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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突然起不了身?她垂著眸,心里猜著某種可能性。 “大夫怎么說?” “大夫說是沉疴宿疾,年年都犯,不得根治。積壓多年,以今年最為嚴重,還引起心悸,往后不宜激動,不可動怒,要精心地用藥養(yǎng)著?!?/br> 聽起來像是心臟之類的病,如果是心臟之類的病,以中醫(yī)來治,也只能仔細地調(diào)養(yǎng)著。雉娘想著,又問,“鳳娘最近可好?” 鞏氏搖頭,“我看著不太好,氣色不對。那常遠侯府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平公子傷勢一直未好,不知從哪里傳起,連外人都在說,說鳳娘是克夫克家的掃帚星。嫁到段家時,先是鴻哥兒功名被奪,然后你姑姑病重,全是她克的。就連前幾日你姑父被陛下訓斥,由少卿貶為寺丞,也是她克的。還說平公子也是被她克的,她要是繼續(xù)留在侯府,不知道還會出什么事情?!?/br> 古人最重運道,一旦沾上克星的名聲,這女子的一生都好不了。 今日永安公主的兒子洗三,做為外祖的侯府,居然沒有一個人來觀禮。不知是公主未曾邀請,還是常遠侯不讓府中女眷出門? 永安公主是祈朝的大公主,不可能會犯此等錯誤,是常遠侯嫌府中最近事情太多,不想有人沖撞公主府的福氣,命府中人一個都不能去,只派人送去賀禮。 雉娘想著,常遠侯肯定是怕鳳娘沖撞曾外孫。 馬車行了一段路,接下來的路就要分岔。雉娘和鞏氏分開,她扶著烏朵的手下馬車,換乘另一輛,與梁纓同行。 雉娘回到胥府,就讓海婆子備好一份禮。她現(xiàn)在身子不便,趙氏病重,她做為侄女的不能親自前去探望,便送些藥材和補品過去。 段府里,趙氏病倒,方靜怡暫時接掌中饋。收到雉娘送的禮,方靜怡表示感謝,命自己的婆子把東西放進庫房。 段鴻漸自新婚后,一直宿在方靜怡的屋子里,那嬌妾捂著心口裝了幾天病,方靜怡看在眼里,什么也沒有說。趁段鴻漸去胥家書坊里,叫來人牙子,私自將她發(fā)賣。段鴻漸回來得知后,竟然半個字都沒有說。這樣一來,方靜怡心氣順了不少,對段鴻漸也開始噓寒問暖起來。 趙氏躺在塌上,不停地咳喘著。胸口處似堵著什么東西,呼哧呼哧地喘不過氣來。 鳳娘端著藥碗,用湯匙舀了一勺,送到她的嘴邊。她推開,無力地搖頭,“不喝了…咳咳…沒用?!?/br> “娘,你不喝藥怎么能成?來,再喝一口。” 趙氏就著她的手,再喝了一口。 方靜怡坐在自己的屋子看賬冊,聽到丫頭說鳳娘在親自喂藥的話,嘴角泛起一個冷笑。段鳳娘自趙氏病倒那日就留在府中侍疾。一個克夫克家的掃帚星,還親自侍疾,莫要把人給侍沒了。 鳳娘侍疾半個月,趙氏眼看著身子越來越差。方靜怡無意之中對她透露外面的傳言,說外面都在傳鳳娘是克夫克家的掃帚星,她在哪里,哪里就倒霉。 趙氏本就病著,聽完臉色更難看,想著最近家里不太平,老爺辛苦多年熬到少卿的位置,一夜之間被貶為寺丞。莫非真是鳳娘克的?她的心里半信半疑。 方靜怡表情關切,一臉的擔憂,“小姑子天天住在府里,不回侯府也不是個法子。母親,您有空就勸勸她,她被妹夫接走后,因為妹夫有傷在身,一直都沒能圓房。老是不圓房哪成啊,侯爺可還等著抱曾孫呢。” 趙氏心一沉,難道鳳娘還沒有死心?