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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奕延緊緊跟在梁峰身后,輕聲答道。梁峰牙根一酸。什么叫他不便?這是巴望著自己天天來這邊住???不過這種程度的撩sao,他可沒放在眼里,直接轉(zhuǎn)了話題:“那些護衛(wèi),可是退伍兵士?”院里的管事護院,不少身有殘疾。不過這些旁人看來可怖的廢人,在梁峰眼里卻帶有鮮明的軍伍印記??峙露际菓?zhàn)場上致殘的兵士,被奕延招了過來。“嗯,有些不愿歸家的。我便給安排了事情。”奕延解釋道。現(xiàn)在軍中退下來的傷兵號,基本走兩條路。輕傷致殘,不影響勞作的,可以下派郡縣,維持治安,培訓(xùn)屯兵。而重傷致殘的,多是給了撫恤田畝,放其歸家。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適應(yīng)退伍生活,尤其是奕延身邊出生入死的親隨。進了將軍府,好歹還能跟在主帥身邊。而且隨著奕延的職銜越升越高,他們這些下人也不是誰都能輕看的。倒是一條不錯的出路。梁峰點了點頭:“都是親隨,如此也好?!?/br>正想邁過門廊,奕延突然伸手:“主公,這邊請?!?/br>這府邸可是他置辦的,難不成還有其他門道?梁峰挑了挑眉,倒是沒有拒絕,轉(zhuǎn)過樹蔭掩映的偏門,步入另一處院落。看清楚院中情形,梁峰眼前一亮:“這是你安排的?不錯??!”只見種滿清荷的池邊,立著一座小小涼棚。棚子不算什么,奇的是上竟然爬滿了葡萄藤,而且大多掛了果。一串串飽滿的葡萄,只是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這年頭葡萄可是剛從西域傳來,良種的價錢可不便宜。“主公喜愛,我特意尋來的。池中的藕過些日子也能吃了,燉湯正好?!鞭妊邮浅詰T梁府小廚的,自然清楚梁峰的喜好。“旁人是賞花賞景,你就惦記著吃,實在是焚琴煮鶴……”說到一半,梁峰憋不住笑道,“還是先摘蓮蓬吧,生吃味道不差?!?/br>比起那群見到美景就要賦詩的士人,老實說,還是奕延這樣的脾性更對他胃口。人前裝裝高雅也就算了,人后還是怎么隨心怎么來吧。奕延毫不見怪,帶人走到了棚中。里面早就置了涼榻,還放著棋案。不知是不是提前準(zhǔn)備過了,院里竟然聽不到蟬鳴,唯有碧波綠藤,讓人忘俗。“有個搖椅就更好了?!绷悍鍥]什么形象的倚在了榻上,長嘆一聲。這幾個月,他也忙的腳不沾地。好不容易偷得一日閑暇,實在打不起精神。此刻,倒也顯出這小小府邸的好處了。人少清凈,別說仆役,院里院外竟然連個婢子都沒有,再加上綠蔭遮掩的門洞,簡直是個寧靜洞天。奕延隨意坐在了他身側(cè):“只要主公喜歡,自可按心意安排。”兩人離得如此之近,吐息就像吹在了耳中。“哦?把這府邸當(dāng)做別宅嗎?”別宅,可是藏嬌的去處。這話說的十足調(diào)笑。“只要主公莫忘了宅中人就好?!鞭妊右残α?,笑聲漸低,隱入唇舌之中。風(fēng)過藤架,綠葉搖曳,果香撲鼻。第316章幾諫“父親還未回來嗎?”聽聞仆役回稟,梁榮面上露出了凝重神色。自從梁峰遷郡公后,梁榮就離開了崇文館,回到刺史府進學(xué)。倒不是崇文館不好,作為并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學(xué)府,又廣招官宦子弟入讀,崇文館遠(yuǎn)比郡學(xué)有名,師資也極為強大。