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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蒙楽,拉開車簾。一眼看見騎在馬上的煦兒,平常微笑淡然的人,此時臉上印著的卻是滿滿的不忍和痛楚,仿佛是在替別人承受剜骨之刑。 煦兒遞給她一封厚厚的信,手是抖著的。 唐海黎心下感覺有些不好,但還是按捺住了情緒,鎮(zhèn)定接過。細看之下,信封上有些許血跡,卻保護得很好,沒有一絲損壞,還留存著胸膛的溫度。 姜蒙楽也從車里湊出了腦袋,似乎本想罵咧幾句,但低頭看見了這封信,又抬頭見了煦兒的神情,決定保持安靜。 作者有話要說: 唐海黎的消息提示:你的好友女裝大佬持續(xù)在線,你的好友姜沐忙碌中,你的好友趙德殷忙碌中,你的好友荔枝即將上線,你的好友孟瀧黑粉即將掉線。 作者君:賣個萌QAQ求評!有用不? ☆、莫生相 上合眉在荔枝的幫助下已經(jīng)脫離了險境,重新獲得了孟瀧皇帝的寵愛。轉移出去的皇子交給了一戶心腸頗好的農(nóng)家,按荔枝的話來說,這是對他們最好的選擇。而孟瀧皇帝只知道那兩個所謂的孽障已經(jīng)被處決,對她更加的憐憫。 為了寬慰上合眉,孟瀧皇帝允她出宮游玩。要知道,在孟瀧國,女子嫁進皇宮就再也不能出去了,此舉無疑羨煞了后宮三千。 在游行的轎攆后面排了幾列宮女,整個隊伍浩浩蕩蕩的,卻在還未出都城時,就止了步。上合眉被一個街頭作舞的男子吸引了目光,正想向抬轎攆的宮女說一聲停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停住了。整個隊伍的人都在看這個男子,不光她們,還有走過這個街頭所有的女子也都駐足而觀。 上合眉自己也說不清,回想起那人一副書生氣,并不是好看到極致,舞也平平,卻讓她的目光無法轉移。等她們反應過來時,面前的場景已經(jīng)變了樣,而且后排的侍衛(wèi)以及街上男子路人都對她們抱有奇怪的眼光。 幾名壯漢抓著一名女子,摔到了這個跳舞的男子身上,男子雖倒地但也接住了這女人。 從那幾個壯漢口中瑣碎的帶著威脅性的雜語中,上合眉大概是明白了。這個女人跟這男子關系很好,可能是有情之人,但應該沒有成親。男子愛好賭博,欠了債,那幾個壯漢則是討債之人,應該是在他們家沒找到錢就抓了這女人來威脅他。男子還喜歡在街頭隨性作舞,也經(jīng)常在這個地段,討債的人應該是從那女人那兒聽來的。 上合眉定眼仔細一看卻是不得了,這女人,她是認識的。若是換上宮廷侍女的衣服,容貌再年輕些,去掉那些滄桑感和身上的塵土,倒是——跟龕影帝師宮中的侍女茉耳無二。 說起來,這宮女當時還想救她來著。只可惜當時的她滿眼情愛,非要苦等在原地,以至于現(xiàn)在自己的孩子都不能親自撫養(yǎng)。這宮女的心地極好,也算對她有恩,不該在這種地方受苦。 于是她開口了,“皇家近地,天子腳下,不得放肆?!?/br> 說完,后排的侍衛(wèi)就上前攔住了正欲毆打那二人的幾名壯漢。上合眉輕移蓮步,從轎攆上緩緩走下,周遭的人識趣地往后退了一圈,眾人顯然都是清楚這樣的儀仗肯定是皇室貴人的。 茉耳抬眼看見她,只呼吸緊促了一下,又恢復了平靜,似乎與她并無太大關系。 