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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會有損軍心。有了主帥命令,這群兵馬也顧不得連日奔波的疲勞,再次開拔,向著離石趕去。因為都是騎兵,行軍的速度倒是不慢。只短短一日,就抵達了并州邊界。再往前,就是變成敵境的離石了,怎么說也要修整一番。劉曜便命令大軍扎營。就算是急行軍,他也沒有分毫草率,營盤立的極為穩(wěn)健。安排了兩班輪哨,劉曜才進帳休息。誰料半夜時,驚呼聲響了起來。“怎么回事?!”劉曜一躍而起,沖出了營帳。只見最外圍的幾個帳子,已經(jīng)燒了起來,烈火在夜幕的映襯下極為醒目。遭了,是襲營!他沒想到這群并州兵膽大至此!兩萬大軍的營帳,也敢硬闖?!“快派兵馬守護大營,防備敵軍沖陣!”劉曜甲都來不及穿,厲聲道,“傳令點兵,披甲備戰(zhàn)!”夜晚遇襲,最怕的就是兵士茫然無知,太過恐慌導致炸營。劉曜手下都是精兵,卻也怕被人趁虛而入。那群該死的并州騎兵里,可有不少匈奴人。當初他就在上黨吃過虧,怎能輕忽?!劉曜的準備稱得上妥當,然而預(yù)料中的進攻并未出現(xiàn)。第二日天亮,斥候才在營帳外一里處,發(fā)現(xiàn)了幾架燒毀的床弩。昨日敵人根本就沒有沖陣的打算,只是射了兩輪火箭,攪亂陣營罷了。得知消息,劉曜頓感不妙,連忙派人去追。得到的消息卻是敵軍趁亂繞過了大營,連夜返回并州境內(nèi)。同時還有兩萬敵軍,屯兵離石。并州兵馬本就擅長防守,兩軍又人數(shù)相當,奪回離石,實在無甚希望。無奈,劉曜只得放棄了攻堅的打算,無功而返。第294章遷都“兒臣無能,請父皇降罪?!惫蛟陔A下,劉曜的表情稱得上懇切。實在是這次大戰(zhàn),成也因他,敗也因他。派去上黨的兵馬,一戰(zhàn)擊潰。章典、蒲洪雙雙身死,損兵兩萬余。剩下的大多是新收攏的氐羌雜胡,根本就沒有返回報信的念頭,轉(zhuǎn)身就逃回了雍州。這些人想找也找不回來了,等于三萬人馬丟了個干凈。而這場敗仗,也給平陽郡帶來了極大威脅。只是四千騎兵,就讓他們連失兩城。當看到襄陵城墻上,入石三分的弩矢時,眾人只覺心底發(fā)寒。有這樣的利器在手,再添個萬余人,是不是能直接攻下平陽了?這話,誰都不敢說。于是劉曜就成了罪魁,只得先請罪再說。看著階下俯首的族子,劉淵長嘆一聲:“此役不怪永明,實乃并州狡詐。況且茍晞派出的援兵,早已接近洛陽,再拖下去,不過空耗兵力?!?/br>也是他們退的及時。沒過多久,茍晞,以及山簡的援兵就趕到了洛陽。若是滯留城外,肯定會演變成一場消耗戰(zhàn),說不定還有多少兵馬要卷入其中?,F(xiàn)在奪下了河南郡諸縣,也算沒有白打一仗。不過最大問題,不在這里,而在于……早知道劉淵頗為看重自己,聽到這話,劉曜還是松了口氣,趕忙道:“如今司州兵兇,置都平陽,多有后患。不如遷都長安。關(guān)中沃土千里,又有潼關(guān)天險,方為立國之基……”就是這個。劉淵微微皺起了眉峰。此次并州突襲,帶來了一個隱患。朝中有人開始質(zhì)疑平陽的安全性了。