她一直拖著不圓房,難道還對太子有所期盼,這孩子怎么如此認死理?一直不圓房,平公子能依嗎? 忽然,她似是想到什么,劇烈是咳嗽起來。要是自己死了,鳳娘定要守孝,就有上好的借口拖著不圓房。 她咳得肺都快掉出來,心口泛著涼涼的痛意。 方靜怡幫她拍著后背,忙命人去請大夫。大夫看過,還是那句話,病在心肺,不能受刺激。 鳳娘再來喂藥,趙氏說什么也不讓她喂,鳳娘無法,命自己的丫頭代勞。 這個丫頭是鳳娘后來買的,黃嬤嬤和劉嬤嬤雖然還是跟著她的,卻被她留在侯府。她最近重要的事情從不帶兩位嬤嬤,兩位嬤嬤也識趣,不主動往她跟前湊。 趙氏不愿意喝藥,那丫頭只得放下藥碗,鳳娘垂著眼,“娘,你既然不想喝藥,那就好好歇著吧,女兒告退?!?/br> 她帶著丫頭出去。 趙氏望著她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又猛然咳嗽起來。 外面的婆子進來,引著一位宮裝嬤嬤,趙氏抬頭一看,原來是芳姑。 芳嬤嬤是奉皇后的命,來看望趙氏的。趙氏原是皇后的大宮女,她身體病重,皇后念在主仆一場,定然是要派人來探病的。 芳嬤嬤上前就是輕拍她的背,“怎么咳得這般厲害,吃過藥沒?病成這樣,怎么身邊也沒個人服侍?” “是我…不要人陪的。” “你呀,還是這般逞強,都病成這樣,還強撐著不想麻煩子女?!狈紜邒咝奶鄣刎煿种埔娮郎系乃幫?,端起來,就要給她喂藥。 忽然,她皺起眉,把碗放下。 趙氏看到她的動作,驚疑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芳嬤嬤的臉沉下來,重重地把碗頓在桌上,“豈止是不妥,是大大的不妥,我再晚來兩天,就見不到你了?!?/br> 趙氏大驚失色,劇烈地咳著,這藥是鳳娘端進來的,難道鳳娘要害她? 不,不會的。她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的心緒,也可是能是芳姑胡說的,芳姑可是皇后的人,皇后對她是什么心思,她現(xiàn)在是一點也摸不透。 “藥確實是有問題,你可以找人來驗。我和你相處那么多年,哪會騙你。至于其它的事情,我做為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你自己好自為之,莫要聰明能干一輩子,臨了還不明不白的?!?/br> 芳嬤嬤說完,起身回宮去復命。 趙氏已經(jīng)咳得喘不過氣來,侍候她的婆子趕緊又去請大夫,等大夫到時,趙氏已經(jīng)暈過去。 方靜怡和段鳳娘都立在塌前,大夫搖頭,“都說了要靜心調(diào)養(yǎng),怎么還動如此大的心火,引起心神震烈。要是再晚來一步,大羅神仙都沒用。” 大夫一邊施針,一邊重新開方子讓人去煎藥。等藥灌進去半個時辰后,趙氏悠悠轉(zhuǎn)醒,一轉(zhuǎn)頭看到鳳娘,重咳起來。 方靜怡坐到塌邊上,幫她撫著胸口,“母親,您可嚇死媳婦了,怎么好端端的暈倒?” 趙氏望著鳳娘,鳳娘滿臉的擔憂,“娘,您可好些沒?” 她也想上前去,趙氏卻搖頭擺手,示意她出去。 等她出去后,趙氏指指桌上之間的那碗藥,“大夫…你幫…看看那藥…咳咳…” 大夫狐疑地端起桌上涼掉的藥,雖然藥已涼,他湊近鼻子還是隱約能聞到一絲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