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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顧慮,生怕有了制科這個渠道,讓主公閉關自守?,F(xiàn)在得了首肯,不由喜上眉梢:“賓當竭盡全力,為主公納賢!”第256章改法聽著下面奏報,王浚簡直覺得流年不利。冬日敗了一場,未曾從拓跋部那里占到分毫好處,反而鬧得代郡人心離散,損兵折將。經(jīng)過數(shù)月休養(yǎng)生息,他原本準備再開戰(zhàn)事,從雁門、樂平兩個方向直入并州。誰料還未開打,冀州就被流寇攪得大亂。這可是他垂涎已久的地盤,怎容旁人放肆?王浚是準備出兵的,若是能等到丁邵的求援,更好不過。但是求援還沒到,那群流寇竟然被改鎮(zhèn)河北的奕延出兵趕走了。這羯將不是中了朝廷離間之計,叛出并州了嗎?怎么還如此多管閑事!現(xiàn)在,沒等他壓下火氣,那伙流寇就飛竄到了幽州邊境,險些攻入范陽。他的幽州,又豈是這群賊人能染指的?!“速速命段務塵率兵五萬,剿滅流寇!”王浚厲聲道。這兵力用來剿匪,實在是太奢侈了。畢竟流寇在冀州大敗之后,剩下的可能不到一萬人,哪用的著這么多兵馬?不過王浚手下皆知他的心思。派兵剿匪只是其次,重要的還是占領更多郡縣。此戰(zhàn)之后,他在冀州勢大,朝廷必然要讓他兼領冀州都督。如此一來,黃河以北盡在掌握。“那奕延,也要好好盯住。若是他敢搶占常山、中山等郡,定要伺機將他斬草除根!”王浚補道。雖然這羯奴離了并州,但是萬一和梁子熙藕斷絲連,豈不糟糕?聽聞他已占了趙郡,若是再向北前行,可就侵占了自家地盤,怎能容他?王浚那雙狹長雙眸中露出殺意,冀州終歸只是踏板,其后的司并兩州,才是關鍵!很快,段氏鮮卑大軍齊出,向著膽敢捋虎須的流寇殺去。冀州再次陷入兵亂之中,然而一直在州內剿匪的奕延,并未向北面動手,而是向南進軍,清繳平原、樂陵等地的兵亂。清河有丁刺史坐鎮(zhèn),王浚的人馬倒是不敢輕犯。兩支人馬就這么沿清河一地,交錯開來。※春光咋暖,轉眼間,晉陽脫去了料峭寒意,山野之間,不止?jié)M目青翠,更有了數(shù)不清的農人。剛剛從流民變作屯戶,這些日,注定誰都無法得閑。各縣令長都親赴鄉(xiāng)野,督促滅蝗。去歲西河國的蝗災陰影還沒過去,離石如今差不多就是荒土一片。有這樣的前車之鑒,誰敢怠慢?然而這樣的cao勞,乃至全然不同與以往“拜蝗神”的滅蝗之舉,并未讓百姓生出厭煩畏懼。只因他們知曉,去歲梁使君治下,全無蝗禍。使君乃是佛祖轉世,是來安定這天下的。不信他,還能信誰?城外如此,城中還要再熱鬧一些。佛誕已經(jīng)定下了日子,選在四月初八這個吉日。谷雨之后就是農忙,春耕、桑蠶都要趕在四月前后,因此佛誕也只有三天法會。除了慶祝佛祖誕辰,還加了些保佑風調雨順,夏收平安的色彩,倒是早早就引來了眾人矚目。就連那些趕不上進城參佛的,也會在家中立個塑像,祈求這一季勞作,能落一個好收成。梁峰倒是沒有等到佛誕日才登門,早早跟懷恩寺兩位高僧坐在了一處。“聽聞有外來僧人,在鬧市割rou剔骨,以博信眾。不知兩位法師可知此事?”梁峰的面色不怎么好看。自從竺法護來到晉陽以后,這里已經(jīng)漸漸成了另一個佛教庇護所。