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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家老爺就在巷子口,請大人移步過去一敘?!?/br>唐泛有些詫異,劉健今日原也告病在家的,怎么又跑出來了?他與隋州說了一聲,又跟著對方出來,果然瞧見劉健裹著一身厚厚裘衣站在墻角,一邊跺腳撫掌取暖,看樣子倒不像是生病了。“晦庵公?”唐泛走過去打招呼,“既然都來了,不如上門坐一坐?”“不了。”劉健將唐泛扯過來一些,低聲道:“你若現(xiàn)在無事,不如與我進宮一趟,去探望太子?!?/br>唐泛見他神神秘秘,不由問:“太子怎么了?”劉健道:“太子祭祀歸來生病的事情,你知道罷?”唐泛點點頭。這件事他是知道的,因為那場雨,很多人都生病了,太子也是其中之一。回來的時候,太子雖然有馬車可坐,不像其他人那樣一路都需要淋著雨回去,但從宮觀出來到上馬車中間有一段高高的白玉石階,這段路是需要步行的。即使汪直即使除下外裳遮擋在太子頭上,太子依舊難以避免地弄濕了頭發(fā)和衣裳,回宮之后也像很多人一樣染上風寒而病倒了。不過當時雨勢并不大,所以就算像唐泛這樣騎著馬一路淋回去的,充其量也就是喝兩碗苦藥,而且那會兒許多人都脫下外裳遮在頭頂上,一般即使生病,病情也不會很嚴重。而且這一次也沒有人能怪到萬黨頭上了。畢竟萬黨再希望太子被廢,也不可能預料到那天一定會下雨,就算預料到那天會下雨,也未必能料到太子一定會因為淋雨而生病,若說他們想通過這種法子來除掉太子,那也實在是太可笑了。太子病了兩天,昨日唐泛還詢問過,聽上去似乎并不很嚴重,太醫(yī)也只是讓靜養(yǎng)而已,所以他一聽劉健那么說,當即心里就咯噔一聲,涌起不太好的預感。“該不會是太子……”劉健知道他誤會了:“不是,只是我聽說太子生病了,想親眼見到他無事,方才安心,所以今日特地告了個假,聽說你也在家,就順道過來約上你。”劉健在入閣之前曾經擔任過數(shù)年的東宮講學,與太子之前情誼不同一般,會比其他人更關心太子的身體也不奇怪。唐泛就道:“我自然樂意陪晦庵公走上一趟,只是我現(xiàn)在身染風寒,若是在太子面前失儀,又或者將病氣過給太子,反倒不美了?!?/br>劉健想想也是:“也罷,那我獨自前去罷,明日我們在內閣再說?!?/br>他性子雷厲風行,說完就與唐泛告辭,匆匆離去。出于禮節(jié),唐泛站在那里直到目送對方馬車遠去,寒風吹來,袍角揚起,長身玉立,說不出的俊逸。可惜……唐大人風寒未愈,所以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將快要流下來的鼻涕吸回去。然后轉過身。唐泛:“……”隋州:“……”被發(fā)現(xiàn)了!我的溫文爾雅一去不復返!唐大人的內心在咆哮,忽然有種流淚的沖動。隋州忍住笑:“回去罷,外頭冷?!?/br>唐泛輕咳一聲:“方才出來我沒帶帕子在身上?!?/br>隋州道:“所以你更應該和我回去喝藥,否則明天在內閣當著下屬同僚的面失儀,豈非落了你自己的面子?”他不說還好,一說唐泛就不由想象起來,若明天因為某件事與萬黨爭執(zhí)起來,自己原本辭鋒凌厲侃侃而談,結果忽然覺得鼻涕往下淌,然后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所有氣勢完全付諸東流。唐泛:“……”看著他忽青忽白的臉色,隋州有些奇怪,他想了想,覺得自己的措辭應該沒什么問題啊。還沒等他想明白,就聽見唐泛悲憤道:“我明天再告假一天!”這個愿望當然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劉吉和徐溥兩個人在內閣里干了一天,差點沒被逼瘋,最后連晚飯都只能留在內閣用,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走人,如果唐泛隔天繼續(xù)請假,那他們估計就要派人上門來催促了。唐泛只好拖著尚未痊愈的身體去內閣當值,懷里揣著三條嶄新的帕子,以防不備之需。其他人也都來了,包括首輔萬安。今日沒有會議,大家也無須碰頭,過來點卯之后就到各自的值房里辦公去了。唐泛與劉健一屋,正好問起昨日之事:“晦庵公見到太子殿下了?”劉健皺了皺眉,欲言又止。唐泛:“難道太子不肯見你?”劉?。骸澳堑共皇?,不過太子好似病得還不輕,據(jù)說原本躺在床上,是聽說我來了之后才起來的?!?/br>唐泛嚇了一跳:“可要緊?”劉?。骸斑€好,太醫(yī)正好也在場,說風寒可大可小,讓太子好好將養(yǎng),莫要掉以輕心?!?/br>唐泛點點頭:“是這個理兒?!?/br>劉健這才說出自己心中的不滿:“但我聽說太子生病之后,陛下都未親自去探望過!”只要一想起太子臉上的郁郁寡歡,劉健就忍不住替他難過。唐泛也嘆了口氣,這種事情外人很難評斷,他們當臣子的,更不可能肆意談論。從外人的角度看來,太子也許很可憐。但皇帝也許會覺得,自己已經給了太子天底下最好的東西——未來的帝位,那么太子就算受點委屈又有何妨呢?更何況父為子綱,君為臣綱,他們既是君臣,又是父子,哪里有父親冷落兒子,兒子就怨恨父親的道理呢?所以這注定是一筆算不清的賬,糾葛半生,錯綜復雜。就連萬貴妃,說不定也會覺得自己非常可憐,明明她才是最得皇帝看重的女人,到頭來卻還沒有親生兒子能夠繼承帝位,卻反倒便宜了區(qū)區(qū)一個內藏女官的兒子。如果太子在登基之后,能夠堅守本心,不被恩怨所糾纏而忘記治理國家的本職,那將會是相當了不起的,也不枉在他落難之時,無數(shù)人伸手給予的援助,甚至不惜性命的保護了。劉健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只是私底下跟唐泛抱怨了一句,便拋開此事不提,二人一天沒來,通政司和六部那邊早有不少公務等著他們,兩人埋首其間,干得頭暈眼花,直到傍晚才算解決了其中大半。“以后我就算死在任上,也堅決不告假了!”劉健搖搖頭,開玩笑道,“這告了假回來還得累死累活,比平日還不如呢!”唐泛沒忍住噗嗤一聲笑,悲催地發(fā)現(xiàn)鼻涕又快落下來了,趕緊掏出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