但是經(jīng)過幾年發(fā)展,此館的規(guī)模擴張數(shù)倍有余,學(xué)子就不下五百。加上教授、雜役,更是驚人。人多地方大,隱患也會變多。作為梁公唯一的繼承人,誰敢拿梁榮的安危冒險?因此,梁榮又回到了當(dāng)初家學(xué)授課的模式。好在身邊還有段欽、張賓、崔稷等并州重臣的子嗣作陪,倒也不覺寂寞。就算換了家學(xué),他也毫不松懈。如今并州的休沐,已經(jīng)從五日,改成了十日。也就是每月上、中、下三旬,各休息一日。就算是梁榮這樣勤奮的孩子,連上九天學(xué)也是頗為吃力的。這一日休沐,他向來珍惜,會盡可能待在父親身邊。誰料今日好不容易輪到休沐,梁榮卻發(fā)現(xiàn)找不到父親的身影。仔細(xì)打聽后,得來的消息更是讓梁榮說不出話來。奕將軍搬入新府,父親前去赴宴,竟然留宿在他府上。新建的奕府是離刺史府頗遠(yuǎn),奕延更是父親最重要的心腹愛將,不論是赴宴還是抵足而眠,都是籠絡(luò)人心的手段,不足為奇??墒橇簶s心底卻起了波瀾。父親是不是跟奕將軍走得太近了?雖然年幼,但是梁榮向來敏感聰慧。事有反常,他怎可能一無所知?這個突如其來的認(rèn)知,讓梁榮有些束手無策。他是學(xué)過史的,五體會通,意蘊深邃,乃是必讀之書。其中佞幸列傳,不正是講此事之弊嗎?若是旁人如此,梁榮才不會放在心上。但是父親是他最敬最愛之人,關(guān)心則亂,難免生出憂慮。不過饒是擔(dān)心,他也沒有露在面上。這事從沒人跟他提過,若是猜錯了,豈不污了父親的聲名?更何況,奕將軍不像是諂媚事主之人??!梁榮可是見過奕延打仗的,就連弓馬兵法,都由其親手教誨。在他心底,這是個悍不畏死,忠心耿耿的名將,怎會如此行事?難不成,是自己想多了?然而翻來覆去的琢磨,也趕不上今日的沖擊。只是遷居,父親曾對任何臣僚施恩如斯嗎?早起的請安錯過了,中午的陪飯也錯過了,就這么一路等到了夕陽西下。當(dāng)梁峰終于回府時,梁榮心底的惶恐已是壓都壓不住。咬了咬牙,他起身向主院走去。※開開心心在外面浪了一天,回府就讓張賓堵了個正著。梁峰也是無奈的很,只得乖乖聽這個工作狂給他匯報工作。幽州是下一階段的重點所在,這也是局勢所迫。匈奴遷都長安,根基不穩(wěn),估計要花費不少時間重整內(nèi)政,平定雍、秦兩州局面。更何況還有個偽帝行臺給他們添亂,一時半會兒是無力東進的。而石勒雖然勇猛,畢竟只是一股流兵,豫州、兗州還有不少朝廷兵馬,坐守?fù)P州的司馬睿也不會任其發(fā)展。如今并州現(xiàn)在最大,也最危險的敵人,就成了幽州的段氏鮮卑了。那可是跟自己結(jié)了仇的數(shù)萬鮮卑鐵騎。一旦段務(wù)勿塵收拾局面,發(fā)兵冀州,就算是他也要花不少心思防備。如今之計,唯有以攻代守。諜戰(zhàn)在平陽發(fā)揮的作用,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用間挑撥幽州和平州的關(guān)系,也是最簡單高效的法子。更何況旁人不知道,他還能不清楚平州的潛力嗎?那可是后世的遼東半島。海港的地理條件就不說了,氣候更是適合農(nóng)業(yè)發(fā)展。而越過平州,就是肥沃的東北平原,大片黑土地跟金礦也沒啥差別了。就算這些地盤如今都被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