各地因戰(zhàn)亂出逃的僧人,也陸續(xù)來投。登山門,拜在懷恩寺的自然有,但是亦有些野僧,生出了自立的念頭。問題當時不論是僧還是道,都跟“巫”有頗為濃重的關系。道士們用些抓鬼伎倆蒙蔽鄉(xiāng)愚,圈養(yǎng)信徒。僧人們則喜好“割rou剔骨”這套自殘噱頭,當街剝皮亦能活蹦亂跳之類的鬼事屢見不鮮。梁峰怎么能任這些神棍熒惑百姓?竺法護低唱了一句佛號:“使君有所不知,這些都是苦修之士,以身渡苦海?!?/br>梁峰眉峰一挑:“斷發(fā)出世,可皈依佛門。斷指斷臂,剝皮割rou,難道能加深法力,登羅漢果位嗎?他們供養(yǎng)何人,犧牲何在?難道佛祖是虎是鷹,需人rou償之?!”這話說得可就重了,旁邊主持輕嘆一聲:“使君言重。只是這等苦修,更喜獨自云游,非我等可控……”“佛法傳入中土,支類繁雜,才是禍源。”梁峰長嘆一聲,“我崇佛,終歸是為了世間百姓。若佛不慈,當依何處?懷恩寺乃是晉陽隆法之地,當溯本正源才是?!?/br>這話說的語重心長,老和尚身后侍立的念法,眼中卻閃出了精光。這哪是針對那些云游野僧,分明是把并州一境的“道庭”立在懷恩寺中。他們頒布的法,才是真法。只是這一樣,就能讓懷恩寺流芳百世!主持眼皮都未撩起,點了點頭:“使君此話,乃是至理。只是敝寺言微,未必能勸阻那些游僧?!?/br>這是要說法嗎?梁峰淡淡道:“禁絕yin祀乃是國朝法令。若有攪擾民心者,自當由官府禁除?!?/br>這也是歷代朝廷都在做的事情。鬼神崇拜自先秦起,一直未曾衰退,民間有頗多不合典制的小廟,供奉的更不知是哪路神仙。所以帝王常常要頒布發(fā)令,禁止這些類似邪廟的東西。晉武帝就有明令:“除禳祝之不在祀典者”。作為并州首腦,梁峰自然能把那些不合心意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打為“yin祀”。這才是老和尚想要的東西,他雙手合十,念了一聲法號。比起這老家伙的敏銳,一旁竺法護就有些不在狀況了。他畢竟是個專心譯經(jīng)的高僧,哪里能明白這兩人話中之話?梁峰到不在意,和顏悅色對竺法護道:“此次佛誕,也當是大乘興盛之始。自渡雖好,怎比渡人之德?”竺法護是標準的大乘信徒,所譯的經(jīng)典也是如此。但是此時小乘還占上風,大乘只能在夾縫中存活。聽到這話,他也面露喜意,合十稱謝。梁峰微微一笑,又道:“還有開山造窟之事,最近高門也頻有意動。過了佛誕,將由我主倡,各家出人開山。還有諸胡,也有信眾愿為佛祖塑像?!?/br>這也是梁峰和幕僚商議,想出法子。弘揚佛法,少不得立佛塔,建石窟。梁峰選擇規(guī)模更大的后者,目的可不是給后世留下世界文化遺產,而是用這種方法,從各大世家和投效的部落中撬出勞動力。在亂世,誰也不肯輕易放掉手中的奴仆。這成千上萬的勞動力,就變成了私有物,無法為官府所用。建造石窟,雖然耗時耗力,但是人丁一旦交出來,再想收回就不那么容易了。而新的石窟,也能凝聚投效諸胡對于晉陽的向心力,只要安排妥當,未必不能變成一箭雙雕的好事。對面的老和尚面色也綻出了些喜意。他清楚這里面的彎彎繞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