平陽和洛陽都屬司州境內(nèi),和并州只在咫尺。若是不攻下并州,任何對于洛陽的軍事行動,都可能引來今日這般險境。梁豐是否忠于大晉,沒人能夠猜透。但是趁勢攻打平陽卻是舉手之勞。甚至可以說,只要晉國的小皇帝有心,集結(jié)涼州、并州、豫州、幽州四方人馬,齊攻平陽,漢軍也未必能全然守住。并州這個先例,實在是太危險了,足以讓所有人心生恐懼。而興兵討伐并州,更是無從下手。當年劉淵還是在并州西河國稱王呢,不照樣被那姓梁的趕了出來。現(xiàn)在梁豐已經(jīng)大敗王浚,手握兩州,實力更上層樓,哪是說打就能打下的?一旦和并州開戰(zhàn),最有可能的,就是旁人自背后插上一刀。再者說,就算拼上身家性命,能不能獲勝還在兩可。君不見三萬兵馬入上黨,頃刻便灰飛煙滅。而王浚揮兵十萬的后果,不也歷歷在目嗎?于是,洛陽面對的困局,也落在了平陽頭上。洛陽四周好歹還有八關(guān),有黃河天險,平陽又有什么?相較起來,長安非但是大漢立國之地,坐擁千里沃土。同時,還有十數(shù)萬氐羌雜胡,散居雍、秦兩州。若是能把這些人都收為己用,再打晉國就容易多了。天時地利人和,盡數(shù)占據(jù),實在是個遷都的好去處。然而劉淵卻不能如此輕易松口。離開了平陽這個匈奴左部的起家之地,他的根基還穩(wěn)嗎?一戰(zhàn)嚇得棄了都城,皇漢的臉面又要放在哪里?這么離開平陽,他實在心有不甘!沉吟片刻,劉淵方道:“遷都平陽方才兩載,冒然更改,實在不妥。此事當再議……”“父皇!”劉曜還想諫言。劉淵卻擺了擺手:“此乃國事,怎可擅斷?容后再議吧!”然而還沒等劉淵做出決斷,洛陽城中,已然大變。※令狐況領(lǐng)兵趕到洛陽時,敵人早撤了個干凈,只留下滿目瘡痍的城池。早些年,張方也曾在洛陽肆虐,甚至燒了兩座城門,但是從未對太學、官署這樣的地方動手。匈奴人卻不同,他們沒有半分憐憫,甚至樂于摧毀這些代表著大晉王朝的象征。整個洛陽宛若被犁了一遍,房倒屋塌,焦煙滾滾。更別提城中百姓了。看到這慘象,令狐況都不忍多瞧。當年晉陽被圍,恐怕也未淪落至此。這個天子之都,哪里還有往日輝煌?因為是并州來使,剛到城中,令狐況就被天子宣入殿中。怎么說也是初次覲見,就算皇宮殘破凋敗,令狐況心中也滿是激動。這可是面見天子??!而且此次退敵,全賴使君發(fā)兵攻打偽漢,天子應(yīng)當也會大加封賞。如此與有榮焉的好事,若不是他家叔父有攻克離石的大功,恐怕也落不到他頭上。按捺住心中激動,令狐況趨步入殿,拜倒階下:“臣令狐況,參見陛下!”“令狐將軍請起。”階上,傳來了一個頗為年輕的聲音。令狐況不敢抬頭冒犯天顏,規(guī)規(guī)矩矩的再行一禮,方才站起身來。“此次令狐將軍率兵入洛,其心可嘉,當賞!”天子開了金口,令狐況卻不敢冒領(lǐng),趕忙躬身回道:“臣奉梁都督之命,前來護駕。退兵之功,全賴都督用兵得當。臣愧不敢當。”他可不敢讓天子生出誤會。這次首功,當屬輕騎入敵境的奕將軍,其次則是奪回離石的叔父。不過歸根結(jié)底,還是梁使君知人善任,料事如神。御座上,靜了那么一瞬,但是很快又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