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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仗,都是托他之福?!?/br>李駿的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令狐況攀升的如此之快,是因為這姓奕的?”“嗯。似乎戰(zhàn)戰(zhàn)都有奕伯遠從旁協(xié)力。令狐將軍在晉陽時,可沒打過勝仗,但是跟上黨兵一起時,從無敗績!”田堙加重了語氣。這恐怕是刺史有意提拔令狐況那小子了。李駿反應(yīng)不慢,立刻醒過神來。等等,這么說來,奕延豈不是個不爭功的好搭檔?若是跟他一起出戰(zhàn),梁使君或多或少都要提拔一下旁人,為己所用。這可是極為難得的品行?,F(xiàn)如今,貪功的上官屢見不鮮,哪有壓著自己的部署,分功給旁人的?但若是真的呢?自己出生入死,也不過撈點上官留下的殘羹,但是跟了梁刺史,就如同那令狐況一樣,占大功,遷高位,還不用擔(dān)心友軍拖累,這是何其美妙的事情!等等,心中一凜,李駿甩了甩腦袋:“說不定使君重用令狐況,是為了奮威將軍呢。令狐怎么也算大族,豈是我們這些寒門兵家子可比的?”李駿沒什么顯赫身家,因此就算升了雜號將軍,還要窩在兵營守城。若是換了士族,怕早就有豪宅美婢,樂不思蜀了。若是使君看重的也是這身份,那跟他們又有何干?田堙嘿了一聲:“將軍這就有所不知了,末將也打聽過,如今在壺關(guān)守城的吳陵,也是使君一手提拔的。同樣身家平平,也是兩年之間連跳數(shù)級,現(xiàn)在都能守壺關(guān)那樣的重鎮(zhèn)了。這梁使君,是當真不重門戶之別??!”這消息,可比其他重要太多了。這樣的上官有嗎?必然是有的,但是很難遇到。除非像張方那樣的悍將,否則哪個不要小心奉承,才能求個安穩(wěn)?更何況勝仗豈是容易打的,他們守城守的如此艱辛,也是奕延和令狐況兩人帶兵,方才解了晉陽之圍。這樣又能打仗,又不爭功,還有個大靠山的家伙,似乎真的可以結(jié)交一下。也不惦記什么都督了,李駿沉吟片刻,開口道:“奕將軍已經(jīng)來軍營數(shù)日了,總是怠慢也不好。不如今晚設(shè)宴相邀?也不用去外面,只在營中招幾個營伎相陪便好。”這可是個安全無比的法子。既跟人拉了關(guān)系,又不會傳出門去。營中的事情,旁人怎能曉得?只是不知那奕伯遠會不會嫌棄。田堙大喜過望,立刻道:“末將這就去問!”他也是一點點打熬上來的,想當將軍也不知要熬到什么時候。若是能跟隨長官一起投了刺史,豈不是占了便宜?不敢怠慢,他立刻轉(zhuǎn)身出了門去。奕延還守在校場,見了去而復(fù)返的田堙,也不見怪。聽他說了來意,便道一口應(yīng)下。看著田堙興高采烈的背影,奕延在心底舒了口氣。這些天,晉陽的守將在觀察他,他同樣也在觀察這些中層將領(lǐng)。李駿是個敢戰(zhàn)之人,在守城時也立了不少功勞。可惜身份低微,不受人重視。他麾下這些兵將,更是一個個前途渺茫。這樣的人,才是最好拉攏的。更何況田堙此人對于他們練兵的種種極為好奇,不像個甘于貧賤之人。有自己和吳陵、令狐況做榜樣,他又怎會罷休?一來二去,不就搭上了關(guān)系。