上合眉這下放心了,這宮女兒既是個善良的人又是個心細的人。若是說出與她相識,與她相認這樣的話來,指不定哪里就冒出個線子把這事報上去了,麻煩就大了。 “本宮瞧著這女孩長的清秀,怎么能在這兒受苦呀,隨本宮走吧?!?/br> 旁邊的宮女們似乎送了口氣,還以為娘娘會看上那書生呢,若是要將書生帶回去,可不是要閹了。況且,還會惹上許多閑話,皇上再怎么寵她,也會不高興的。幸好,只是給宮里添個宮女而已。 作為一介平民,茉耳無法違抗,也不想違抗,只跪下伏地應了聲是。然后起身,看了一眼身后的男子,苦澀道:“你的江湖,我的宮廷,回去吧。” 那男子并未回應,一字未答。茉耳跟著上合眉走了,象征性的出游很快就結束了,而茉耳跟著她回到宮里以后,第一個問的,不是多年的世事變遷,居然是能不能請人教她習武。 上合眉答應了,說:“我這兒就荔枝武藝最好,她現(xiàn)在身負重傷,而且有急事出去了,等她回來吧?!?/br> 信上的內(nèi)容看似平常,但就是讓人感覺不舒服。大概是因為唐海黎與上合眉都是龕影亡國之人,說著現(xiàn)在的生活,不經(jīng)就含沙射影了。 刺啦作響的風一陣一陣地吹著,地面的黃塵時不時地往上揚,但沒了騎兵在前面飛馳,唐海黎已經(jīng)覺得感受不到塵土飛揚了。 特別是在看完手中的那厚厚一疊信的時候,生生覺得扎眼睛,心中只嘆人生無常。 還猶記得,當年她還曾問茉耳,要不要學武,被拒絕了。如今又是經(jīng)歷了什么,變成了現(xiàn)在上合眉所描述的模樣。她幾乎能從字里行間中看到這宮女的蓬頭垢面,被迫還賭債,日日受欺凌的數(shù)年生活。當年一個清雅羞澀又善良的小女孩,怎么會成這樣?當真各國戰(zhàn)火惹人煩。 還有,既然荔枝受了重傷,為什么還拼著命來找她,就為了帶來這樣一封信。她不是告訴過她了嗎,并不急于一時,大可緩緩。 唐海黎揉了揉眉心,把信遞還給煦兒,“荔枝呢,先把上合眉的信給我做什么,我要先看荔枝到底怎么樣了。” 煦兒道:“我也想的,但是荔枝一見到我就要支撐不住了,告訴我一定要先讓您看信,而且連說了三遍一定要,然后就暈倒了。我只能先讓人把整個人軍隊停下來,把她安置好了這才來給您把信帶到?!?/br> 頓了下又道:“荔枝情況不太好,主人您要見的話,得自己去?!?/br> 唐海黎轉頭看了一眼姜蒙楽,才向煦兒道:“帶路?!?/br> 姜蒙楽跟上她二人,走在后面。心說:剛剛那個眼神應該是要我跟上的吧。雖然他跟煦兒和荔枝不是特別熟,但他也知道的,她們對先生很重要。 整個軍隊的隊伍很長,從唐海黎的馬車,走到末尾運糧草的板車,足足有一里長。而煦兒帶著他們一直在往后走,應該是將荔枝安置在運糧草的車上了。 到了之后,唐海黎的眼睛根本就從那板車上移不開,荔枝就躺在上面,整個身體蜷縮著。 荔枝身上的衣服上還殘留著被鞭抽的痕跡,幾乎是每一鞭都打破了衣服透進了血rou里,上下少說有幾十道鞭痕。露出的皮膚并不像正常的樣子了,似乎被人用刀活生生刮了一層下來,露出絮絮的新嫩血rou。手指骨節(jié)周圍都是一圈紫紅,差點被壓斷。 每走近一步,唐海黎的心就越發(fā)痛,好像有針在扎自己的心口一樣。 都成這個樣子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