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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干系重大,婉貴人還是到萬歲爺跟前再說吧?!币M了里頭,進暖閣回了皇上。 朱毓頭都沒抬:“哦,你是說婉貴人說小林子給了她一包毒藥,讓她下到朕的湯茶里?” 成貴躬身:“婉貴人是這么說的,這就是那包毒藥?!卑阉幇柿松先ァ?/br> 皇上倒是掃了一眼,忽的笑了:“這可新鮮,小林子要想下毒,還用借別人的手?你去把小林子叫來,等小林子來了跟穆婉婉對峙,朕倒是想聽聽小林子怎么說?!?/br> 成貴一聽就知道萬歲爺根本不信,當個樂子瞧呢,或許,心里還覺的歡喜,正好借這個由頭跟小林子見見面兒。 成貴如今是越發(fā)不理解萬歲爺了,就他看,萬歲爺簡直跟中了降頭差不多,小林子就是那個下降頭的人,只要一沾上林杏,萬歲爺就變的比外頭那些癡情的老爺們還膩乎,恨不能一時一刻都粘著小林子。 這天天晚上都在一塊兒睡,還看不夠,白日尋個借口就得見見,見了面,眼睛里能柔出一江春水來,怎么瞧都不夠。 如今林公公近身的活兒,什么洗腳梳頭,剪指甲,都讓萬歲爺包圓了,不讓奴才伸手,事事親力親為,堂堂的九五至尊,金玉窩里長起來的萬歲爺,硬生生cao持起了奴才的活兒,還cao持的樂在其中。 瞧的成貴從心里發(fā)酸,可酸也沒用,萬歲爺自己樂意,誰也管不著,就連這樣下毒的事兒,也當成見面的機會,真是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吩咐焦四兒去請林杏,自己在廊下候著。 慕容婉婉不見傳自己進去,忙道:“萬歲爺莫非不信?” 成貴看了她一眼,剛才自己是讓她的話嚇住了,沒細想,如今想想,林杏是什么人啊,能把這樣明擺著的短兒,交在她手里嗎,雖說是親姐妹兒,可這親姐妹兒比仇人都不如。 林杏別管怎么精明,仔細想來,真沒害過什么人,進宮這么久了,事兒也經(jīng)了不少,即便為了自保,也沒說親手給人下什么毒的,以林杏的本事,弄死個把人,真不叫個事兒,得壽就是例子。 不過一夜之間就弄出了以假亂真的痘診,太醫(yī)都瞧不出來,人送出去的時候,瞧意思就是去恩濟莊添把柴火的事兒,到了安樂堂養(yǎng)了兩天,就活蹦亂跳了。 既說放他一條生路,自然不會為難,睜只眼閉只眼的,讓他除了名,如今得壽已經(jīng)是回春堂成藥作坊里的學徒,雖說凈了身,不能娶妻生子,到底比在宮里苦熬著強多了,學成了制藥的手藝,這輩子也就什么都不愁了。 有時候,成貴都覺林杏是個挺善性的人,別看油滑,心眼子多,真沒下手害過什么人,反而對所有人都有一份難得的寬容。 或者是當大夫的都如此,懷著濟世救人的心,就把人命看的格外重要,且有手段,一念之間就能改變一個人的命,就如得壽,比起后宮里天天吃齋念佛的娘娘們,林杏這份良善著實難能可貴?;蛟S自己該放下這份戒心了,如此良善的一個人,怎可能會害萬歲爺。 相比林杏的良善,這個所謂的妹子既毒又蠢,她嫉恨林杏的心思,一眼就能瞧出來,而且,這是個蠢貨,她要是聰明,就會跟林杏打好關系,再怎么說也是姐妹,萬歲爺之所以留著她,看的不就是這個嗎。 林杏得寵,慕容婉婉的日子總不會太難過,要是林杏獲罪,萬歲爺還能留著她不成,忍不住開口道:“婉貴人,萬歲爺跟前可不能胡言,尤其這下毒弒君可是抄家滅族的罪過?!?/br> 慕容婉婉這會兒被嫉妒沖昏頭腦,早就豁出去了,還顧的什么罪過,冷笑了一聲:“婉婉說的句句屬實?!?/br> 成貴見這位是個不聽勸的,也只能摸摸鼻子,正說著,那邊兒林杏走了過來,因起了風,柳嬤嬤生怕她凍著,里頭套了件海龍皮的坎肩,外頭還披一件銀狐斗篷,頭上戴著紫貂暖帽,腳下海龍皮暖靴,手里還抱著一個鎏金鏤空寶相花的手爐,這是萬歲爺平常使喚的物件,摩挲的日子久了,鎏金面兒上圓潤光滑,摸著極舒服。 里頭仍穿著太監(jiān)的袍子,這打扮說主子不主子,說奴才不奴才,著實有些怪異,可沒人敢說一句。 御用監(jiān)的候盛本來就恨不能巴結林杏,自打林杏當上御用監(jiān)的掌事,可肥了他,之前總還有點兒忌諱,不敢光明正大的摟錢,如今有了林杏在前頭頂著,還怕什么,而且,林杏這個掌事雖不管事,主意卻多,隨便指點他兩句,就是一個財路。 候盛覺得,自己之前簡直白活了,真是守著金山要飯,更何況,萬歲爺又親自發(fā)了話,只林公公用的都撿著好的,那還不可勁兒的賣好唄,只要把林公公伺候舒坦了,萬歲爺瞧著歡喜,自己的荷包也鼓,這可是一舉好幾得的事兒。 故此,舉凡林杏用的東西都格外上心,什么好用什么,什么貴使什么,就林杏今兒這從里到外的行頭,拿到外頭當鋪里當了,過他個三四十年的好日子,都不成問題。 落在慕容婉婉眼里,銀牙都快咬碎了,自己想要件皮毛衣裳都不可得,再瞧這賤人,通身上下都是難得一見的好皮毛,就她外頭這件銀狐的斗篷,大公子以前有一件兒,看的跟寶貝似的,她倒當成平常的衣裳披著。 眼里嫉恨越發(fā)深重,這些原該是自己享用的尊榮,憑什么是她,憑什么這賤人好吃好穿跟萬歲爺你濃我濃的過好日子,自己卻在廊院里缺吃少喝的受罪,咬著唇道:“jiejie倒自在?!?/br> 林杏一聽焦四兒說慕容婉婉,就知道是什么事兒,當初自己給她那包藥的時候,就算計著她的捅出去,這是個自私自利見不得別人好的賤人,尤其恨自己的親jiejie。 有時候林杏都納悶,按說慕容婉清這個親jiejie做的挺夠意思了,二話不說就替妹子進了宮,連死都豁出去了,當meimei的即便不感激,也不能恨上jiejie吧,還有沒有點兒人性了。 林杏總想要是自己沒穿過來,慕容婉清即便僥幸活下來,碰上這個妹子,早晚也是死路一條,林杏心里知道這是個禍害,可真要弄死她,自己還真下不了這個手。 自己到底不是這兒里的土著,嘴里說的狠,心里想的毒,真到下手的時候就怯了,這跟聰明不聰明沒關系,這是骨子里的東西,再惡的人,自己也下不去死手,只能這么小使個手段。 林杏不知道朱毓把慕容婉婉留著是個什么意思,先頭以為要跟自己換身份,如今瞧著又不像,莫非是覺得自己跟慕容婉婉是親姐妹,把這位看成未來的小姨子了。 難道不知道,這小姨子天天算計著怎么鉆姐夫的被窩子呢,還是說,男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