赴宴這種事情,奕延向來無甚興趣。但是為了大計,去去何妨?日落月升,很快到了赴宴的時間。奕延收拾停當之后,只帶了兩個親衛(wèi),來到了李駿這邊的營房。房中,酒宴早就備妥,還有五六個營伎在旁伺候。作為將軍,李駿自然有招營伎作陪的資格,這些女娘也是營中數(shù)一數(shù)二標致的,還算拿得出手。“奕將軍來了!快快請坐!”李駿一反幾日來的冷淡,熱情招呼道。奕延謝過之后,方才落座,身邊自然體貼的塞了個嬌媚女伎侍候。然而不知是不是他面容有異,那女伎態(tài)度有些僵硬,小心翼翼的上酒布菜,不敢貼的太近。奕延自然不會把她放在眼里:“承蒙將軍相邀,我也略備了些上黨出產(chǎn)的薄酒,送將軍嘗嘗?!?/br>沒想到這么冷面的家伙,竟然也能禮數(shù)周道,李駿哈哈一笑:“還叫什么將軍!我比賢弟略長幾歲,不妨兄弟相稱!這上黨的瓷器天下聞名,未曾想還產(chǎn)酒,快快斟上!”酒確實是好酒,乃是梁府新釀,色美味醇,比平常谷酒要純濃幾分。晉陽被困一年,哪還有這樣的好酒?!李駿直呼過癮:“賢弟這若是薄酒,怕是為兄喝得都是馬尿了!”奕延舉杯抿了一口:“這樣的酒,我那里還有不少。李兄若是喜歡,回頭我著人送來?!?/br>“哈哈,沒想到這頓飯能換賢弟如此好酒,早知如此,前幾日就該請了!”李駿大笑道,順手摟住了身邊女伎,“只是賢弟這日子過得未免拘謹,也不見飲酒作樂,怎地,不喜晉陽城中的女子嗎?”奕延的眼角掃了眼身邊笑容僵硬的女伎,淡淡道:“使君初來,還有不少要務(wù)須得處理,哪有時間逍遙?!?/br>李駿眉峰一抬:“梁使君手段頻出,著實讓兄弟們驚艷。有這樣的刺史,并州指日可定啊……只是匈奴還在腹背,愚兄我也是在城里守了一載的人,每每想到,就心有余悸。哪像賢弟這般勇武,戰(zhàn)無不勝!”“李兄謬贊。我也不過是聽從使君差遣?!鞭妊臃畔率种兄跋胛乙粚昧焊遗?,從無到有,哪里不是使君提攜。得使君重用,才是受益終身之事。”奕延是個冷面的,但是說起梁刺史,卻極為鄭重,忠義之情溢于言表。李駿心中微動,看來之前田堙探到的東西,并非虛言。只要能得梁刺史重要,升官發(fā)財都是小事,沒看人家奕延,區(qū)區(qū)羯奴都能升任將軍了,還有何不可?心中意動,李駿沉吟道:“梁使君自是大才,不過怕是看我不上。唉,說來羞愧,虛長賢弟幾歲,如今愚兄也只是個雜號將軍,恐難再進……”“李兄何必妄自菲???當初令狐三郎還是使君從獄中救出的呢,如今不也升了折沖將軍?李兄堅守晉陽一載,已是大功了?!鞭妊与S口答道。沒想到令狐況竟然是被梁子熙從牢里救出來的!李駿也是吃了一驚,更是心動無比。這話的意思,莫不是梁使君可以用到他們?干咳一聲,李駿揉了揉頷下短須:“這么說,愚兄還有用處?”“晉陽剛剛解圍,并州戰(zhàn)亂未止,建功立業(yè),多得是機會。”奕延沒有正面回答,但是話里的意思,也足夠清楚。李駿心頭那塊大石頓時一松,這是有戲?。∫慌陌笌?,他笑道:“我就喜歡賢弟這樣的干脆人!來來,今日不提正事,喝酒喝酒!”有他這句話,作陪的幾人立刻殷勤勸起酒來。奕延來者不拒,也隨他們喝了起來。這樣的酒,他喝上四五壇也不會醉,不如跟這些人拉拉關(guān)系。有了這樣的態(tài)度,酒宴的氣氛自然高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