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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充滿興致。 也讓他明白,原來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哪怕這么枯燥乏味的事兒,也會覺得格外有趣,所以樂此不疲,甚至比安然還要興奮,就連王貴,梅大就都讓他下去了。 如果不是怕小丫頭累著,他都不想找下人伺候,這樣一個小院,就他跟小丫頭兩個人才好,瞥見狗子,放下手里的竹竿兒,在那邊兒水盆里洗了洗手走過來。 廊凳上有小丫頭剛送過來的茶水,怕涼了,放到了暖套子里,倒出來喝一口溫度正好,不是好茶,卻有股清冽的茉莉香,喝的多了,也覺得頗為適口。 看了狗子一眼:“可掃聽出來了?” 狗子點點頭,想起自己瞧見的,一張黑臉忍不住有些紅,拉馬巷哪兒住的都是拉腳的車夫,臨近芙蓉街的市集,養(yǎng)頭牛套車拉腳,也是個糊口的營生。 說來也巧,狗子剛過去就碰上了熟人,之前在城門口賣豬頭rou時的拉腳大叔,瞧見他高興的不行,拉著說了半天話兒,問他怎么不見去賣豬rou頭了。 聽狗子說拜師學廚子去了,哈哈笑著拍了他兩下:“當廚子好,如今咱大燕的日子太平,街上的館子一個比著一個熱鬧,萬歲爺還一年辦一次御廚比試,學好了手藝,將來可有大出息,又問他來這兒做什么?” 狗子隨便扯了個謊糊弄過去,正瞧見師大伯說的那個院里出來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套著車出了巷子,路過的時候還跟拉腳的大叔打了個招呼。 等那漢子走了,狗子才問:“大叔認識這位?。俊?/br> 拉腳的大叔想起什么,不禁恨聲道:“學廚子是好事兒,學好了手藝好好娶個媳婦兒過日子,別沒事兒惦記人家的媳婦兒,偷雞摸狗什么東西。” 狗子一愣,再想問,拉腳的大叔大概覺得他年紀太小,不好跟他說什么,嘆了口氣走了。 狗子眼珠子轉了轉,瞧瞧那邊兒的院子,繞到了后頭去,后頭是個背靜的胡同,后墻邊兒上種著一顆老榆樹,狗子左右看看沒人,三兩下就爬了上去,坐在榆樹岔兒上,往院子里一瞅,頓時滿臉通紅。 狗子雖說才十一,卻因為爹沒了,娘又病著,前兩年滿處亂跑,為了弄幾個錢給他娘治病,什么事兒沒干過,最容易賺錢的活兒就是給花街上那些窯子里的姑娘送玩意兒,胭脂水粉,頭上戴的花兒,乃至帕子,都有。 那些窯姐兒一聽見有貨郎叫賣,就從窗戶口扒出半個身子來,喊著要什么東西,老鴇子不讓貨郎進去,倒讓他們這些小子得了便宜,來回跑一趟,怎么也能得幾個錢,最是好賺。 能瞧上貨郎東西的,自然不是多體面的,都是最下等的窯子,客人都是些沒錢的粗漢子,也不講究,來了就是找痛快的,故此,窯子里都是一個個小格子間,根本隔不了音,有那等不得及的,門都不關,狗子一路跑上去,總能看見好幾對光著屁股在炕上滾的,叫的比開春窗戶外頭的貓還瘆的慌。 即便這么著,也沒瞧見這么青天白日在院子里的牲口棚子里就干起來的,狗子的角度正好對著牲口棚子,好在有樹枝遮擋,估計即便沒有,下頭打的火熱的男女也看不見自己。 