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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崇明的手臂上,好像在求什么,崇明滿臉的不耐煩,眼底卻帶著笑。夏初嵐站在旁邊,好像在勸夏衍下來,鬧哄哄的場面,他卻覺得很溫馨,有種家的暖意。 他的嘴角不由地勾起,這姐弟倆都是溫暖的人,根本讓人抗拒不了。一個愛粘人,一個外冷內(nèi)熱,不知不覺就會被吸引。崇明跟他性子很像,應(yīng)該也是敗下陣來了。 他笑道:“讓他們玩吧。南伯,去吩咐廚娘中午加幾道葷菜?!?/br> 南伯一喜,這是要留他們吃午飯的意思了?總覺得夏家姐弟倆來了相府以后,整個相府都有生氣了。他忙應(yīng)道:“好。竹林這里有風(fēng),我先扶您回去休息?!?/br> 顧行簡低頭咳嗽了一聲,的確不能吹太久的風(fēng),就扶著南伯回屋去了。 崇明被鬧得沒辦法,只能去撿了竹葉回來:“看好了,我只編一次?!?/br> 夏衍拉著夏初嵐的手臂說道:“jiejie記性好,幫我看著。一會兒編好了,我就拿去送給先生?!?/br> “要編什么?”夏初嵐問道。 “崇明會用竹葉編兔子,先生是屬兔的!”夏衍興奮地說道。他剛才聽崇明說,以前顧行簡生辰的時候,崇明就用竹葉給他編了一只好大的兔子,還被先生收藏在八寶架上。他也想騙jiejie編一只,送給先生,先生一定很高興。 夏初嵐本來還不知道他具體的年紀(jì),但說到是屬兔的,大概能夠推算出來了。她是屬雞的,以前好像聽說過卯兔與酉雞相沖?也不知道合八字的時候,會不會有問題。 她想完,又用力地?fù)u了下頭,這都想到哪里去了? 第五十章 夏初嵐和夏衍編好兔子, 去顧行簡住的屋子,看到有幾個人在里面, 似乎在說這次北征之事。 夏初嵐嘆了口氣。這個人真是一時半會兒都閑不住。說是在家養(yǎng)傷, 家里還是來來往往這么多人,怎么能好好養(yǎng)傷?怪不得傷一直都不見好。 夏衍問:“jiejie, 我們要站在這里聽嗎?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夏初嵐豎起手指, 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屋內(nèi)有個官員站在最后,眼角瞥到了他們在門外徘徊, 喝道:“什么人偷聽!” 一時之間,談話停止, 所有人都往外面看。 夏衍嚇得縮了一下, 往夏初嵐的懷里退。夏初嵐低著頭, 感受到數(shù)道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這些都是朝廷的大員,跟她平日里接觸的富賈鄉(xiāng)紳還不一樣。官威在身上,便很能震懾人。 張詠往外看, 發(fā)現(xiàn)這穿著男裝的分明是個姑娘,白白嫩嫩的, 眉眼有些熟悉……莫不是那夜在清河坊的姑娘?他吃了一驚,顧知珩可以啊,當(dāng)了三十幾年和尚, 一旦開葷,不得了,這都把人帶到府中來了! 顧行簡也向外看了一眼,淡淡道:“無事, 我們繼續(xù)?!?/br> 官員們紛紛一愣,相爺這是在袒護(hù)他們?以前出入宰相的官邸,知道顧行簡治下的手段向來嚴(yán)厲,絕不可能有人會在官員議事的時候站在門外偷聽。這一大一小兩個到底是什么來歷? 但顧行簡都發(fā)話了,也無人敢再追究。 夏初嵐連忙把夏衍拉走。 兵部侍郎很不悅說話被人打斷,但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繼續(xù)說道:“相爺,樞府那邊說,英國公一邊派人搜尋殿帥,一邊繼續(xù)與完顏?zhàn)阱鲎鲬?zhàn)。他本人不同意退兵。副相……也不同意?!?