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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什么擊中了般,在風雪中久久無法平復下來,他喉頭滾動間,終是蹲下了身,放出了手中的海燈。 葉陽公主扭頭看他,他對上她的目光,似乎有些靦腆:“這盞海燈,為公主而放,末將愿公主,余生喜樂無憂,愁云散盡,能夠再像從前那樣……笑著?!?/br> “再像從前那樣笑著……”葉陽公主有些怔忪:“這話有個人也同我說過,可惜,他不在了,若他在時,我能多對他笑一笑就好了……” 她長睫微顫間,回過神來,對著杭如雪揚起唇角,溫柔一笑:“多謝你了,小杭將軍?!?/br> 清寒月光下,兩人身影搖曳,望向浮浮沉沉的海面,那一點亮光越飄越遠,像無邊黑暗中的一點希望,悠悠蕩進了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通敵賣國 ☆、第九十五章:通敵賣國 冰雪消融,春暖花開,在萬眾矚目的那場大考來臨之前,皇城中先傳來了一封加急戰(zhàn)報—— 狄族來襲,連犯三城,一路直朝盛都而來! 這場戰(zhàn)事來得既突然,又迅猛,狄族似乎預謀已久。據(jù)說那十二皇子跋月寒,將大皇子一黨連根拔起,徹底掃平了障礙,繼承了狄族王的位置。 這次大戰(zhàn),就是由他率兵親征,連下三城,可謂來勢洶洶,銳不可當,震驚了朝野上下。 而隨著戰(zhàn)報的傳來,還有一人被押解進了皇城,以“通敵賣國”之罪名,將交由梁帝親自處置。 此人并非無名之輩,他在軍中雖不顯眼,只是個校尉之職,但卻有個不一般的家世。 他不是別人,正是平江首富,趙家的三公子,趙清禾最親近的三哥,趙桓安。 那時付遠之出謀劃策,一行人去青州剿匪,杭如雪領兵,趙家出糧餉,那趙三公子便跟著押糧隊一起出發(fā),在軍中謀了個校尉的職,留在了青州。 誰也沒有想到,他竟會做了叛徒,投靠了狄族,通敵賣國,在交戰(zhàn)中被青州的駐兵擒獲,押解回了盛都。 消息傳到趙家時,趙老爺當場暈厥,趙家一片大亂。 當日,趙清禾就心急如焚地去了大牢,見到了自己這位三哥,姬文景、駱秋遲、聞人雋幾人也一同陪在她身邊。 趙桓安是趙家腦瓜子最聰明,為人最機靈的一個,深得趙老爺?shù)奶蹛?,不然那時青州剿匪,一筆糧餉換來的一個名額,趙老爺也不會給了他。 只是沒想到他還沒為趙家光耀門楣,就先傳來了這樣驚天動地的消息! 牢中的趙桓安面無血色,身形瘦削,憔悴了不少,只有那一雙眉眼,還依稀能看出幾分往日的俊逸。 趙清禾抓著鐵牢欄桿,急得滿眼是淚:“三哥,怎么會這樣呢,你怎么可能會通敵賣國呢?這一定是弄錯了,你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你告訴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趙桓安看著自己最疼愛的meimei,眼眶泛紅了,上前按住她一雙手,卻是動了動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許久,才嘶啞著聲音道:“史副將醒了嗎?” “史副將?”趙清禾尚自怔忪時,她身后的駱秋遲已上前一步,連忙道:“是青州駐將,杭如雪的手下,史紹潛嗎?” 趙桓安抬眸望了他一眼,似乎遲疑了下,不知該不該繼續(xù)開口,趙清禾知道自己這位三哥心思最多,看出他有所顧忌,忙道:“三哥,這些都是我在宮學最好的朋友,一起出死入生過,可以信任的,他們都是來幫你的,你有什么就全部說出來吧,不要再隱瞞了!” 趙桓安長睫微顫,猶豫了番,終究還是道:“對,就是那位史副將,他現(xiàn)在情況如何?” 駱秋遲上午才從杭如雪那過來,一手戰(zhàn)報了然于心,聞言答道:“此次也一并送回盛都療傷了,人一直未醒,派去的御醫(yī)也束手無策,據(jù)說若再想不到醫(yī)治的法子,他可能就會變成‘活死人’了……” “活死人?”趙桓安一雙眼睛霍然瞪大,猛地上前抓緊了鐵欄,枯井一般的情緒終于第一次有了波動:“就是民間那種昏昏沉沉,永遠醒不過來,只吊著一口氣的‘活死人’說法?” 駱秋遲點點頭,趙桓安身子劇烈一顫,原本就沒有血色的一張臉更加煞白,他搖頭喃喃著:“他不醒,我這罪,可就脫不了了……” 趙清禾聽得分明,急聲道:“三哥,究竟怎么回事,你的罪名跟史副將又有什么關系?” 趙桓安閉上了眼眸,滿面絕望,喉頭滾動間,一字一句:“我沒有叛國,沒有投靠狄族,我只是奉了那史副將的軍令,去狄族的十二皇子,跋月寒身邊,做了臥底而已……” 當初接到這個秘密任務時,趙桓安不敢置信,史副將拍著他的肩道:“我看人很準,你雖到軍營時日尚短,但你身上有一股別人沒有的機靈勁兒,這件事情,我思前想后,放眼軍中,唯有交給你來做最為合適……” “我那時又害怕又興奮,想到能立戰(zhàn)功,光耀門楣,一股熱血沖上腦門兒,鬼使神差地就答應了史副將……” 他這個“臥底”的確做得很好,深得跋月寒的信任,為史副將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情報,只是這個身份,除了史副將,無人再知。 若史副將不能醒來,證明他的清白,他這個通敵賣國的大罪,勢必就要坐實了! “史副將那里,有我們所有往來的密函,還有各種證據(jù)、信物,總之一切能證明我臥底身份的東西,都只在他一人那里,如果他醒不過來,變成‘活死人’了,我就徹底完蛋了,再也沒人能夠證明我的清白,我要背著通敵賣國的罪名,冤屈而死了……” 趙桓安捂住臉,深吸口氣,語帶哽咽:“說不定,還要連累親族,想想真是諷刺,明明想光耀門楣,卻反而還把爹嚇暈了……” 他抬起頭,看著震驚無比的趙清禾,握緊她的手,紅著眼笑道:“小妹,是不是聽起來很荒謬?你那個吊兒郎當,走街遛鳥的三哥也會做出這種事來?其實,三哥并不想當英雄,只是想讓爹以我為榮,趙家能在皇城那些權(quán)貴面前挺起腰桿兒來,日后也能拍著胸膛說,趙家出了一位人物,再不是他們所鄙薄的一介商賈了……” “三哥,三哥……”趙清禾再忍不住,淚如雨下,貼著鐵牢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叛國的,你永遠是爹和家里的驕傲,我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一定會幫你洗刷冤屈的……” 她哭得有些停不下來,姬文景心疼地扶住她,連聲道:“清禾,清禾你別哭了,你放心,只要罪名還未定下來,一切就有轉(zhuǎn)機,我們一定能將三哥救出去的……” 他在牢里這番話才說完,第二天,梁帝的旨意就下來了。 趙桓安通敵賣國,罪大惡極,立斬不赦! 這次狄族來犯,之所以能夠如此迅