wěn),就要女兒扶她去侯爺?shù)脑鹤印?/br> “娘,祖父方才趕我出來。他不愿意我們說姑姑的壞話?!?/br> “湘兒,娘一定要去,娘要告訴你祖父,你姑姑就是個掃把星,只要有她在,我們侯府里不會有好日子過的?!?/br> 世子夫人十分堅定,平湘扶著她,母女二人來到常遠(yuǎn)侯的院子。她也不進門,就直直地跪在院子中間。 “爹,媳婦求求您,救救侯府吧。您想想看,翟家自從寶珠嫁進去沒多久就出事,婆婆也是寶珠歸家后才出的事,如今又輪到湘兒。若是她還繼續(xù)留在侯府,只怕侯府…爹,媳婦也心疼寶珠,不如給她重新安排一個宅子,命人好生照顧,您看可以嗎?” 常遠(yuǎn)侯在屋子里聽到兒媳的聲音,越發(fā)的難受。 寶珠是他的女兒,千般寵愛長大的女兒,為何會落到今日的地步?趙燕娘之死,和寶珠脫不了關(guān)系,可即便如此,他也應(yīng)該護著寶珠。誰知洪少卿還未從宮中出來,兒媳婦就來逼他將寶珠趕出去。 他咬著牙,手握成拳,關(guān)節(jié)泛白。 ☆、第93章 反咬 世子夫人和平湘還在院子里跪著, 母女倆都只有一個念頭, 不能讓平寶珠攪和婚事。大婚前一日府中死人, 放眼古今,簡直聞所未聞,皇家認(rèn)真追究起來, 說不定會因為晦氣而推遲婚期。 這一推遲, 就怕世事難料, 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