/br> 顧行簡摸著額頭。他知道陸世澤這個人,既然主動提出了北征,就不會讓整個戰(zhàn)事以對己方不利的局面告終。對他來說,一個兒子和國家大義擺在眼前,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后者。這也是為何顧行簡跟陸世澤是截然不同的做事風(fēng)格,卻十分敬佩他的原因。 與滿朝趨炎附勢的主和派相比,這些固執(zhí)己見的主戰(zhàn)派老臣,其實(shí)真正體現(xiàn)了一種氣節(jié)。 四方館的通事舍人站在一眾官員中,握著袖中的信件,想找機(jī)會說話??珊脦状嗡麆傄_口,又被旁邊的官員打斷。四方館隸屬于中書省,可以說是顧行簡的直屬部門。前陣子四方館里出了jian細(xì)這件事,等于在宰相的后院放了把火,他有些心虛。 顧行簡活動了下左手的手腕,從筆掛上取下一只毛筆,在紙上寫東西。他小時候慣用左手,后來方丈說用左手不祥,慢慢糾正他用右手。他現(xiàn)在多是用右手,但是左手寫字也完全沒有問題。 兵部侍郎說完以后,事情談得差不多了,顧行簡一邊寫字一邊說:“交戰(zhàn)之事由樞府拿主意吧。中書門下暫且按兵不動,幾位就按這個意思上折子?!?/br> “是。”眾官員陸續(xù)告退出去。張詠?zhàn)谂赃?,?shí)在是好奇那姑娘的事,想問問清楚。通事舍人站著沒有動,顧行簡頭也不抬地問道:“通事舍人還有事?” 通事舍人被點(diǎn)到名字,身體繃緊,應(yīng)道:“是。下官這里有金國傳來的急信,要相爺親啟?!?/br> 顧行簡伸手,通事舍人便將袖中的信件呈上。 文書是被貶謫的完顏昌傳來的。上次議和,便是由顧行簡和他談的,雙方算有些交情。他在信中說能夠幫忙說服金主議和,條件是他們這邊先退兵。 完顏昌和完顏?zhàn)阱鲈诮饑鴥?nèi)斗得很厲害,完顏昌在這個時候來信,想必是完顏?zhàn)阱霰挥虻脽o法還擊,他想趁機(jī)壓制完顏?zhàn)阱?,從行臺回來。若完顏昌主政,至少宋金邊境能夠相安無事。而且這從側(cè)面證明,陸彥遠(yuǎn)還沒落在他們的手上。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你先回去吧?!鳖櫺泻啿粍勇暽卣f道。 通事舍人也不知道信上說了什么,但不敢多問,恭敬地退出去了。 張詠看到顧行簡不提信上的內(nèi)容,而且這封信的名義本來就是私人的,便只挑了自己關(guān)心的來問:“你跟那個清河坊的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縿倓偰莻€是她?” 他們同在朝為官,又參加了同一屆科舉,只不過顧行簡是狀元,張詠排在第四,張詠?zhàn)哉J(rèn)彼此之間的交情比旁人深厚些。顧行簡一般不與朝中大臣往來,也只有張詠能夠自由出入相府。 顧行簡“嗯”了一聲。 張勇沒想到他承認(rèn)得這么干脆,慫恿道:“叫進(jìn)來我見見啊。說不定以后就是弟妹了。”那姑娘他雖只見過兩面,都還沒看清長什么模樣。但身姿窈窕,白白凈凈,姿色絕對不會差。當(dāng)年莫凌薇可是都城里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廊耍鄳兕櫺泻喍嗄?,顧行簡都沒動心。不知道那個姑娘到底有何厲害之處。 “你該走了,我不留飯?!鳖櫺泻喌馈?/br> “小氣。看一眼都不行?”張詠咕噥了一聲,瞧這稀罕的樣子,好像誰要跟他搶似的。張詠見顧行簡態(tài)度堅決,又問了一句,“知珩,你是認(rèn)真的?你終于想成家了?” 顧行簡寫字的手頓了頓,沒有否認(rèn):“嗯,我想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