兩人滾在牲口棚子里的草料上,衣服都來不及脫,狗子就看見兩條大白腿在漢子腰上來回晃,就不敢再瞅了,躲在樹上等兩人折騰完了,從牲口棚子里出來,往屋里去了,進了屋,門就關上了。 狗子想了想,從墻頭小心的爬過去,看看院里沒養(yǎng)狗,一縱身跳了下去摸到窗戶下頭,聽里頭的動靜,這一聽臉更紅了,合著兩人剛在牲口棚子里沒折騰痛快,這又干上了…… 折騰了一會兒,像是完事了,卻仍然傳來啾啾親嘴的聲兒,過了會兒聽見婆娘開口道:“你個死沒良心的,這一趟可有一年不回齊州了吧,京里不定有多少相好的,難為還記著我,知道回來瞧瞧,我只當你有了新人,早把我丟脖子后頭去了。” 漢子喘著笑了兩聲:“她們都不如你好,只你那漢子太礙事兒,昨兒晚上我在西屋睡著,可想了你一宿,偏你還跟你那漢子折騰,就不怕我吃起醋來,拿廚刀把你那漢子剁了?!?/br> 婆娘咯咯笑了兩聲:“這話說的叫人笑,他雖不爭氣,到底是俺正經男人,他要干事,俺還能推開他不成,你倒不怕他知道了你我的事兒,找你拼命,反倒要吃他的錯,這是哪兒的理兒……”女人話音剛落就聽啪一聲脆響,不知打在了哪兒,接著就是一陣叫喚,嘴里胡亂大爺親親的亂叫了一通。 漢子還不停的問:“倒是你那漢子厲害,還是我厲害,今兒叫你知道知道……”兩人的yin聲穢語不絕于耳。 狗子實在聽不下去,怕被兩人發(fā)現,爬回墻頭,仍縮在樹上,天快黑的時候,瞧見晌午的那漢子回來,牲口牽到棚子里,婆娘幫他撣撣身上的土,漢子還問:“表哥呢?” 跟婆娘干了半天事兒的男人,從里頭出來,狗子打量了一遭,穿著一身綢緞袍子,倒是裝的極像,跟漢子寒暄了幾句,說有個應酬出去了。 狗子一路遠遠跟著他,見他進了客來投,不一會兒出來,身邊正是自己見過的顧永成,心里便有了譜,方才回來給梅大送信。 梅大一聽,暗暗點頭,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就說葛順生怎么會跑到拉馬巷子里去,原來是貪著jian,情呢,如此一來收拾他就容易多了。 高炳義送來的帖子上說是三天后,因富春居還在整修,便約定了聚豐樓。 安然本不想去,卻錢東家親自過來了一趟,話里話外的吱吱嗚嗚,安然琢磨他是不敢得罪韓子章。 錢世臣做的布袋雞尚書大人頗喜歡,特意舉薦他進了御膳房,雖說聚豐樓是傳承百年的老字號,卻還沒出過御廚呢,這兒子如今成了御廚,真是給祖宗爭了臉,可把錢弘高興壞了,為這事兒,聚豐樓可是整整擺了一天流水席,錢世臣進了御膳房,自然更不敢得罪韓子章了,又親自過來請,安然怎么也得給個面子。 而且,人家帖子上寫的好,切磋廚藝,沒說比試,先生也說:“既用切磋二字,若不去,倒顯得小家子氣?!惫蚀耍@天一早安然就跟著梅先生來了聚豐樓。 這還沒到地兒呢,就不禁嚇了一跳,竟比上回兗州府的廚藝大賽人還多,圍著聚豐樓里三層外三層都是人。 安然:“怎么這么多人 ?” 梅先生呵呵笑了起來:“還真是熱鬧啊,看起來齊州城的老百姓都想親眼見識見識你這丫頭的廚藝,是不是跟外頭傳的一樣神乎其神。” 安然不禁道:“說到底不過就是做菜罷了?!?/br> 梅先生搖搖頭:“不然,不然,別的廚子叫做菜,你這丫頭還真是賞心悅目的享受啊,只不過,有人怕是不樂意呢?!?/br>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