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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遠侯不開門,也不發(fā)話。 直到洪少卿回來, 帶來陛下的旨意,祈帝的意思是先將相關人等全部關押,等太子大婚后再審。 平湘和世子夫人同時松口氣, 在她們的心里, 最擔心的莫過于婚事。只要平湘順利嫁進東宮, 皇后和陛下看在太子的份上,也不可能將事情鬧大。再說死的是趙燕娘, 對她們而言, 喜多于愁。 得到這安心的答復,她們才起身,相互攙扶著離開院子。 常遠侯寒著臉, 神情復雜看著她們離去,侯府中燈火通明,大紅的燈籠紅得刺目,明明該是熱鬧喜慶的日子, 卻無半點喜氣。 趙書才父子見到洪少卿,聽聞陛下的意思,才敢離開侯府。洪少卿為人公正,有他在,侯府不敢耍什么花招。 侯府的事情傳到胥府,胥老夫人催促雉娘趕緊去歇息,她對著兒媳和孫媳婦分析,“這事也是糟心,明日太子大婚,陛下這是先安撫平家小姐。等大婚后再審,也是在理。咱們也不要在這里瞎猜,過兩天自會真相大白?!?/br> 胥夫人想了想,“明日我派個人去侯府,怎么說也是雉娘的二姐?!?/br> “多謝娘?!憋裟飳︸惴蛉说乐x,趙燕娘是她的二姐,出了這樣的事情,不派個人上門也說不過去。 雉娘一眼瞧見夜色中走來的丈夫,胥良川的臉色如平常一般淡然,青衣墨發(fā),貌如遠山,姿如青竹。仿佛是靜謐夜晚中的一幅圖畫,明明是輕描淡寫,細細看來卻意境幽深。 胥良川和祖母母親見過禮,請了安,便攜同妻子回自己的院子。 雉娘對燕娘之死疑惑頗多,在她看來,平寶珠再蠢,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弄死趙燕娘。同理,常遠侯府的人都不會這么做。 再說趙燕娘死在太子大婚前夜,不僅太子覺得晦氣,常遠府里的人也一樣。這事不可能是侯府中人做的,倒像是局外之人設計好的。 胥良川側(cè)過頭,就看到小妻子眉頭細鎖,心知她在思考趙燕娘的事情。 他垂著眸,趙燕娘的死因頗為復雜,最近他的人一直盯著常遠侯府,親眼看到平寶珠身邊的丫頭喬裝打扮去藥鋪里買藥,她先是在一家藥鋪里買了泄藥。然后分別在幾個鋪子里買了不同的藥,這幾種不同的藥放在一起,就是趙燕娘所中的毒。 平寶珠再蠢,也不可能真的直接毒死趙燕娘,除非還有后招。 可是自趙燕娘暴斃以來,細觀平寶珠的反應,不像是有后招的。 他買通驗尸的老大夫,據(jù)老大夫親口所說,趙燕娘至少中了二種不同的毒,只不過最普通的毒,表癥最明顯。后宅陰私太多,他不想惹事端,于是光說出最顯見的一種。 究竟還有誰下過手? 趙燕娘身邊的劉嬤嬤,是皇后的人,出事前兩天,段府曾有丫頭到過侯府,不知和劉嬤嬤說過什么。劉嬤嬤要是動手,究竟是受趙鳳娘的指使,還是皇后授意的?此事暫無定論。 胥良川不想這些污七八糟的事情驚了小妻子,想了想,索性什么也不說。 翌日寅時,常遠侯府里就已經(jīng)燈火通明,所有的下人都起身為今日的大婚忙起來。平湘也早早就被丫頭們喚醒,點著燭火開始梳裝打扮。 忽然西跨院離下人房不遠的地方,響起凄厲的尖叫聲,緊接著有一個粗使婆子連滾帶爬地跑出來,語無倫次地說后院的水井里死了人。 管事帶人前去查看,用火把往井里一照,倒吸一口涼氣。 還冒著氣的井水中,泡著一個女尸。管事想到今日是孫小姐的大喜之期,昨日府中才出過人命,心里隱約覺得不妙。嚴厲地叮囑下人們不要聲張,悄悄將人打撈起來再說。 誰知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洪少卿在府中留下不少衙役,還有一名司直。他們聞訊前來,就看見被撈上來的女尸。 春寒料峭,女尸尚未腫脹,看衣著是府中的三等丫頭。 管事見他們到來,心不由地往下沉。那司直動作極快,一瞧出不對勁,即刻派人去通知洪少卿。 片刻之后,得到消息的常遠侯也到了后院。 很快,死者的身份便查清,她是府中的三等丫頭,名喚千桃,一直在世子夫人的院子里當差。 有人猜測著,莫不是早起打水,失足掉入井中? 和死者同住一屋的小丫頭哭得十分傷心,嘴里一直小聲地呢喃著,“千桃jiejie真是命苦,好不容易得到世子夫人的賞識,還沒來得及受到重用,就這樣…怎么這么命苦??!” 她的聲音不大,可司直耳聰目明,立刻傳她上前問話。 “你方才說,死者得到世子夫人的賞識,是何時的事情?” 小丫頭有些害怕,縮著身子,唯諾道,“回大人,昨日千桃jiejie和奴婢說,世子夫人讓她去給少夫人送點心,還夸她做得好,賞了她一根簪子?!?/br> 司直眼里精光大盛,事情怎么會這么巧,這丫頭死的時機太過微妙,若說和趙燕娘之死無關,怕是誰也不會相信。 只是趙燕娘所中的毒,是下在菜里面的,莫非? 司直不敢妄自猜測,一切等少卿大人到了再做定斷。 洪少卿很快就趕到侯府,他看一眼常遠侯,常遠侯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他早年前殺敵無數(shù),何曾怕過死人。 可是死人發(fā)生在自己的后院,后院之中都是女眷,都是他的親人。卻連出命案,一連死了兩個女子,想想就讓人腳底冒寒氣。 跟隨洪少卿過來的仵作很快驗過尸體,死者并非自己墜井而亡,是被人掐死后丟棄在井里的,脖子處陷痕清晰可見,已經(jīng)轉(zhuǎn)為青紫。 死亡的時辰約莫在子時左右。 洪少卿審問和千桃同屋的丫頭,大家都說昨日府中太忙,眾人忙了一天都十分的疲乏,睡得很沉,連千桃何時起身都不知道。 最近千桃的行為也沒有什么異常,除去昨日得到一根簪子,沒有其它的不尋常之處。 幾個人都提到了簪子,想必千桃曾經(jīng)顯擺過。洪少卿征得常遠侯的同意,派人搜查千桃的床鋪,果真搜出一支金簪子,做工還算精致,份量也不算輕。 同時在床鋪的夾層里,搜出一包藥粉。 洪少卿遞給后面的仵作,仵作只聞了一下,就斷定是害人之物。 千桃私藏此物做什么用,她和趙燕娘之死有沒有關系? 常遠侯冷著臉靜靜地立著,看著洪少卿派人去請老大夫,老大夫氣喘吁吁地上門,驗過藥后,立馬就肯定此藥正是趙燕娘所中之毒。 洪少卿著人去提審劉嬤嬤,劉嬤嬤被押過來,看到地上的尸體駭了一大跳,抖著手指道,“這…這丫頭奴婢昨天見過,說是世子夫人命她來送點心給少夫人?!?/br> “那平少夫人吃過那點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