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0
他要如何告訴宋居寒,他在痛什么,他在恨什么,他在拒絕什么。宋居寒永遠不會懂,就算他把這一生說過的所有的話都化作無數(shù)句“喜歡”與“愛”,反復(fù)向宋居寒訴說衷腸,宋居寒也不會懂。原來他們之間最遙遠的,不是家世、能力、地位那些外在的東西,而是心。何故體會到了令人絕望的無能為力。他為什么把“喜歡”看得這么重呢?他又憑什么要求別人一樣看中呢?就像有人愛錢,他卻不看中一樣,為什么不能有人根本不在乎什么可笑的“喜歡”呢。宋居寒也沒有什么錯,他只是一生中收獲了太多的“喜歡”,所以從不覺得珍貴罷了。既然如此,他還糾結(jié)什么?他想要獨占宋居寒,宋居寒就送到了嘴邊,他何苦往外推?他何必矯情?他挖空心思的“喜歡”,想要的不也就是這些?結(jié)果如何?宋居寒輕易就給他了。殊途同歸。只是他一路披荊斬棘、摔得頭破血流也不放棄地去求一個宋居寒根本不在乎的“喜歡”,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第41章最新更新何故看著宋居寒一副“你不答應(yīng)今天就沒完”的霸道樣子,一陣倦意襲上心頭。他突然就想通了。他一直以來想要的東西唾手可得了,為什么要拒絕呢?何不試試,試試它是不是真如想象中美好,試試宋居寒能裝幾個月,能忍他幾時。他猜不超過三個月。宋居寒天生沒有專一的概念,他的出身背景和家庭就沒有教會他這一點,他成長起來后,又面對那么多的誘惑,誰跟他談“專一”,必定是嗤之以鼻,他許諾的“不跟其他人”,不過是暫時應(yīng)付自己的條件。至于宋居寒所說的“認真的在一起”,非常悅耳,卻不能往心里去。因為一旦他真的在心里認定他們在一起了,他的占有欲會將兩個人都徹底吞噬,將自己拖入萬劫不復(fù)。何故伸出手指,輕輕蹭了蹭宋居寒的下巴,淡淡地說:“好吧?!?/br>宋居寒頓時露出了笑容。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何故舍不得他,何故一直以來都太淡定穩(wěn)重,偶爾這樣鬧一鬧,也算別有情趣。他喜歡看到何故不同于往日的一面,所以在床上特別喜歡欺負何故,就為了讓這個男人露出別人看不到的表情。“但是……你既然答應(yīng)了我,就要遵守承諾。”何故漆黑的瞳仁仿佛一灣深不見底的湖水,“如果你和別人睡了,我們就徹底結(jié)束。”宋居寒倨傲地說:“我答應(yīng)了你,自然會做到?!彼粗喂实暮竽X勺,壓下了他的頭,溫柔地含住了那唇瓣。何故眨了眨眼睛,感覺那吻都帶著點苦澀的滋味兒。這場景似曾相似,對了,六年前不就是如此。只不過那時候,他假借著“玩玩兒”的名義是為了留在宋居寒身邊,這一次,他是認真的……認真的打算“玩玩兒”。因為最先毀掉約定的,一定是宋居寒,他只要陪著玩兒完這最后一程,宋居寒就再沒有理由強留他了吧,也算在最后一刻,了卻他多年的愿望。宋居寒最后還是沒回去,強行抱著他睡到了天亮,才偷偷摸摸地走了。幸好那天孫晴回申城處理公事了,否則肯定要撞上。隨著春假的結(jié)束,新聞的熱度也終于開始消散,圍在酒店門口的粉絲和記者也都不見了。何故足不出戶地呆了快三個星期,有一天終于鼓起勇氣,決定出去走走。他穿上大衣、戴上墨鏡,下樓的時候碰到同乘電梯的客人,都感到一陣擋不住的心虛。順著街道緩步而行,他發(fā)現(xiàn)沒有人特別注意他,他試著摘下了墨鏡,更清晰地看著初春的景色。這是一年中京城最美的時節(jié),寒意未退、生機乍現(xiàn),不看豈不可惜。往來行人如織,卻完全沒有何故想象中的那些被人指指點點的畫面,關(guān)閉了電腦和電視,好像整個世界都清凈了,沒人認識他,沒人關(guān)注他,沒人會把過多的心思放在一個已經(jīng)過氣的話題上。何故忍不住自嘲,他真是庸人自擾。他自己去吃了飯、看了電影,然后找了個咖啡館看書,同時給自己的頂頭上司打電話,想和他單獨談自己的離職問題。那天下午,他和上司一起吃了個飯,他表現(xiàn)得豁達而平靜,沒費幾句口舌,就結(jié)束了他在南創(chuàng)近七年的職業(yè)生涯。即便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可何故還是感到了難過,他在南創(chuàng)揮灑的青春與汗水,就在這一刻無奈地終結(jié)了,如何能不痛心。上司說公司會給他雙倍的年終獎,外加多結(jié)算三個月的工資,無論是看他媽的面子,還是出于對他這些年兢兢業(yè)業(yè)的肯定,又或感謝他走得這么干凈利落,總之,公司沒有虧待他。何故讓陳珊幫他收拾辦公室,辦理離職手續(xù),單獨和接替他的人交接工作,他是不可能再回去了。他突然想起了顧青裴,當(dāng)初顧青裴走的時候,光散伙飯就吃了無數(shù)頓,那么地意氣風(fēng)發(fā)、那么地前途無量。而他,甚至不能和昔日的同事道個別,甚至沒有膽量再回公司看一看,就這么灰溜溜地走了。這都要“感謝”宋居寒。辦完離職后,何故給顧青裴打了個電話,想約出來談?wù)劇?/br>一直積極想要挖他的顧青裴,此時卻狀態(tài)不佳,說公司這邊出了事,接連向他道歉,顯然現(xiàn)在一切都成了未知數(shù)。何故有些擔(dān)心,問顧青裴怎么了,顧青裴也不肯說。以顧青裴的性格,能為難成這樣,而且無法掩飾,必定不是小事,所以何故沒有再追問,反而安慰了一番。他雖然是打算去顧青裴那里,但并不想馬上入職,正好他可以先歇一段時間,再觀望看看。何故聯(lián)系上了裝修公司,正式開始裝修他家的舊房了。那房子小,工期預(yù)計不超過兩個月,何故對合作過多次的工頭很放心,把房子全權(quán)交給了他,自己買了張機票,去了申城。他下了飛機,剛打開手機,就跳出來一排未接來電,全是宋居寒的,他回了條短信:怎么了?宋居寒的電話很快追了過來:“你上哪兒去了?干嘛關(guān)機?”“坐飛機,我來申城看看我媽?!?/br>宋居寒似乎松了口氣:“你什么時候回來?”“沒定,過兩天吧?!?/br>“我爸好不容易不再找人看著我了,你早點回來陪我吧?!?/br>“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